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才智 2023.03 中 65 人文素养与文史艺术Ability And Wisdom大学生学习内卷的调查分析与研究 姚凯瑞 余汶罡 韦雪怡 黎果项目来源：2021 年广西大学“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国家级科研资助项目（项目名称：大学生学习内卷的现状测量与干预研究，项目编号：202110593051）。摘要：本文对大学生学习内卷的定义、现状和干预策略进行了调查研究。基于文献研究和结构式访谈，编制了由 3 个维度和 18 个题项构成的调查问卷，问卷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为评估大学生学习内卷程度提供了测量工具。文章对调查数据在总体性别专业年级上进行了现状统计分析，从思想政治教育的视角，提出了四个
2、方面的干预建议。关键词：大学生；学习内卷；问卷调查作者简介：姚凯瑞（2002），男，长沙人，汉族，本科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与心理健康，作者单位：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余汶罡（2002），男，重庆人，汉族，本科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与心理健康，作者单位：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韦雪怡（2000），女，南宁人，壮族，本科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与心理健康，作者单位：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黎果（2001），女，长沙人，汉族，本科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与心理健康，作者单位：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一、研究背景和理论基础2020 年下半年“内卷”一词爆火网络，并入选咬文嚼字2020
3、年十大流行语。高校学生常常用“内卷”来指代大学生之间非理性的竞争，这折射出当前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正受到潜在的负性情绪体验裹挟的威胁。内卷亦称为内卷化。18 世纪的德国哲学家康德就人类社会演化过程提出了“内卷理论”。美国人类学家戈登威泽用“内卷化”来描述一类无法质变飞跃而不断内部复杂化的文化模式。人类学家克利福德格尔茨用“农业内卷化”来描述爪哇岛的农业模式。中国学者黄宗智用“农业内卷化”来表达“没有发展的增长”。杜赞奇采用“国家政权的内卷化”概念来描述 20 世纪 30年代政权组织扩展同经济衰退的不匹配。随着时代的发展，“内卷”在流行语境下被赋予了新的引申义。其一指“形式叠加，自我复制”，即无法突
4、破；其二指“积极中的难以为继”，即过度竞争，目前的流行用法多为后者。大学生学习内卷可定义为大学生之间在学习领域所进行的非理性的、被裹挟的、使得个体收益努力比下降的内部竞争。具体表现为低产出的精益求精、被动地学习和高投入的形式化学习。有学者将其划分为享受型内卷、功利型内卷和裹挟型内卷三种类型1。亦有学者将其归纳为进取与焦虑共生的精神状态、追求与逃避交织的价值取向、传统与现代碰撞的观念冲突三种具有复杂的矛盾性现实表征2。追根溯源，内卷下的参与者务虚、趣末、逐物的假性学习的行为逻辑可归结于导向偏差、群体裹挟和身心欠佳三个因子3。内卷是内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长此以往不加纠正，不仅易诱发亚健康问题，更会
5、导致劣币驱逐良币，引发高校育人质量危机4。目前，国内有关内卷化的研究大体可归纳为经济社会、基层治理、制度变迁、教育发展和社会交往五个方向5。针对大学生学习内卷的研究多采取思辨方法，缺乏一套信度效度较高的测量工具。本文采用实证方法研究大学生学习内卷，对于提高大学生心理健康和思想道德素质，丰富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的对象和主题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二、研究方法（一）被试被试对象选定为广西大学 100 名本科生，对其进行访谈，有效访谈85人。性别构成：男生33人，女生52人；66 才智 2023.03 中人文素养与文史艺术Ability And Wisdom专业构成：社科 57 人，自科 26 人，
6、其他 2 人；年级构成：大一 43 人，大二 19 人，大三 15 人，大四 8 人。编制调查问卷，发出问卷 1102 份，收回有效问卷1096份。性别构成：男生407人，女生689人；专业构成：社科 380 人，自科 622 人，其他 94 人；年级构成：大一 169 人，大二 543 人，大三 343 人，大四 41 人。应用随机抽取程序将样本 2 随机均分为样本 3 和样本 4。样本 3 做探索性因素分析，样本 4 做验证性因素分析。（二）访谈提纲和调查问卷编制基于文献研究，编制访谈提纲，采用结构式方式进行面对面地访谈，获得样本 1。采用内容分析法对访谈内容进行归类整理和编码,归类的依据
7、是扎根原则，整理出学习内卷及成因的典型描述，发现大学生学习内卷呈现出一定结构，追求绩点、综测分的行为和焦虑、抑郁的心理为其主要表征。在此基础上,提出大学生学习内卷的操作性定义，借鉴相关情绪问卷和问卷编制方法，在专家的评估筛选下，共编制 53 个题项,并将 53 个题项预划分为心理表现、行为表现、生理表现、内在动机、外在动机五个维度，以乱序形式构成采用李克特五点量表记分的初始调查问卷。利用问卷星软件，采用线上形式发放问卷，获得样本 2。用随机抽取程序将样本 2 均分为样本 3 和样本 4。对样本 3 采用通过探索性因素分析方法构建大学生学习内卷的维度。采用的主成分分析法，依据经验和因素分析的理论
8、删去最大载荷值小于 0.4 的题项。再用正交旋转法求得因素负荷矩阵，最终保留初始问卷的 18个题项，获得由 3 个维度构成的大学生学习内卷调查问卷。再用临界比值对题项进行分析，结果所有题项均能鉴别出不同被试的反应程度（p0.001）。对样本 4 采用验证性因素分析方法检验问卷信度和效度。同质性信度 系数在 0.825 0.895 之间；分半信度在 0.779 0.848 之间；结构效度较好（X2 df为 2.88，GFI 为 0.875，AGFI 为 0.839，TLI 为 0.913，CFI 为 0.925，RMSEA 为 0.073）；聚 敛 效 度 较 好，各潜变量对应题目的因子载荷均大
9、于 0.55，两个维度AVE 大于 0.5，各维度 CR 均大于 0.8。区分效度理想，各维度具有显著的相关性（p0.001），相关性系数绝对值均小于 0.5 和所对应的 AVE 的平方根。结果表明，所编制的调查问卷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可以用于测量大学生学习内卷程度。使用大学生学习内卷调查问卷对样本 2 再次进行实测，根据问卷数据分析结果，描述大学生学习内卷现状，分别从宏观和微观层面提出建议。（三）数据处理运用 SPSS 23 和 IBM SPSS Amos 26.0 软件进行数据处理，得出以下各类表格数据。三、结果分析（一）总体特点分析表 1 可以看出，各维度均值在 2.6-2.8 之间，
10、标准差在 0.5-0.9 之间。1.1%-3%的人从未内卷；6%-25.1%的人较不内卷；41.8%-64.6%的人中度内卷；22.4%-32%的较为内卷；1.8%-4.5%的人严重内卷。学习内卷在大学生之间较为普遍，但并不严重，少部分高内卷程维度 M SD人数百分比完全不符合比较不符合说不准比较符合完全符合身心表现均值 2.777 0.8263%18.7%41.8%32%4.5%行为表现均值 2.623 0.7822.9%25.1%46%24.2%1.8%内卷动机均值 2.762 0.5992.3%6.6%64.6%22.4%4.1%总分均值2.726 0.602 1.1%8.8%60.1%
11、27.9%2.1%表 1 大学生学习内卷总体特点描述度的大学生应该引起重视。（二）性别差异分析表 2 可以看出，不同性别的大学生在内卷动机上存在显著的差异，女性程度略高于男性。这可能是女生更加看重学业成绩、在就业上面临更大压力以及心思更为细腻，情绪更易波动造成的。（三）年级差异分析表 3 可以看出，各个维度在年级上不存在显著的差异，因为显著性检验结果均大于标准的 0.05。（四）专业差异分析表 4 可以看出，内卷动机维度在专业上存在显著的差异。社会科学专业学生高于自然科学专业学生，自然科学专业学生高于其他专业学生。这可能是社科专业由于优质学习资源名额相对较少，就业形势更为严峻，在才智 2023
12、.03 中 67 人文素养与文史艺术Ability And Wisdom学习竞争方面压力相对较重，因此学习内卷程度高。四、干预建议以上分析表明，大学生学习内卷在性别、专业上存在显著的统计学差异，在年级上差异不显著。针对大学生学习内卷的干预应着眼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建议从以下四个方面形成合力共同施治。（一）优化顶层设计，破除机制藩篱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社会的有机整体性揭示了大学生学习内卷的相互作用机制。大学生学习内卷现象无疑是社会竞争激烈化、内卷化在大学校园的投射，学历贬值与就业困难迫使大学生之间展开激烈
13、的竞争，以求得考研保研、评奖评优的优势。区域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现状造成大学生向资源优势强、发展前景好的地区集聚，进而倒逼大学生为获得同等资源付出更多的人力和时间成本。人文社科就业面狭窄与女性就业的不公正待遇迫使此类大学生早早准备，将读研视为延缓进入劳动力市场提高个人竞争力的手段，以求减轻未来压力。当前国际经济下行压力加剧，国际间的人员流动受阻，国内结构性就业难问题更为突出，考研大军不断刷新记录。故化解大学生学习内卷必先解决结构性就业难问题，在发展规划、制度建设、渠道畅通、市场监督、文化改造和高等教育等领域出真招，见实效。推动高质量发展，构建优势互补的区域经济布局和国土空间体系。完善高层次人才
14、引进政策，优化人才区域合理布局和协调发展。实施就业优先战略，拓展大学生就业渠道。强化用人单位监管，打破任何形式的就业歧视与就业壁垒。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扭转在大学生和用人单位中存在的错误择业就业观与人员招聘观，扩大研究生招生数量，增加推免名额，努力改善供求失衡的现状。做到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真正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二）把握网络脉搏，控制舆论导向当今世界正经历着大范围、深层次的科技革命，我国作为网络大国，互联网正以其虚拟性、隐蔽性、即时性的特征塑造着公共话语场域，渗透嵌入亿万群众的日常生活。意识形态决定文化前进方向和发展道路，网络现已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
15、沿，如果主流意识形态不去占领高地，消极腐朽堕落的价值观就会抢夺麦克风，表 2 每个维度在性别上的差异分析注：*p0.05，*p0.01，*p2,23*注：*p0.05，*p0.01，*p0.001注：*p0.05,*p0.01，*p0.001，1 代表社会科学，2 代表自然科学，3 代表其他表 4 每个维度在专业上的差异分析68 才智 2023.03 中人文素养与文史艺术Ability And Wisdom霸占话语权。内卷的网络爆火既有广大青年的情绪宣泄与调侃排遣，又有商业媒体的推波助澜，从众心理的驱动和流行语的加持，使得大学生个体不自觉地模仿、内化、整合、外化，相互裹挟，行为失序，引向霍布斯
16、式的“所有人反对所有人的战争”的集体悲剧。置身“囚徒困境”下的大学生迅速两级化，“内卷”与“躺平”看似泾渭分明的价值取向实则是殊途同归的一体两面，不以意志为转移地经历着痛并快乐着的异化状态。面对“内卷”在网络场域的流行，要以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原则对待，不能一味压制堵塞，采用打棒子、揪辫子的粗暴方式，也不能放任自流，姑息迁就。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灵活运用“冷处理”与“热处理”两种手段调控舆情、溯源跟踪，达成东风压倒西风的最终目标。（三）积极灌输引导，构建精神家园大学生处于人生的孕穗灌浆期，不仅在生理成熟上发展迅速而且在三观塑造上高歌猛进，需要大量的养分滋养补足精神之“钙”。千军万马再过独木桥的“二次高考”与大学生对摆脱应试教育的追求之间存在巨大的张力，学习生活上的波折对大学生的身心健康与思想行为构成显著威胁，呼唤着思想政治教育和心理疏导发挥实效。思政课的本质是讲道理。正如马克思所言“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一方面，思政课教师应充分发挥教育者的主导作用，最大化思政课的独特优势，主动出击、讲授讲解、以理服人、思政育人，将正确科学的人生观讲明白、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