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团队制度正式化对团队创造力的影响：团队整合的中介作用与横向监督的调节作用刘新梅，陈玮奕，李智勇（西安交通大学 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收稿日期：修回日期：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作者简介：刘新梅（），女，河北沧州人，博士，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创造创新；陈玮奕（），女，湖南茶陵人，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创造力；李智勇（），男，江苏扬州人，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知识管理与团队创造力。本文通讯作者：陈玮奕。摘要：基于理性行为理论，构建团队制度正式化通过团队认知整合以及团队情感整合作用于团队创造力的理论模型，并分析横向监督对
2、上述中介机制的调节效应。综合运用多元回归分析以及被调节的中介效应分析方法，利用 份项目团队样本展开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团队制度正式化通过团队认知整合正向作用于团队情感整合；团队情感整合正向促进团队创造力；横向监督调节团队情感整合与团队创造力间关系；低横向监督情境下，团队情感整合正向促进团队创造力，而高横向监督情境下，团队情感整合与团队创造力关系不显著；低横向监督情境下，制度正式化通过团队认知整合、团队情感整合正向促进团队创造力，而高横向监督情境对该中介效应的调节作用不显著。关键词：团队制度正式化；认知整合；情感整合；横向监督；团队创造力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
3、：文章编号：（）引言任何组织的健康发展都离不开有序的制度环境，同样地，作为组织基本运营单位的团队，其发展也离不开正式的管理运营条例，即团队制度正式化。相较于组织制度正式化侧重对组织权力的划分和职级的界定，“自监督”、“自管理”式的团队制度正式化更关注团队员工具体工作权责，明确项目执行过程中的适应性规范。通过明晰工作职责和行为规范，团队制度正式化明确了具体项目流程，为团队员工提供成文的指南，赋 予 团 队 员 工 在 项 目 执 行 过 程 中 的 合 法 性 权力，有助于团队员工以一致性认知紧密合作，进而在互信、尊重且联结紧密的团队关系中实现创新。由此可见，团队制度正式化对团队创新乃至企业竞争
4、优势构建至关重要，。目前，组织制度正式化受到学界和管理者的广泛关注，。关于直接效应，等指出，个体感知到的组织制度正式化对其建言行为具有积极影响；等研究发现，组织制度正式化对组织知识绩效存在促进作用。关于间接路径机制，学者们主要聚焦于情感、认知的中介作用。等探讨了开放系统理论视角下，组织情感基调在组织制度正式化与组织工作压力关系间的中介作用；等研究发现社会认同理论视角下，员工认知资源在组织制度正式化与员工建言行为关系间发挥中介作用；等探究了团队授权在组织制度正式化与团队绩效关系间的中介作用等。关于情境机制，学者们主要研究了任务环境不确定性、学习目标导向、工作聚焦及压力等因素对个体感知到的制度正式
5、化与个体产出间关系的调节作用。然而，当前关于制度正式化的研究普遍将其视为组织专有的制度环境，仅仅关注组织层面或个体层面组织制度正式化对组织产出或员工产出的影响，忽视了团队制度正式化对团队任务协同和团队关系等方面的积极影响，也忽视了团队制度正式化对团队创新的促进作用。此外，当前关于制度正式化中介机制的研究普遍缺乏对团队认知整合及情感整合的系统考量，以及团队员工对制度执行的监控影响团队制度正式化有效性的探讨。本研究基于理性行为理论，从团队整合视角，构建团队制度正式化通过认知整合和情感整合影响团队创造力的作用路径模型，以及团队横向监督的调节效应。通过回答“制度正式化团队中，团队员工应该采取何种力度的
6、横向监督才能有效提升团队创造力”这一问题，明晰团队制度正式化对团队创造力的作用机理及边界条件，有助于项目团队制定有效的制度规范，提升团队创新能力。理论背景及研究假设理论模型构建制度正式化是指使用规则和程序规范行为的程度，可以视为一种结构。不同于组织制度正式化，团队制度正式化具体表现为：任务执行是否有成文的指南，团队员工职级是否有书面描述，以及规章制度是否在团队内发挥主导作用等。团队制度正式化是保障并规范团队员工权责、约束团队员工工作行为、决定团队员工有效性产出的重要前因。团队整合反映团队员工对任务的认知以及工作态度，包括团队认知整合以及团队情感整合两个方面。其中，团队认知整合指团队员工对任务沟
7、通方式以及任务执行方式的认知一致性程度，团队情感整合指团队成员间关系质量。提出，员工感知到的制度正式化影响员工对制度的主观感知与工作态度。因此，在团队制度环境中，制度正式化有利于团队员工对任务执行形成一致性认知，影响团队情感整合，并最终影响团队创造力。横向监督是指团队成员间对制度条例及任务进程相互监控，表现为团队员工是否及时检查对方履行工作义务、监控团队员工能否按时完成工作、监控团队员工能否在工作中实现预期效果、监督团队员工是否在做团队 期 望 做 的 事 情 以 及 团 队 员 工 是 否 相 互 监 督等。不同于领导对员工的监督，横向监督强调团队成员间相互监控与管理。理性行为理论为解释团队
8、制度正式化与团队创造力间复杂的作用机制提供了理论支持。该理论认为，工作情境是影响个体工作态度与主观规范感知，并决定个体工作行为的重要因素。首先，依据理性行为理论，团队制度化作为一种团队结构，能够明确项目执行流程，影响团队员工规范感知与工作态度，引导团队员工工作行为。因此，团队制度正式化决定团队整体有效性产出。其次，团队整合反映团队员工对工作任务的认知与态度。因此，理性行为理论视角下，团队制度正式化通过团队整合影响团队创造力。最后，横向监督团队情境下，团队员工为了规避任务过程中出现的偏差，将倾向于尽量不提出差异化观点。团队员工间工作监控力度的认知会重塑员工对制度执行的认知与工作态度，影响团队内异
9、质性观点的涌现以及情感联结紧密的团队成员间异质性信息共享 。因此，横向监督对团队制度正式化与团队创造力间关系具有调节作用。综上，本文构建被调节的中介模型，如图所示。图研究模型 团队制度正式化、团队认知整合与团队情感整合依据制度正式化与团队认知整合相关文献可知，团队制度正式化正向影响团队认知整合。首先，正式化制 度 决 定 团 队 内 一 致、标 准、规 范 的 工 作 执 行 框架。标准、详细的流程规范能够帮助员工以一致性框架编码信息、传输信息并解读信息，提高团队员工间信息沟通效率。其次，明确的任务执行指南能够减少团队员工角色模糊与成员间角色冲突。清晰的权责划分能够确保团队成员间紧密地衔接任务
10、，帮助团队成员明确工作流程、了解工作指南，进而高效地开展合作。最后，正式化制度及流程设计赋予员工执行任务的权力，规范员工工作任务边界。因此，团队内正式流程能够保障员工权益，同时，有效约束团队员工越轨行为，督促团队成员按照既定工作流程交接任务，实现团队任务高效协同。此外，团队认知整合与团队情感整合之间存在密切关系。等 认为，当团队员工基于正式化制度，以标准、一致的认知方式和解释框架整合并加工信息时，成员间清晰、紧密的信息沟通将有效弥合成员间潜在冲突，为任务合作中的人际互信、尊重与联结奠定基础，促进团队成员间情感整合。提出，契约是推动人际信任与人际协同的重要前因。当团队正式化制度以文书方式规范员工
11、职责时，团队员工工作行为将更为明确，工作边界将更为清晰，团队员工之间以高效合作、权责明晰、制度约束为基础的信任与协同也将得到加强。因此，团队制度正式化可以通过团队认知整合促进团队情感整合。此外，团队制度正式化使得员工工作行为变得更加可预测，从而帮助团队成员合理评估工作可行性，引导员工采取与任务流程相匹配的工作方式沟通和完成任务，通过减少沟通过程中的资源损耗，加强团队成员间以任务为基础的信任与联结。因此，团队正式化促进团队内认知整合，而团队认知整合有助于团队成员间相互尊重、信任及紧密联结。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团队制度正式化正向影响团队认知整合；：团队制度正式化通过团队认知整合正向影响
12、第期 刘新梅，陈玮奕，李智勇：团队制度正式化对团队创造力的影响团队情感整合。团队情感整合与团队创造力团队成员间信任、尊重与连结的程度决定团队创造力高低 。因此，团队情感整合对团队创新想法的涌现具有推动作用。有研究提出，创新活动依赖于团队成员间以情感整合为基础的多元信息交换与信息精细化加工。在相互信任的团队中，员工可以跳出团队冲突与人际偏见，客观地基于问题交换看法、理解并思考他人提出的异质性观点。由此，团队情感整合中的信任能够提升团队员工对信息的精细化加工程度，从而促进团队员工对任务的深度思考以及对问题解决的系统性掌握，激发团队更加实用的创意改进。在相互尊重的团队中，人际间尊重可以激励员工参与到
13、以关系为基础的任务执行过程中，团队员工秉持对他人的尊重，肯定他人想法、认真思考他人观点并予以回馈，在以认同和支持为基础的沟通与倾听中帮助彼此完善观点并纠正认知偏差，提升想法新颖性与有用性。在联结紧密的团队中，团队成员间能够共享并沟通所需知识与信息，敏锐察觉市场发展趋势，促使团队打破原有惯性思维与僵化模式，摈弃陈旧工作方法，激发非常规想法的产生。在一致性连结紧密的团队，员工可以无私地将市场变化信息及时分享给团队成员，帮助团队高效且紧密地整合工作相关异质性信息，深度反思、精 准 重 构 认 知 并 针 对 性 提 出 创 新 改 进 措施。团队创造力源于团队成员通过合作提出新颖、有用的想法，其势必
14、受到团队情感整合的影响。团队成员相互信任、相互尊重且高联结的情感整合，有可能为团队创新想法的涌现提供前提条件。综上，提出以下假设：团队情感整合正向影响团队创造力。团队情感整合、横向监督与团队创造力横向监督是影响团队员工以信任为基础的信息交换的重要情境因素。首先，高横向监督情境下，团队员工倾向于细致、高强度地监督彼此任务执行情况，减少偏差并要求团队员工按照既定章程完成任务。在此情境下，彼此尊重的团队员工为了维护“面子”，保护自身信誉、地位和利益，倾向于惯例化遵照流程执行任务，依据既定制度审慎提出与流程相匹配的观点。但是，团队创新需要差异化的知识交换与知识整合。因此，高横向监督的工作情境下，在具有
15、情感整合的团队中，员工倾向于规避异质性观点的提出，减少任务合作过程中的偏差。此时，团队情感整合不利于创新观点的提出。其次，高横向监督团队内，成员会更密切地检查彼此是否按照预期要求落实工作任务。团队员工为了保持紧密连结，更倾向于维系和谐的团队氛围，少提出与团队内正式操作流程相悖的观点，进而规避对他人的职场冒犯。此时，团队情感整合不利于团队多元、新颖且有用观点的涌现。最后，在风险控制视角下，高横向监督团队内，成员倾向于严格监督团队员工职责履行情况。此时，为了减少工作中的风险与偏差，团队员工会更加理性地按照既定任务目标与工作流程执行任务。积极、充满活力且多元观点充分交流的工作环境是推动团队创新的重要
16、前提。因此，在高横向监督团队情境下，团队情感整合不利于团队创造力提升。当横向监督程度低时，团队内员工较少关注任务履行及条例遵守等任务监控。在宽松的监管氛围下，团队内对新颖观点的包容促进团队形成心理安全氛围。团队员工不需要过度担心提出的新颖性想法会引发人际纠偏与谴责。团队员工在任务沟通过程中能够更加聚焦于目标的实现，深度反刍问题并整合多元观点，最终弹性地提出差异化、更为有用的观点。因此，低横向监督团队情境下，团队情感整合有助于创造力提升。此外，低横向监督团队情境下，团队员工更加关注如何创造性地完成任务，因而团队成员会更为弹性地建言献策。这有助于推动团队成员发现问题，促使团队成员充分整合并利用差异化观点，实现对错误的反思与纠正，最终创造性地解决问题。综上，提出如下假设：横向监督对团队情感整合与团队创造力间关系存在调节作用。即高横向监督情境下，团队情感整合负向影响团队创造力；低横向监督情境下，团队情感整合正向影响团队创造力。团队整合的中介作用与横向监督的调节作用有研究提出，团队制度正式化能够保障员工按照规则、规章与标准操作流程完成任务，。团队员工间认知一致性通过规避负面冲突、增强人际合作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