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卷 第 期 年 月科 学 学 研 究 文章编号：（）数字创新、战略柔性与企业智能化转型 考虑环境复杂性的调节效应李婉红，王 帆（哈尔滨工程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哈尔滨）摘 要：利用数字创新推动企业智能化转型，已成为推进实体经济与数字经济深度融合发展、加快建设数字中国的新动能。本文采用机器学习方法刻画企业数字创新水平，并提出数字创新如何通过影响战略柔性进而作用于企业智能化转型的内在机制。研究发现：数字创新显著促进了企业智能化转型，并通过资源柔性和协调柔性正向影响企业智能化转型程度。同时，考察环境复杂性对数字创新与企业智能化转型关系所发挥的调节效应，发现企业所处环境复杂性越高，数字创新对智能
2、化转型的促进作用越强。研究结论有助于揭示“环境 创新 战略”三轮驱动下的企业智能化转型升级“黑箱”，也为推动数字技术应用与发展提供了新的证据与政策启示。关键词：数字创新；智能化转型；资源柔性；协调柔性；环境复杂性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收稿日期：；修回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黑龙江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重大培育项目（）作者简介：李婉红（），女，教授、博士生导师。王帆（），女，博士研究生，通讯作者，：。随着我国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数字技术已成为推动企业转型升级、实现经济提质增效的新引擎。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
3、目标的建议更是提出要快速、深入实现数字化与技术创新的深度融合，推进数据资源整合和开放共享，为我国经济新发展培育新动能。然而，从现实情境而言，我国大部分企业对于数字技术的应用仍处在探索阶段，如何通过变革传统创新模式，加速大数据、云计算、数字孪生等数字技术赋能企业创新与转型升级，已成为我国实现核心技术自主可控、加快实施数字强国战略的关键突破口。近年来，在数字经济的带动下，企业数字创新相关研究也开始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从理论层面而言，学者们认为，区别于传统创新，数字创新从创意产生、研究开发到商业化应用并不存在清晰的边界，而是各参与主体之间即时动态交互的创新过程。这种区别使得数字技术能够充分发挥数据
4、即时共享交互、可重新编程等优势，显著推进企业创新效率。从实践层面而言，学者们则从价值创造、组织运营、生产模式等角度对数字创新路径进行探讨，认为企业可以借助数字创新的优势在数字经济时代构建持续竞争力，通过信息交互、数据链接等途径，重构数字创新过程和资源配置方式，增强知识的异构性和组合性，重塑企业价值获取能力，提升组织运营效率及核心竞争力，。从数字创新的相关研究来看，现有文献从理论与实践层面提出了实施数字创新、推进企业智能化转型的重要意义，加快了企业从传统创新到数字创新的过渡。然而学术界大多从创新流程的角度来考察数字创新产生的过程，尚缺乏数字创新对企业智能化转型创新机制的探讨。不仅如此，在智能化转
5、型过程中，有关战略柔性对于数字创新与企业智能化转型之间关系的渠道作用也尚未剖析。研究表明，一方面，数字技术赋能使得企业战略更具柔性，即在面对外界环境变化所带来的冲击时，企业能够通过利用数字技术的敏捷性、包容性等特征，及时重组企业的战略资源，提升企业生存韧性，实现企业创新呈现“线性”的方式，。另一方面，战略柔性还有助于打破企业智能化转型中的组织惯性壁垒，通过强化资源柔性和协调柔性，实现企业全生命周期的 智 能 互 联 共 享，增 强 企 业 的 核 心 竞 争 优DOI:10.16192/ki.1003-2053.20220804.001科 学 学 研 究第 卷势，。此外，企业所处的外部环境对企
6、业战略也存在一定影响。在极具动荡及不确定性的外部市场环境下，即外部环境愈加复杂时，数字创新更容易充分发挥企业自身数字资源网络，进而影响企业战略柔性及智能化转型。因此，本文将战略柔性因素、环境复杂性因素纳入数字创新与企业智能化转型关系的理论框架，对企业有效选择智能化转型路径、推进智能化转型升级提供理论支撑。有鉴于此，本文综合现有学者观点，构建“环境 创新 战略”三轮驱动的企业转型升级新模式，深入探讨数字创新对企业智能化转型的影响效应。在此基础上，引入战略柔性变量，剖析数字创新对企业智能化转型的渠道机制，为智能化转型升级提供借鉴。本文的边际贡献包括以下三点：（）从微观视角切入，探讨企业数字创新对其
7、智能化转型的影响，并以信息资源获取、组织管理变革及柔性化生产方式作为数字创新的嵌入路径，揭示了企业推进智能化转型的内在机制。（）考虑企业数字创新的战略变革问题，引入战略柔性变量，探讨资源柔性、协调柔性分别对企业智能化转型的影响机制，揭示了数字创新对企业智能化转型影响的“黑箱”。（）解析数字创新与企业智能化转型关系中环境复杂性的调节作用，丰富了企业智能化转型的前因研究，并拓展了数字创新与企业智能化转型关系的研究边界。文文献献与与研研究究假假设设 数字创新对智能化转型的影响在智能制造不断发展的时代，数字技术的融合应用能够突破企业边界与行业壁垒，通过信息结构调整、组织架构变革及先进生产等方式为企业提
8、供数字化的价值网络空间，实现企业智能化转型管理创新。随着技术 经济范式理论的不断成熟，数字创新更能有效替代与革新传统的制造方式，并推动企业实现个性化产品的创新研发，从而通过信息资源获取、组织管理变革以及柔性化生产方式推动企业智能化转型。首先，从信息资源获取的视角来看，与传统创新不同，数字技术借助自身数据同质化和可重新编程性等优势为企业提供多种信息资源获取渠道，以适应市场需求和外部环境，从而赋能企业智能化转型。一方面，数字创新发挥自身去中介性的特征，利用数字化平台帮助企业实现数字资源和创新资源的获取自由，通过价值链数字化、价值链去中介化等途径使企业资源和能力进行复合式利用，促使企业自身资源获取能
9、力更具“架构优势”，推动企业智能化转型进程。另一方面，企业价值主要依靠信息获取的完整性、连续性得到提升，而数字创新便能够重塑企业的信息结构，有效提升企业信息的利用效率来促进信息实时共享与交互，从而形成合力带动企业供应链从低阶向高阶方向转化，实现企业价值增值。其次，从组织管理变革的视角来看，数字创新通过物联网、大数据、移动互联网等数字技术和相关技术的融合实现信息技术交互，使得企业的组织架构发生持续性变革。在预设的数字化管理系统基础上，企业通过信息处理的智能化、定制化，有助于提高数字技术的信息交互能力，从而能够打破企业内部垂直边界与水平边界，促使企业的组织结构趋于扁平化、去中心化。这种数字化组织管
10、理变革会大幅降低企业的组织运营成本，不仅强化了自身的数据资产管理能力，对资源投向、处置与保留做出精准的决策，更是增加了创新网络的连接性，有助于企业的商业模式和组织范式实现质的跃迁，促进企业智能化转型升级。最后，从柔性化生产方式的视角来看，借助数字创新的连接方式，企业与用户之间的实时互动和反馈可以得到有效提升，企业的生产效率也随之提高。与此同时，数字创新能够逐渐融入企业各个生产环节，促使企业实施以用户价值为主导的个性化定制生产模式。此外，在人工智能化、移动互联网与先进制造技术不断融合的基础上，大数据、机器算法的资源再配置模式更能推动企业聚焦自身核心业务、整合核心业务的生产能力，从而实现企业新产品
11、开发和生产的柔性化。这种柔性化生产方式不仅可以为企业提供最优的渠道空间和信息保障，也能够有效推动企业智能化转型升级。假设：数字创新与企业智能化转型之间存在正向相关关系。战略柔性的中介作用战略柔性是指在动态环境下企业能够识别并及时应对外部环境变化，并重塑组织资源和战略来提高自身竞争优势的能力。由此可知，战略柔性是由资源柔性和协调柔性构成的综合体。其中，资源柔性表现为资源的用途转换范围、时间和成本，企业的资源用途可选择范围越广泛、转换时间越短、转 第 期李婉红 王 帆：数字创新、战略柔性与企业智能化转型换成本越低，则认为企业的资源柔性越强。协调柔性则表现为企业分配、整合及合理配置柔性资源的能力，若
12、企业能够有效地进行开发、应用以及协调内外部柔性资源，则认为企业的协调柔性较高。因此，结合“环境 创新 战略”三轮驱动的企业转型升级新模式，本文探讨资源柔性和协调柔性分别在数字创新与智能化转型关系中的作用路径。根据“环境 战略 结构”权变理论，面对复杂的外部环境变化，企业的战略方向与组织模式会随之进行调整，而资源柔性正是涉及企业应对现有资源的战略把控和战略方向，尤其高资源柔性的企业能够打破组织惯性的约束，实现企业智能化转型。作为互联网技术、大数据网络等架构上的创新变革，数字创新能够利用交易型平台、创新型平台等数字平台发挥技术的集成化与标准化创新，改变资源的形态、性质和结构，提高企业的资源柔性。一
13、方面，数字化平台和技术会促进企业向着数字化、智能化生态战略的方向发展并开拓自身业务，加快企业现有资源和外部资源的整合和重构，提高企业资源整合能力。另一方面，新一代数字技术的虚拟性、灵活性更是打破了传统企业边界，在研发和生产过程中实现资源要素流通速度的提升与资源配置的优化，增强企业资源的多样化选择能力，强化企业资源的柔性化程度。因此，企业资源柔性越高，越能够发挥高资源转换效率和低资源转换成本的优势，并通过信息共享和生产合作机制实现制造过程和服务的数字化与智能化，进而实现企业智能化转型升级。假设：资源柔性在数字创新对智能化转型的影响中产生显著中介效应。假设：数字创新与资源柔性之间存在正向相关关系。
14、假设：资源柔性与智能化转型之间存在正向相关关系。结合动态能力理论，技术的应用程度可以影响企业的战略决策。数字创新更是通过数字技术的应用为企业提供具有持续竞争力的创新资源和创新决策，提升企业动态适应能力。在这种情况下，企业特有的协调柔性则能够以资源、信息的快速柔性配置为基础，充当提升企业竞争优势的“中介物”。企业能够发挥云端平台、大数据等数字技术的赋能效应以减弱资源的决策风险，增强协调资源的决策有效性和灵活性，从而改善企业的交互过程和方式，促进企业智能化转型。一方面，数字创新能够加强企业 应用的效率和效力，依托信息系统、网络物理系统等数字集成系统对资源的合理配置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同时提升企业竞
15、合战略的实施效果，降低资源应用的决策风险，并改善企业对现有资源的协调力度和效率。另一方面，企业借助人工智能算法、移动互联网等数字技术探索新的业务渠道，利用价值网络空间寻找关键性资源，建立柔性的组织架构，从而提升企业协调柔性。协调柔性的提高更使得企业较易处于柔性化业务模式，充分合理调配、盘活企业的现有资源。在此基础上，企业利用极具柔性的现有资源以及灵活的资源决策，不但重组创造并重构了全新的数字资源组合，更是实现了“全要素 全生产链 全价值链”的深度链接，从而辅助企业智能化转型升级。假设：协调柔性在数字创新对智能化转型的影响中产生显著中介效应。假设：数字创新与协调柔性之间存在正向相关关系。假设：协
16、调柔性与智能化转型之间存在正向相关关系。环境复杂性的调节作用环境复杂性主要指企业进行决策时所处外部环境的动荡性和不确定性。一般来说，外部环境的复杂性提升会影响企业战略制定和实施的难易程度，进而需要企业决策者通过建立联盟或制定共同标准等方式去掌握丰富的信息、数据等资源以实现自身的成长与发展。当企业处于较高水平的环境复杂性时，企业会面临较强的市场竞争，亟需在动荡的环境里开发新产品以规避潜在的亏损。在此情况下，企业采用技术的模块化趋势和数字创新的多层次特征，有效推动数字和物理产品、组件的重装，从而快速应对环境复杂性，以再造柔性资源的“动态能力”。同时，数字创新会开拓企业的数字资源网络，通过改变企业价值创造和价值获取的方式来促进其重构自身组织模式和运行机制，进而有助于降低环境复杂性带给企业现有资源协调整合的“压力”，提高企业的资源柔性和协调柔性。因此，环境复杂性可被看作是激发企业数字创新水平的外部因素，并促进了数字创新对企业资源柔性和协调柔性的正向影响。假设：环境复杂性调节数字创新对资源柔性的影响，即企业所处环境复杂性越高，数字创新对资源柔性的正向影响越强。科 学 学 研 究第 卷假设：环境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