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宋代书院之师生考刘河燕张志芳宋 代 书 院 之 师 生 考刘 河 燕，张 志 芳（长 江 师 范 学 院马 克 思 主 义 学 院，重 庆涪 陵；中 共 江 西 省 委 党 校党 史 党 建 教 研 部，江 西南 昌）摘要：教 师 与 学 生 是 教 学 活 动 的 发 起 者 和 承 担 者，是 学 校 运 作 系 统 中 最 为 积 极 主 动 的 要 素。在 宋代 书 院 里，教 师 与 学 生 同 样 是 最 为 活 跃 的 因 素。由 理 学 家 们 创 办 和 主 持 讲 学 的 宋 代 书 院 在 古 代 书 院 中 独具 特 色。书 院 教 师 大 都 有 较 深 的 书 院
2、情 结，与 书 院 结 下 了 不 解 之 缘。在 他 们 的 吸 引 下，大 量 生 徒 慕 名 前去 求 学。教 师 与 学 生 以 道 相 交，感 情 深 厚，关 系 极 为 融 洽，师 生 关 系 达 到 了 一 种 令 后 人 向 往 的 和 谐 境 界。关 键 词：宋 代 书 院；教 师；生 徒；师 生 关 系中 图 分 类 号：文 献 标 志 码：文 章 编 号：（），（，；，）：，-，-：；中 国 古 代 书 院 发 展 的 第 一 个 高 峰 期 在 宋代。就 在 这 个 时 期，书 院 经 历 了 从 起 步 到 兴盛、未 定 型 到 定 型 的 过 程。书 院 的 兴 起
3、 及 发展 不 但 给 宋 代 教 育 带 来 了 量 的 发 展，还 让 传统 的 教 育 从 质 上 发 生 了 深 刻 的 变 化，助 推 了教 育 由 上 层 贵 族 垄 断 逐 渐 向 下 层 社 会 移 动，使 得 文 化 由 阶 层 等 级 化 逐 渐 向 平 民 文 化 过渡 序。宋 代 书 院 制 度 的 确 立 标 志 着 中 国 传统 教 育 的 重 大 改 革，在 中 国 教 育 史 上 具 有 划时 代 意 义。不 可 否 认，宋 代 书 院 在 办 学 精 神、收 稿 日 期：基 金 项 目：重 庆 市 教 育 科 学“十 四 五”规 划 重 点 课 题“重 庆 市
4、 高 等 教 育 高 质 量 发 展：理 论 分 析、水 平 测 度 与 提 升 路 径研 究”（）作 者 简 介：刘 河 燕，女，长 江 师 范 学 院 马 克 思 主 义 学 院 教 授，博 士，硕 士 研 究 生 导 师。张 志 芳，女，中 共 江 西 省 委 党 校 党 史 党 建 教 研 部 讲 师。第二十二卷第一期 .学 生 管 理、教 学 方 式 方 法 等 方 面 所 留 下 的 宝贵 遗 产，仍 值 得 后 人 学 习 与 借 鉴，尤 其 是 宋 代书 院 里 名 师 执 教、师 生 关 系 融 洽 对 当 今 的 高等 教 育 仍 有 借 鉴 和 启 示 作 用。一、宋 代
5、 书 院 教 师书 院 一 般 是 由 书 院 的 主 持 人 负 责 讲 学，其 是 书 院 的 主 要 教 师。有 些 书 院 除 了 主 持 人之 外，还 有 其 他 专 门 的 主 讲 教 师。无 论 是 主持 人 还 是 主 讲 教 师，一 般 都 是 名 儒 大 硕，他 们德 才 过 人，且 是 当 时 思 想 及 文 化 方 面 的 领 军人 物，其 中 一 些 还 是 学 问 精 深、名 动 一 时 之人。如，曾 讲 学 于 应 天 府 书 院 的 范 仲 淹、讲 学于 白 鹿 洞 书 院 的 朱 熹、讲 学 于 岳 麓 书 院 的 张栻、讲 学 于 丽 泽 书 院 的 吕 祖
6、 谦、讲 学 于 象 山 书院 的 陆 九 渊 等。（一）称 谓宋 代 书 院 的 主 持 人 最 常 见 的 有 山 长、洞主、堂 长、教 授 等 称 谓。在 辞 海 词 条 中，“山长”其 一 是 指“书 院 之 主 讲 兼 总 院 务 者”。山 长 之 名 始 于 唐 代，全 唐 诗 中 有 贯 休 诗 怀 匡山 山 长 二 首 为 凭。初 建 于 山 林 的 学 舍和 书 院，由 德 学 兼 备 之 人 主 讲，其 被 人 称 之 为山 长。如 唐 代 为 刺 史 的 孙 丘 在 阆 州 北 古 台 山建 学 舍，任 尹 恭 初 做 山 长。其 二 是 指“旧 时 士大 夫 不 出 任
7、，隐 居 山 林，自 称 山 长”。如 宋代 雷 简 夫 隐 居 的 时 候，出 入 皆 乘 车，冠 铁 冠，自 号 为“山 长”。同 时，这 也 与 大 多 数 书 院 建在 山 林 秀 美 之 处 有 关。“山 长”一 是 指 其 主掌 院 务、教 务 的 意 思；二 是 有 退 隐 泉 下、居 山养 老 的 意 思，即 为 山 中 长 老 的 意 思。宋 代 书院 沿 用 唐 代 之 称，主 持 人 多 被 称 为 山 长。岳麓 书 院 主 持 人 即 称 山 长。白 鹿 洞 书 院 称 其主 持 人 为 洞 主，“明 起，太 平 兴 国 中 为 白 鹿 洞主”。书 院 主 持 人 有
8、时 也 被 称 为 洞 正，如“周 耜 淳 熙 中 为 洞 正”；称 为 堂 长 则 是 南宋 书 院 特 有 的 现 象。南 宋 时 期，书 堂 与 书 院混 用，一 些 书 院 任 堂 长 来 行 使 山 长 的 职 责，如 九 江 濂 溪 书 院“招 致 名 儒 以 为 堂 长”。叶梦 得 在 槐 堂 书 院 记 称，“李 子 愿 为 堂 长 以主 教 事，职 事 生 员 各 立 定 数，因 其 岁 之 所 收而 差 次 其 廪 给”。可 见，金 溪 县 的 槐 堂 书院 的 主 持 人 也 称 堂 长。但 这 只 是 个 别 现 象，通 常 堂 长 是 在 山 长 之 下 的。教 授
9、是 宋 代 之学 官，有 的 书 院 主 持 人 由 地 方 官 学 教 授 兼任，所 以 其 书 院 的 主 持 人 也 被 称 为 教 授。（二）选 拔宋 代 书 院 山 长 的 选 聘 十 分 严 格。要 担 任书 院 山 长，须 具 备 的 基 本 条 件 是 品 行 端 正、学识 渊 博，并 具 有 较 高 的 威 望，基 本 的 准 则 就 是“道 高 德 厚，明 体 达 用”，可 见 要 求 较 高。宋 代 书 院 山 长 的 选 聘 条 件 首 先 是 德，即要 求 为 人 正 直，并 是 道 德 操 行 上 的 楷 模。宋天 圣 五 年（），在 南 京（今 河 南 商 丘）留
10、 守的 晏 殊，邀 请 范 仲 淹 去 主 持 应 天 书 院。这 是因 为 范 仲 淹 曾 就 读 于 此 书 院，且 有 让 人 敬 服的 求 学 经 历。范 仲 淹 全 集 中 就 载 有“公 处南 都 学 舍，昼 夜 苦 学，五 年 未 尝 解 衣 就 枕，夜或 昏 怠，辄 以 水 沃 面。往 往饘粥 不 充，日 昃 始食”。中 举 之 后 范 仲 淹 任 广 德 司 理 参 军（今 安 徽 广 德）时 更 是 不 畏 权 贵，且 清 廉 守 节，“贫 止 一 马，鬻 马 徒 步 而 归。非 明 于 所 养 者 能如 是 乎”！因 此 得 晏 殊 看 重 并 被 请 为 应天 书 院
11、的 山 长。他 不 负 期 望，认 真 教 学，培 养了 很 多 优 秀 人 才。其 次，学 术 修 养 是 选 择 山 长 的 重 要 因 素之 一。没 有 较 高 的 学 术 水 平，是 难 以 胜 任 山长 一 职 的，而 且 任 山 长 还 要 有 一 定 的 学 术 知名 度。越 是 出 名 的 书 院，对 山 长 的 要 求 越 高。创 建 书 院 的 是 贤 人，名 儒 则 是 主 持 书 院。因为 大 家 认 为 山 长 若 是 名 儒，就 能 把 书 院 的 学术 开 展 起 来，就 能 把 生 徒 吸 引 过 去，如 此 书 院才 能 长 开。绝 大 多 数 宋 代 书 院
12、 都 按 照 这 样 的高 学 术 标 准 来 选 择 山 长。比 如，南 宋 建 昌 南 城 县（今 江 西 南 城）的包 扬，字 显 道，被 后 人 尊 称 为“克 堂 先 生”。他先 后 问 学 于 朱 熹 及 陆 九 渊，学 术 甚 为 精 湛，并强 调 身 体 力 行。在 贵 溪 象 山 书 院 时，他 治 学勤 勉、极 尽 钻 研，学 有 所 得，被 陆 九 渊 看 中，极力 邀 请 他 到 贵 溪 桂 氏 书 院 主 持 院 务。陆 九 渊性 格 严 谨，他 对 桂 氏 书 院 山 长 的 人 选 肯 定 是相 当 慎 重 的，应 该 是 看 中 了 包 扬 的 学 术 影 响才
13、 极 力 邀 请 的。南 宋 建 康 明 道 书 院 的 山 长 挑 选 在 学 术 上要 求 甚 严。以 书 院 山 长 周 应 合 为 例。周 应 合是 一 位 学 有 所 得 且 钻 研 精 深 的 大 儒。他 在 明道 书 院 开 堂 首 讲 论 语 ，在 这 篇 开 堂 讲 义 中就“为 学 之 事”进 行 了 精 辟 分 析，阐 述 了 自 己丰 富 的 教 育 思 想 及 理 学 思 想，讲 解 中 更 是 剥茧 抽 丝，层 层 推 进。不 仅 如 此，他 还 是 一 位 杰宋代书院之师生考刘河燕张志芳出 的 方 志 学 家，主 持 编 写 了 景 定 建 康 志 。山 长 既
14、是 书 院 教 学 的 总 主 持 人，又 是 行政 管 理 的 总 主 持 人。书 院 规 模 较 小 的，最 简单 者 可 以 只 有 山 长 一 人，稍 大 一 些 的 设 有 堂长 等 职 辅 助。如，宋 代 崔 希 易 建 盱 山 书 院，“希 易 既 自 以 身 教 之，次 有 堂 长、学 长、斋 长 诸职，相 与 励 翼 之”。而 较 大 规 模 的 书 院 里职 事 较 多，如 岳 麓 书 院 就 设 有 山 长、副 山 长、堂 长、司 录、讲 书 执 事、斋 长 等。宋 代 管 理 组织 最 为 庞 大、最 完 善 的 书 院 是 建 康 府 明 道 书院。它 设 有种 职
15、位：山 长、堂 长、堂 录、提举 官、讲 书、讲 宾、堂 宾、直 学、掌 仪、钱 粮 官、司 计、斋 长、掌 书、掌 祠、医 谕。由 此 构 成 了 一个 庞 大 的 组 织 管 理 体 系：书 院 的 核 心 山 长 位高 权 重，由 其 主 持 教 务，取 舍 诸 生；设 堂 长 为副 手，在 书 院 掌 管 日 常 院 务；其 他 各 职 各 司 其职，协 助 山 长 管 理 书 院。由 于 选 拔 山 长 条 件 较 为 严 格，且 山 长 一般 是 一 所 书 院 的 主 持 人 与 主 讲 人，加 之 宋 代书 院 的 经 费 较 为 充 足，书 院 教 师 的 待 遇 自 然不
16、差，收 入 较 高。山 长 的 薪 金 是 书 院 经 费 开支 中 的 大 宗 之 一，其 他 管 理、工 勤 人 员 的 薪 金加 起 来 也 就 是 山 长 收 入 的 几 分 之 一 而 已，一个 正 供 生 员 的 薪 金 相 当 于 山 长 薪 金 的 二 十 分之 一。以 南 宋 明 道 书 院 为 例，正 供 生 员 每 生一 个 月 的 月 供 为 五 贯 钱，而 山 长 收 入 为 一 百贯 钱，二 十 个 正 供 生 员 的 月 供 相 当 于 一 个 山长 的 月 供。由 此 可 见，山 长 的 收 入 相 当 高。二、宋 代 书 院 生 徒在 宋 代，有 名 的 大 师 们 有 的 自 己 设 帐 授徒，有 的 由 敬 仰 者 拥 立 精 舍，生 徒 都 是 慕 名 而来。在 书 院 里 实 行“门 户 开 放”，学 生 可 以 自由 选 择 教 师。书 院 接 受 生 徒 也 不 分 地 域，有的 来 自 本 郡，有 的 来 自 外 省，四 方 之 士 皆 可 居学 肄 业。如，北 宋 范 阳（今 河 北 涿 县）的 窦 禹钧 书 院，是 左 谏 议 大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