1、中国实用口腔科杂志 2023年 1月 第 16卷 第 1期基金项目：辽宁省教育厅青年科技人才“育苗”项目（QN2019020）；辽宁省2022年大学生创新训练计划（X202210159059）作者单位：中国医科大学口腔医学院 附属口腔医院牙周病学教研室，辽宁省口腔疾病重点实验室，辽宁 沈阳 110002通信作者：李琛，电子信箱：牙周炎是指发生在牙周支持组织，即牙龈、牙周膜、牙槽骨和牙骨质的慢性炎症性疾病。菌斑生物膜是其始动因素，宿主的先天性和适应性免疫应答在牙周炎症中也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是牙周炎发生和发展的重要因素1-3。牙槽骨吸收是牙周炎症所导致的危害之一，可引起牙齿松动，最终造成牙齿咀嚼
2、功能的丧失。骨吸收由骨代谢调控，在生理状态下成骨细胞和破骨细胞功能的相对平衡使骨形成和骨吸收处于动态平衡之中，进而维持骨稳态4-6。而破骨细胞的功能亢进和成骨细胞受到抑制是导致牙槽骨吸收的重要因素7。目前大量研究报道了T细胞对破骨细胞影响的分子机制，而近来研究发现综述DOI：10.19538/j.kq.2023.01.017牙周炎症状态下不同B细胞亚群对破骨细胞调控作用的研究进展白卓平，赵雨桐，李盈谊，张楚晗，李琛摘要：牙槽骨吸收是牙周炎的重要临床表现，持续性骨丧失最终会引起牙齿的松动和脱落，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破骨细胞形成增多及活性增强是牙槽骨吸收的前提，由菌斑微生物所引起的宿主免疫反应对破
3、骨细胞的调控作用是牙槽骨吸收的主要影响因素。B细胞是牙周炎症状态下主要的免疫效应细胞，在炎性牙周组织中占据主导地位。研究表明，牙周炎症状态下不同B细胞亚群对破骨细胞的调控作用不尽相同。文章就浆细胞、记忆B细胞、B-1细胞和调节性B细胞等不同B细胞亚群对破骨细胞的调控作用及其机制予以综述，为牙周炎患者免疫治疗提供有利的线索。关键词：牙周炎症；B细胞；破骨细胞；核因子B受体活化因子配体；牙槽骨吸收中图分类号：R78文献标志码：AResearch progress of the regulating effects of different B-cell subsets on osteoclasts
4、 regulation in periodontitisBAI Zhuo-ping，ZHAO Yu-tong，LI Ying-yi，ZHANG Chu-han，LI Chen.School and Hospital of Stomatology，China Medical University，Liaoning Provincial Key Laboratory of Oral Diseases，Shenyang 110002，ChinaCorresponding author：LI Chen，E-mail：Abstract：Alveolar bone resorption is an imp
5、ortant clinical manifestation of periodontitis.Persistent bone loss will ultimately lead to loosening and loss of teeth and affect the life quality of patients.Increased formation and enhanced activityof osteoclasts are the premise of alveolar bone resorption.The regulation of osteoclasts by host im
6、mune response causedby plaque microorganisms is the main factor influencing alveolar bone resorption.B cells are the main immune effectorcells in periodontal inflammation and play a predominant role in inflammatory periodontal tissues.Studies have shownthat different B-cell subsets have different re
7、gulatory effects on osteoclasts in periodontal inflammation.This article reviewed the regulatory effects of different B-cell subsets，including plasma cells，memory B cells，B-1 cells，and regulatory B cells，on osteoclasts and the mechanisms，which will provide favorable clues to the immunotherapy for pe
8、riodontitispatients.Keywords：periodontal inflammation；B cells；osteoclasts；receptor activator for nuclear factor-B ligand，RANKL；alveolar bone resorption99Chinese Journal of Practical Stomatology Jan.2023 Vol.16 No.1慢性牙周炎症状态下，B细胞的浸润占据主导地位8-11。B细胞是参与体液免疫应答的主要细胞，其在炎症组织中大量浸润，可分泌抗体与多种细胞因子，对骨平衡也起到调节作用。在牙周炎
9、症状态下，B细胞表面表达的核因子B受体活化因子配体（receptor activator for nuclear factor-B ligand，RANKL）对促进破骨细胞的分化有重要作用。RANKL是属于肿瘤坏死因子（tumor necrosisfactor，TNF）家族成员的细胞因子，可与破骨细胞前体细胞膜表面的核因子B受体活化因子（receptor activator for nuclear factor-B，RANK）结合，诱导破骨细胞分化3；同时，B细胞通过分泌白细胞介素（interleukin，IL）-10、IL-35、IL-37等多种细胞因子，正向或负向调控破骨细胞的发生。由此可
10、见，在牙周炎症状态下，B细胞对牙槽骨的吸收有着重要影响，而且不同B细胞亚群对破骨细胞的调控作用和途径不尽相同。本文就浆细胞、记忆B细胞、B-1细胞和调节性B细胞（regulatory B cells，Breg细胞）（尤其是B10细胞亚群）等不同B细胞亚群对破骨细胞调控作用的研究现状予以综述。1浆细胞和记忆B细胞浆细胞和记忆B细胞属于传统的B细胞，即B-2细胞。B-2细胞是分泌抗体参与体液免疫应答的主要细胞，其在接受抗原刺激后大量繁殖，多数分化为浆细胞，具有分泌抗体、参与宿主适应性免疫应答的作用12。还有部分分化为记忆B细胞，通常能够存活数年，发挥高度特异性的抗原记忆功能，当相同抗原再次入侵后，
11、迅速分化为浆细胞，产生大量抗原特异性抗体，即发生二次免疫反应13-15。Mahanonda等8系统地研究了在健康或炎症的牙周组织中B细胞亚群，包括分泌抗体的浆细胞和记忆B细胞比例变化的详细情况。在牙周炎症状态下，浆细胞数量最多，占到总体细胞的50%9。记忆B细胞在健康牙龈组织中占B细胞的大多数（86.59%），但在牙周炎症状态下的牙龈组织中占比下降（37.67%）8。浆细胞是体内惟一能分泌抗体的细胞16，然而其对破骨细胞的影响并不依赖于分泌抗体作用。研究表明，牙周炎症病损区的浆细胞是通过表达RANKL来促进破骨细胞的分化15。RANKL可在成骨细胞、淋巴细胞、基质细胞和其他类型的细胞中表达，通
12、过与RANK结合，促进破骨细胞前体细胞分化为破骨细胞，诱导破骨细胞特异性标记基因的表达6，17-18。研究表明，RANKL缺陷小鼠和RANKL突变的患者，因缺少破骨细胞而表现出骨硬化症19，可见RANKL在破骨细胞生成中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骨保护素（osteoprotegerin，OPG）是一种重要的骨保护因子，它能够竞争性阻断 RANK 与 RANKL 结合，阻止RANK 的 激 活，从 而 降 低 破 骨 细 胞 的 生成3-6，17，20-23。RANKL/RANK/OPG是调节骨代谢平衡的重要通路20-23。RANKL/OPG比值升高有利于破骨细胞的生成和活化，导致骨吸收；而RANKL
13、/OPG比值降低则促进骨沉积3。在生理状态下，B 细胞是 OPG 的重要来源，B 细胞产生的OPG占总OPG的64%21，对骨稳态平衡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在炎症状态下，活化的B细胞则以表达RANKL为主，打破了骨稳态的平衡，从而导致骨吸收22。大量体内实验发现，牙周炎症动物模型的牙周组织中RANKL表达增加，OPG表达减少，促进破骨细胞的分化和成熟，最终导致牙槽骨吸收23。研究表明，在牙周炎症状态下，B细胞比T细胞和其他淋巴细胞产生更多的RANKL10，15，17，24。B细胞是牙周炎中RANKL的主要来源。与健康者相比，重度牙周炎患者外周血中每种B细胞亚群的 RANKL 表达均增加10。Ha
14、n 等24研究表明，CD27+CD38-记忆B细胞通过促进RANKL表达来促进破骨细胞的生成。在牙周炎症状态下，虽然CD27+CD38-的记忆 B 细胞比例减少，但产生RANKL的能力最强，其诱导产生破骨细胞的能力也最强。体外实验证明，从牙周炎症状态下的牙龈中提取的不同B细胞亚型与骨髓的单核细胞共处理，结果发现，与分泌抗体的浆细胞相比，记忆B细胞诱导产生了更多的破骨细胞。然而，Oliver-Bell 等25的研究表明，B-2 细胞可能不是表达RANKL最多的B细胞亚群，因而何种B细胞亚群通过表达RANKL促进破骨细胞分化的能力最强仍存在争议。Han等24的实验通过在培养基中添加阻断抗体来中和R
15、ANKL，证明了牙周炎症可提100中国实用口腔科杂志 2023年 1月 第 16卷 第 1期高记忆B细胞表达RANKL的能力，同时记忆B细胞通过依赖RANKL途径促进破骨细胞分化，但其中机制尚不清楚。另有研究表明，局部干扰RANKL介导的破骨细胞生成不仅可改善牙槽骨吸收，而且还可能限制牙周病原体定植和扩散26。综上可知，在牙周炎症状态下，浆细胞和记忆B细胞对破骨细胞的影响主要是通过RANKL的表达来实现的，其中，记忆B细胞表达RANKL的能力较强。然而，在牙周炎症中，浆细胞和记忆B细胞是如何增加RANKL表达的机制尚不清楚。因此，深入研究浆细胞和记忆B细胞RANKL表达增加的机制，探究阻断这一
16、过程的干预手段有望对牙周炎的预防和治疗提供新的思路。2B-1细胞与浆细胞和记忆B细胞这类传统的B-2细胞不同，B-1细胞通过产生低亲和力和多反应性的天然抗体IgM，抵御细菌病原体非适应性免疫应答27-28。一般情况下，B-2细胞位于淋巴滤泡内，而B-1细胞位于腹膜腔和胸膜腔。在牙周炎症状态下，B-1细胞迁移到外周血，进入牙龈组织，随后以不依赖T细胞的方式参与宿主免疫应答29。牙周炎症微环境下B-1细胞还可能分化为破骨细胞样细胞。Pugliese等30在B-1细胞缺陷的Balb/Xid小鼠中诱导实验性牙周炎，结果表明Balb/Xid小鼠的牙槽骨吸收受到抑制；然而B-1细胞重组的 Balb/Xid 小鼠的牙槽骨吸收增加，接近正常Balb/c小鼠。同时，实验中将B-1细胞与RANKL、M-CSF共培养时，B-1细胞成为抗酒石酸酸性磷酸酶（tartrate resistant acid phosphatase，TRAP）阳性的多核细胞，而TRAP阳性是典型的破骨细胞表型，由此可见，B-1细胞在RANKL等因子的诱导下可分化成破骨细胞样细胞，在骨吸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此外有研究表明，机械刺激和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