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2023.08可持续发展经济导刊|徐忠良 刘红城市培育发展夜间经济的实践与思考PRACTICE AND THINKING OF CITIES CULTIVATING AND DEVELOPING NIGHT ECONOMY夜间经济已成为当前扩内需、促消费的重要内容。有必要大力推进夜间经济发展，拉动内需、促进消费、带动就业、复苏经济。消费作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对扩大国内市场需求、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基础性作用日益凸显。资料显示，全国夜间消费比例约占总体零售消费的六成，规模总量已突破 30 万亿元。近年来，“培育发展夜间经济”频繁现身促消费政策，北京、上海、杭州、武汉等一二线
2、大城市更是通过建立夜间经济示范街、地标型夜市等形式，将夜间经济发展推到了新的高度。可见，夜间经济已成为当前扩内需、促消费的重要内容。目前，我国县（市、区）级城市培育发展夜间经济尚处于初探阶段，本文通过总结分析近年来绍兴市柯桥区在培育发展夜间经济方面的一些实践和做法，围绕空间布局、业态培育、时间特征、消费主体，归纳提出当前夜间经济发展的特色化、多元化、数字化、市场化趋势，并提出县（市、区）级城市在培育发展夜间经济上的思考和建议。一、我国夜间经济的发展特征“夜间经济”一词是 20 世纪 70 年代英国为改善城市中心区夜晚空巢现象提出的经济学名词，是城市和产业发展到特定阶段的产物，是衡量城市活力的重
3、要指标。追本溯源，我国夜生活最早始于宋朝取消宵禁制度后。新中国成立后，夜间经济发展自 1990 年初起步，经历了延长营业时间段、多业态的粗放经营阶段和集约化经营阶段，已经由早期的灯光夜市转变为集“食、游、购、娱、体、展、演”等在内的多元夜间消费市场，逐渐融入地方文化特色，并成为城市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夜间经济逐渐在空间布局、业态培育、时间特征、消费群体和疫情影响等方面表现出一些重要特征。1.在空间布局上，明显表现出一二线城市发展好于三四线及以下城市的特征。据有关数据分析，2019年度一二线城市 22 点以后的活跃商户数占夜间活跃商户总数的比例超过了 70%，三四线及以下城市普遍不到 50%，非
4、旅游县（市、区）级城市更是不足 30%。三四线及以下城市主要依托历史街区、河流、湖滨、海滨等环境优势，集聚休闲、旅游观光、购物、健身、文化、餐饮的夜间经济项目。2.在业态培育上，明显表现出由“味觉经济”向“文旅融合”转型的趋势。特别随着消费需求和层次不断升级，夜间经济已成为一场生活方式变革与文化创新，夜间经济发展初期，消费主要集中在餐饮、INSIGHT|洞见56|可持续发展经济导刊2023.08KTV、酒吧、茶室等传统消费场所，而当夜间经济逐渐成熟时，消费业态过渡到集艺术、文创、文博于一体的综合性休闲娱乐新场景。3.在时间特征上，明显表现出季节性、阶段性的旅游消费特征。受季节和小长假等因素的影
5、响，夜间消费随时间的波动明显，与旅游消费的时间特征较为吻合。在夏秋之际和五一、国庆等小长假，各级城市均会出现夜间经济消费的高峰，在三四线及以下城市更为明显。但是，春节受传统习俗影响，不同能级的城市夜间消费呈现截然不同的状态，一二线城市受居民回老家过年的影响，夜间消费总量会有所下降，而三四线及以下城市由于大量人员返乡使得夜间消费出现短期上涨，但该变化近年来程度逐步放缓。4.在消费群体上，明显表现出以年轻人、游客为消费核心主体。近年来随着夜间经济供给侧结构性调整，文化赋能正在成为新的增长点，一二线城市核心消费者明显表现出年轻化、自由化、多样化的特点，“90 后”已超越“80 后”成为夜间经济的消费
6、主力。有关调查显示，在疫情前的 2019 年，2029 岁年龄段的夜间消费人数占比达到 48.0%，消费贡献率达到52.7%；3039 岁年龄段人数占比达到 43.8%，消费贡献率达到 39.4%。以绍兴市柯桥区为例，2019 年夜间消费人数中游客的占比超过 70%，特别在重大节假日占比更是超过 90%。二、夜间消费呈现的新趋势近年来虽然受疫情影响，培育发展夜间经济在短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但从长远来看要牢牢把握新趋势。1.注重把握好特色化新趋势，积极推动特色文化与夜间经济深度融合。结合当前旅游业态逐渐由观光旅游向休闲度假继而向文旅融合转型的大趋势，城市培育发展夜间经济必须与培育夜间文化旅游
7、结合起来，尤其要重视推动当地特色文化与夜间消费场景深度融合。从“重形式”转向“重体验”，注入文化、艺术等元素，通过文旅融合，引导和支持各地开展具有国际范、中国味、主题鲜明、品质优异的夜间文化演艺活动。2.注重把握好多元化新趋势，积极培育“食、游、购、娱、体、展、演”等在内的夜间经济消费市场。为营造更多夜间消费场景，塑造沉浸式体验空间，建立食、游、购一体化的夜间经济消费场景，为本地居民及外地游客提供良好的消费环境。注重发挥旅游资源优势，开发夜间旅游体验项目，鼓励支持博物馆、科技馆、展览馆、美术馆、音乐厅等娱、体、展、演场所延长营业时间并开展相关主题活动，培育发展夜间经济。3.注重把握好数字化新趋
8、势，积极打造适合现代年轻人的智慧场景。发挥生活服务类电商平台的便民优势，支持餐饮外卖和“闪购”等商业新模式发展，提高商户夜间经营能力和营业收入，激发线上夜间消费活力，形成夜间经济线上线下有机融合、双向繁荣的新局面。要引导夜间消费场所进行智能化、网络化布局，鼓励应用大数据、AR、VR 等数字化技术打造一批智慧商圈、智慧景区，构建场景化、立体化、智能化的消费场景。4.注重把握好市场化新趋势，积极发挥企业在培育发展中的主体地位。发展夜间经济一个重要要求是坚持市场化原则，建立健全“政府主导、企业主体”的发展模式，尤其在培育初期，政府的有形之手要充分发挥“四两拨千斤”的作用，调动各类市场主体积极参与，取
9、得阶段性成效后，则更需要强调市场化运作，坚决避免“运动式、激进型、不持续”的行政化运作，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三、柯桥区培育发展夜间经济的实践与探索柯桥区隶属浙江省绍兴市，地处长三角南翼，浙江省中北部，位于杭州 0.5 小时经济圈和上海 1.5 小时交通圈，是绍兴接轨沪杭都市圈的桥头堡，拥有亚洲洞见|INSIGHT572023.08可持续发展经济导刊|最大的布匹集散中心中国轻纺城，被喻为“托在一块布上的经济强区”。柯桥区也是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第二批试点地区之一，曾连续多年位列全国县域经济基本竞争力十强，连续多次获得“中国全面小康十大示范县”称号。2022 年地区生产总值
10、1901.36 亿元，按可比价同比增长 4.5%，其中第三产业 888.45 亿元，同比增长 3.2%，三次产业结构为 2.2：51.0：46.7。商贸服务业发达是柯桥区的重要标志。2022 年全区批发业商品销售额 4169.28 亿元，同比增长 24%；零售业商品销售额 559.07 亿元，同比增长 11.1%；社会消费品零售额 401.07 亿元，同比增长 4.6%。2020年以来，受疫情影响，商贸服务业发展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连续三年商贸服务业增速低于全区 GDP 增速 1.3 个百分点。面对严峻挑战，柯桥区第一时间出台了柯桥区促进消费提质扩容三年行动计划（20212023 年）和一系
11、列消费配套激励政策，特别是把“培育发展夜间经济”作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因地制宜采取了以“夜柯桥新商都”为主题，以“一城三古镇”为载体的一系列举措。1.坚持把做大做强夜间旅游作为培育发展夜间经济的重点。柯桥区充分整合本地蓝天、万达、宝龙三个商圈资源，联动柯桥古镇、柯岩鲁镇、安昌古镇三大古镇资源，以“周末夜市”为载体，全面启动了集休闲旅游、消费促进、城市推介为一体的“一城三古镇”夜生活潮玩节，大力发展夜间旅游，促进消费新模式、旅游新业态的发展，打造升级版的夜间消费集聚区。2022 年 68 月开展活动 54 场，设立摊位1317 个，吸引人流超过 110 万人次，拉动夜间消费2 亿元以上。与此同时，
12、聚焦夜间经济发展，柯桥区将不少活动特意安排在夜间，如“地铁集市”嘉年华、2022 柯桥夏季纳凉房展、2022 年柯桥夏季人才夜市等大型活动，有效带动了柯桥区夜间商圈的持续发展。2.坚持把深入打造品牌特色作为培育发展夜间经济的核心。柯桥区紧紧抓住夜间经济“年轻化、自由化、多样化”的特点,结合柯桥当地现有商旅资源，因地制宜设计载体，全方面、多层次、立体化地打造“夜城市”“夜景区”和“夜商圈”IP。柯桥区依托现有的商圈资源，成功创建并成为省级夜间经济培育城市，柯岩鲁镇成功入选“浙江省首批夜间文化和旅游消费聚集区”、浙江省“诗画浙江 百县千碗”美食街区。安昌古镇成功入选浙江省旅游休闲街区，柯桥古镇成功
13、入选浙江省第二批高品质步行街建设试点。3.坚持把持续挖掘城市文化作为培育发展夜间经济的主干。柯桥区立足当地古越文化特色，系统结合地方生活习俗，错位推进“一城三古镇”文商旅深度融合发展，更好促进夜间经济由商品消费向服务消费转型。目前，已经初步形成了以市民和中国轻纺城客商为消费主体，集万达、银泰等商贸服务品牌于一体的现代城市商圈；以游客为主体，集文化休闲、特色消费于一体的古镇夜间旅游品牌。柯桥古镇投入 20 多亿元重点打造运河商埠文化，改造完成了具有江南韵味、水乡情怀的柯桥古运河景点；柯岩鲁镇投入 10 多亿元重点打造鲁迅精神打卡点，建成了鲁迅笔下绍兴特色文化街区和旅游演艺中心，安昌古镇投入近 1
14、0 亿元打造绍兴师爷等地域特色文化展示平台。4.坚持把改造提升基础设施作为培育发展夜间经济的基础。发展夜间经济不仅仅是项目建设，更是一项综合性的系统工程，尤其对于县(市、区)级城市而言，必须在交通配套、城市管理、景观打造等方面补齐短板。柯桥区立足自身优势，在不断优化调整公交线路、延长地铁运营时间的基础上，投资 1.5 亿元开通夜间公交、设立夜间免费旅游专线，全力为夜间经济发展做好基本交通保障；坚持市场化与产业化相结合，先后投入 20 多亿元对城区，特别是三大古镇的重要节点和相关道路沿线进行了景区化改造，整体提升夜间城市商圈和核心景点的休闲水平；此外，还强调统筹协调，注重城市精细化管理，全力做好
15、夜间经济集聚区周边停车场、垃58|可持续发展经济导刊2023.08圾回收设施等配套设施日常管理。四、县（市、区）级城市培育发展夜间经济的建议当前，我国县（市、区）级城市培育发展夜间经济还没有形成相对成熟的发展模式，一些做法仍在积极探索中。整体而言，普遍思路是鼓励发展与有效管理相结合，以挖掘城市地方特色文化内涵为着力点，通过业态集聚，推动夜间经济常态化、可持续发展。（一）坚持规划引领，着力提升发展动能1.加强业态布局整体规划。明确把推进夜间经济发展作为推进大消费促进体系一个重要载体，按照“整体规划、整合资源、分期推进”的思路，力促产业和消费“双升级”，拓展夜间经济业态布局研究，整合商贸、文旅、康
16、体等产业资源。2.加强空间布局整体规划。把夜间经济规划列入城市总体规划中通盘考虑，划定不同夜间经济区的不同功能，尤其要注重打造“夜间经济示范街区”和“文商旅消费融合示范街区”，推进文化项目与商业场所、旅游景点、公共演艺资源、非物质文化遗产、博物馆等有机融合。3.加强政策层面整体规划。加强县域层面政策顶层设计，系统研究促进夜间经济发展和消费升级的指导意见，坚持市场主导与政府引导相结合，鼓励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参与符合自身优势的夜间经济活动。（二）坚持项目为王，着力提升品牌特色1.注重文旅融合，增加夜间经济发展内涵。适当延时开放一批旅游景点，开发设计一批夜间旅游线路，以夜游带动餐饮、娱乐、交通、住宿等相关产业发展。立足于城市特色文化，打造有文化内涵的夜游产品，例如推出旅游演艺、灯光秀、夜间游船等休闲项目，从文旅融合角度推动夜间经济市场化进程。2.注重集聚效应，培育夜间经济龙头品牌。要结合各地消费热点、风俗文化和特色优势，基于城市定位和资源禀赋，推动“夜经济”规模化、品牌化，形成具有一定特色和规模的集聚品牌。重点以促成聚集效应及规模经济为出发点，打造一站式服务平台。3.注重消费体验，优化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