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语言与文化研究语言研究48黎语保城话动物名称词探析黎语保城话动物名称词探析黄骏挺（暨南大学文学院，广州，510632）【摘要】动物名称词是各民族词汇系统中独具特色的一类词，它具有特殊的文化含义，体现着各民族的认知方法和思维方式，也是各语言词汇系统里的核心部分。根据目前所收集到的保城话动物名称词，分析其构成方式和命名理据，以及探讨动物名称词与数词、量词的搭配方式，并在实际的语用环境中挖掘词汇背后所隐藏的丰富语义内涵，从而对动物名称词系统有一个相对完整的考察。【关键词】黎语；动物名称词；命名根据；文化内涵一、一、引言引言保城话是黎族杞黎一支使用的语言，是黎语杞方言的土语之一，杞黎主要分布在海南中部
2、山区周边的丘陵和盆地一带，自称“hei44”。随着早期黎族人民思维认知的进一步发展，对周围的生存环境有了更为深刻地认识，生物多样性以及信息交换需要催生了对物种命名和分门别类的需求。动物名称词反映了黎族先民对大自然的认识，在运用过程中通过比喻、拟人和联想等修辞手法而产生新的含义，词义由单一向复杂的方向演变。当前保城话的动物名称词还未有专题讨论，因此有必要对动物名称词进行系统探讨，进一步认识保城话的词汇系统。保城话固有的词汇没有专门总称动物的词，因而从海南闽语里借用“tha42wt44”（动物）一词来对动物进行总称。在保城黎族人民的传统观念里，将动物分为了家养类和野生走兽类两大类，两大类之下又分为
3、若干类，包括家禽类、鸟类、鱼类、螺类、蛇类、昆虫类（幼体）、节肢类、龟类、蛙类、蜥蜴类、野生走兽类、鼠类和其他类。本文所收录的动物名称词为保城话固有词，能够被同一语言社团的成员普遍理解，少数为海南闽语借词。二、构成方式二、构成方式（一）（一）据音节考察据音节考察保城话动物名称词按照音节划分，可分为单音节类、双音节类、三音节类和多音节类，多音节类的动物名称词较少。例如：kai35蜥蜴 tat42am35燕子 tiu31tsip42ten35鼹鼠 o44tau31khk42长脚蚊tat42k44tet42tau22ta31“鸟要跳下田”鸟野生动物的名称词中单音节类的词汇占比很高，但从整个动物名称词
4、系统来看，双音节动物名称词数量更多，这是因为双音节动物名称词多由“类名+专名”的结构组成，这类动物名称词更适于为动物分门别类。三音节动物名称词的表意较为具体形象，“类名+形体特征”的组合方式不仅可以确定其种属，而且还能初步感知其形体特征。多音节的动物名称词大多是由于动物所发出的叫声类似人类的发声而命名，从名称上能看出其种类和发声特点。（二）（二）据内部语素考察据内部语素考察动物名称词按照内部语素数量分为单纯词和合成词两类。1.1.单纯词单纯词根据单纯词语素的构成，又可分为单音单纯词和复音单纯词，单音单纯词主要用以表示动物的类别，少数是动物的专称。例如：tui35水牛 ja42滑蜥 men35穿
5、山甲 h31蝙蝠 lai44豹复音单纯词主要是双音节词，根据双音节词内部的语音形式，可分为连绵词和叠音词，连绵词包括双声连绵词、叠韵连绵词和非双声叠韵连绵词，当前还未发现叠韵的动物名称连绵词。叠音词主要是模拟动物发出的声音，数量较少。例如：双声连绵词：tap42tai42蜘蛛 kham35khwo44蝴蝶语言与文化研究语言研究49非双声叠韵连绵词：si35f42虱子 hai31v42螳螂叠音词：kk31kk31松鼠2.2.合成词合成词动物名称词中的合成词表义功能强于单纯词，具有较强的能产性。合成词中以偏正式的合成词占据优势，因为这类词汇不仅能够体现同一物种的共性特征，而且还能突出同一物种之间的
6、个性特征。与大多数壮侗语的词汇特点一样，保城话偏正式的动物名称合成词也是以“中定结构”为主，即修饰限制部分在后，中心词在前。根据修饰限制部分的差别，偏正式的动物名称词有以下三类：名词性中心语素名词性中心语素+名词性修饰语素名词性修饰语素tiu22ta31田鼠a44la35海鱼鼠田鱼海名词性中心语素名词性中心语素+动词性修饰语素动词性修饰语素khai44tn44阉鸡t31bin44飞蜥鸡阉割蜥蜴飞名词性中心语素名词性中心语素+形容形容性修饰语素性修饰语素put31dm35黑蚁tiu31pe44ai31宽耳鼠蚂蚁 黑色老鼠 宽耳朵汉语中有许多动物名称词是通过成词语素与不成词语素的互相结合而构成。例
7、如：老虎、老鹰和狮子等词汇，其中的“老”和“子”本身的意义已经虚化而成为表示名词的词缀。与黎语同属壮侗语族的壮语也存在由成词语素与不成词语素构成的动物名称词。例如：“tu31pla24”表示鱼类，“tu31”原本是量词，但是后来意义已经虚化仅作为词汇前缀（梁敏，1983）。黎语附加式合成词的多数词头都由原先意义比较明确的名词或形容词充当，词汇意义没有完全虚化而成为词缀。根据目前所收集到的动物词汇，仅发现有“vai44”、“hai31”和“k22”三个词缀作为不成词语素，这类动物名称词的结构为：不成词语素+成词语素，例如：hai31kan22金龟子；k22f35蟋蟀。“vai44”与“hai31
8、”的来源和意义都难以考究，“k22”可能由数词“一”受到语言经济性影响而虚化成词缀。（三）借词类（三）借词类由于大量新物种通过各种渠道出现在日常生活里，以及受到汉语普通话和海南闽语的影响，原有的词汇系统已经无法满足对新出现物种命名的需求，新的名称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扩散至所有社会成员并被其所接受。为了满足人际交流的需要和寻求造词便捷性，于是开始借入大量动物名称词或新的构词材料，这类借入的动物名称词分为两种：1.1.全借入全借入音和义均借自汉语普通话或海南闽方言。例如：cao31hu22草鱼lau42h31老虎2.2.半借入半借入这类动物名称词使用保城话固有词作为类别词，加上表示专称的借词而构成。例
9、如：a44kim44le31金鳞鱼sei44pun35ki44簸箕螺鱼金鳞螺簸箕三、三、命名根据命名根据保城话里的动物名称词是黎族先民原始世界观在语言上的体现，由于思维认知的局限性，导致对动物的了解大多停留在表面的感性认识，许多动物的命名并不是以其生物学上的属性作为依据。正如刘师培（1959：34）所言：“上古之民未有辨别事物之能，凡察事物皆以义象而别，不以质体区分。”人们通过动物的外在特征对其进行分类，将其内在的本质属性作为次要考虑的因素。保城话对动物的命名主要根据以下几点：（一）据其外表颜色而命名（一）据其外表颜色而命名外表颜色往往给予人更加强烈的视觉冲击，会先于形体特征受到关注，因此在给
10、动物命名时会先以颜色语言与文化研究语言研究50词作为动物之间的区别性义素，这类名称词多由动物的通名加上颜色词构成。例如：tat42khau44白鹭，“tat42”指鸟类，“khau44”是颜色词白色，“tat42khau44”意为白色的鸟，其通体羽毛均为白色。vai44pe35/vai44e31灰腹锦蛇/黄腹锦蛇，这一名称词没有使用通名作为其构成语素，而是由“词缀+颜色词”构成，其中的“pe35”和“e22”分别指代灰色和黄色。（二）据其形体特征而命名（二）据其形体特征而命名荀子认为：“形、体、色、理以目异”（王先谦，1986：277）。形体特征也是作为动物之间较为显著的区别特征，通过动物名称
11、词就可以初步感知动物的形体特征。例如：a44lim44镰刀鱼，一种体型较小的淡水鱼类，背后的鱼刺分布像镰刀的刀身，故根据其背刺形状而命名。a31thp42t35银环蛇/红环蛇，“thp42”是一种编织手法，多用在竹器的编织上，而“t35”是由竹条或藤条编织而成的器具，银环蛇或红环蛇身上的纹路一环扣着一环，就像是用“thp42”的手法编织“t35”时所呈现的形状。（三）（三）据其发声而命名据其发声而命名认知语言学家认为拟声词是“词汇之初，是人类最古老的构词方法”，也是动物名称词中较为特殊和极具表达效果的一类（汪榕培、卢晓娟，1997：88）。例如：tat42ka35k44甘工鸟，活动在山林里的一
12、种鸟类，“kt44kt35”和“k44k35”分别是雄鸟和雌鸟的叫声。khai44鸡，王宁（1996）将鸡的古音构拟为 kie，并认为这是根据模拟鸡的鸣声而造的词。tat42k44tet42tau22ta31“鸟要跳下田”鸟，因其发出的叫声与黎语发声“鸟要跳下田”相似而命其名。（四）据其生存环境而命名（四）据其生存环境而命名动物的生存依赖一定的自然条件，根据动物的生存环境对其命名源于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对它们的细致观察。例如：khai44nam35水鸡，这里的“nam35”指的是小溪、河沟和大河的水边，因其外形和叫声似鸡且多活动在水边而取名水鸡。miu42ha22豹猫，用以指称生活在山林里的一种猫
13、，“ha22”即山林或杂草丛生之地。（五）据其性别而命名（五）据其性别而命名保城话中表示动物性别的标记是“pha35”和“pi35”，“pha35”用来表示雄性动物，而“pi35”用来表示雌性动物。“pha35”和“pi35”原本是表人的称谓词，分别指称“父亲”和“母亲”，而“pi35pha35”是一个并列式称谓词用以指代“父母”。由于受到语言发展演变的影响，这两个词产生“同类属泛化”，从最初表人的称谓名词泛化为表性别的名词语素。例如：pi35la44疯女人；pha35la44疯男人，“pha35”和“pi35”已经不只是亲属称谓，同时也作为表示性别的语素，再后来又经过“跨类属泛化”的过程成为
14、表示动物性别的标记，这一现象在南方汉语方言以及少数民族语言里普遍存在（伍巍、王媛媛，2006：325）。例如：pha35khai44公鸡；pi35khai44母鸡，“pha35”和“pi35”从表人的性别语素虚化为表动物性别的标记。之所以会产生这一现象，是因为“表人的称谓名词和表动物专名的名词都含有表性别的义素成分，才使这些名词具备了向性别标记虚化的语义基础与演变条件”（伍巍、王媛媛，2006：322）。尤其是对家禽类动物性别的区分更为明确，对于野生走兽类动物性别的区分则较为模糊，这是因为人们对家禽类动物更为熟悉。此外，雄性动物与雌性动物的叫法存在略微差异，雄性动物的称呼较为固定，而雌性动物会
15、在生长的不同阶段视情况而变换称呼，可见雌性动物与人们的生产生活关系更为密切，因此人们给予雌性动物更高的关注度。（六）据其体型大小而命名（六）据其体型大小而命名保城话表示动物体型大小的词有“ti35”（幼小）和“lu44”（大）。“ti35”原本是表人的称谓名词泛指孩子，无论是刚出生的幼儿，还是已经成年的大人，父母或长辈均可称其为“ti:35”，但是在与动物名称词搭配使用时，“ti35”仅表示幼儿和幼体之义。此外，还有一种表示动物体型的特殊用法，上面讨论了“pha35”和“pi35”通过“跨类属泛化”而成为表示动物性别的标记，在表示动物体型的大小时“pha35”和“pi35”的词义也发生了转移，
16、用来表示体型较大的动物。例如：语言与文化研究语言研究51pi35/pha35a31nan44huai31sai44！大蛇爬过树枝！大蛇爬过树枝上述“pi35”和“pha35”的性别标记作用消失，而转向表示动物体型大小。那么如何区分“pi35”和“pha35”在句子中的作用？这就要将“pi35”和“pha35”放入具体的语境中考察，当句子语气较为平缓且语调低平时，“pi35”和“pha35”是表示动物性别的标记；而当句子语气较强且语调上升，多表示惊讶或者感叹的强烈情感时，“pi35”和“pha35”则表示动物的体型大小。虽然表示动物体型时并不一定要有“lu44”（大）出现，但是“pi35/pha
17、35”和“lu44”也可以相互搭配，形容在同类中体型更大的动物，并且多数情况下是“pi35”和“lu44”一起组合。例如：pi35/pha35at42lu44pai22he44!好大一只野猪！大野猪 大叹词四、动物名称词与四、动物名称词与量词量词、数词的数词的搭配搭配表示动物数量的量词有“la44”（只）、“hom44”（个）、“m35”（对）、“pha22”（群）和“khun44”（群），其中比较常用的是名量词“la44”（只），它可以对应汉语的多个量词，无论动物外观、体型和内在属性是否有区别都可用“la44”来修饰。例如：k22la44a44一条鱼；k22la44tui35一头牛；k22l
18、a44nk42一只猴子。“hom44”（个）一般只用在软体带壳类动物。例如：k22hom44sei44ze35一个蜗牛，k22hom44sei44la35一个海螺。集合量词“pha22”（群）和“khun44”（群）的使用没有严格的区别可以相互替换，“khun44”可能是黎语保城话与海南闽方言接触后，将其集合量词“kun35”（群）借入的结果。数词与量词组合构成数量词组用来修饰动物名称词时，其词序是：数词+量词+动物名称词。黎语的量词不能重叠，没有“一只只青蛙”和“一条条鱼”这样的说法，当量词前面的数词是“一”时，“一”不能省略。保城话本身没有序数词，只能借用海南闽方言的序数词来表示序数，量词
19、仍然保留保城话固有的词。例如：di44jet35la44第一只，di44bi35la44第八条，序词和数词均为借词而量词为保城话词汇。保城话的概数词一般用“au35”（二）至“fa44”（九）等基数词中任何两个相邻的词表示，一般习惯用“二三”、“三四”、“五六”和“七八”表示概数，当概数词与量词组合修饰动物名称词时也遵循这一习惯，由于“一”跟“二”不能在搭配后表示概数，因此也就没有“一两只”这种概数词与量词组合表示动物数量的用法。五、五、文化文化解析解析美国人类学家、语言学家萨丕尔说：“语言的背后是有东西的。并且，语言不能离开文化而存在”（转引自罗常培，2018：1）。语言既是一种社会现象，也
20、是一种文化现象，语言是文化发展的成果，文化又借语言而得以发展（张公瑾，1998）。动物名称词凝聚着黎族社会源远流长的文化，是民族文化的载体之一。以动物的内在属性和外表形象来喻指人的性格或体态，是语言在日常交际里的惯用表达方式，用简练的语言就可以表达丰富的内涵，使语言在语用环境里更加富有表现力且符合语言经济性原则（李璐笛，2018）。例如在保城人民看来“sei44”（螺）行动迟缓，对外来威胁的感知能力差，看起来想当笨拙。如果要形容一个人极其笨就会说他“a31hwai44sei44”（笨过螺）；又如“fa44ka35thp42”（像鳖一样慢），用来嘲讽对方的动作行为如鳖一样缓慢，具有极强的戏虐性。
21、这些极具色彩意义的动物词汇丰富了词义的内涵，以另一种方式表达人们的情感和褒贬评价。人们与家禽类动物有着亲密的关系，并将这些动物作为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的主角（郭美霞，2021）。语言崇拜从原始崇拜中衍生并影响了大多数社会成员，人们坚信语言具有某种不可知的力量，称呼动物时使用其别称就是语言崇拜的表现之一。此外，动物名称词还可作为民族迁徙时间的佐证，在黎语固有的动物名称词中没有“老虎”一词，而同属于壮侗民族的壮族、侗族、布依族等民族都有指称老虎的本民族固有词，据汉书地理志的记载海南岛自古以来就是“无虎有熊”，老虎在距今约五十万年前才出现在华南地区（潘雄，1983）。因此在黎语的词汇系统中有“熊”而
22、没有“虎”，也就佐证了黎族先民在“虎”还未出现在华南一带就已经迁徙到海南岛生活。动物名称也是地理命名的依据之一，保城话以动物名称词作为地名时有两种含义：一方面是由于某地经常出现某种动物而将其作为地理命名的依据。例如：“ta31mui44”（熊田），这一地理名称说明此地常有熊出没；“sin44l22h31”（蝙蝠石），说明此处的石壁和石洞里多有蝙蝠巢居。另一方面，传统的黎族社会语言与文化研究语言研究52多以牛、羊、猪和狗等家禽作为交换物向对方换取田地，或者是以家禽作为请人来帮忙开垦荒地的报酬，于是这一传统便会在地名上有所体现。例如：“ta31ke35pou22”（猪价地），“ke35”是“价”的
23、意思，该地名说明了这块田地是曾经拿猪和别人换来的，或者是拿猪作为报酬请人帮忙开垦出来的田地。六、六、结语结语保城土语区的黎族人民使用有限的构词语素通过组合变换从而造出大量的动物名称词，符合语言发展演变的规律和特征，并且满足了日常的语言交际需求。部分动物名称词根据其内部语素就可了解其种属，而有些动物名称词从其构成语素则无法确定其种属，这需要深入了解本民族的认知过程和命名规则才能掌握规律。动物名称词是人们在现实中的观察加上大脑的感知体验而概念化的结果，是思维认知在语言上的体现，保城黎族人民基于自身与外在生存世界互动的经验，将所获得的感知体验经过大脑加工以语言的形式外化，并将心理情感和褒贬评价附着于
24、词汇之上，从而使动物名称词具有丰富的语义内涵。德国语言学家洪堡特（2017：52）指出：“民族的语言就是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就是民族的语言。”对动物名称词的讨论有利于进一步认识保城黎族人民的精神生活，以该民族的语言作为了解其文化发展演变的切入点。注释注释文中语料均来自笔者的田野调查记录。黎族人民将其与爱情联系，象征着为爱奋不顾身的精神。参考文献参考文献1梁敏.壮侗语族量词的产生和发展J.民族语文，1983(03)：11.2刘师培.观堂集林M.北京：中华书局，1959：34.3王先谦.荀子集解M/诸子集成：2 册.上海：上海书店，1986：2774汪榕培，卢晓娟.英语词汇学教程M.上海：上海外
25、语教育出版社，1997：88.5王宁.训诂学原理M.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96：2936伍巍，王媛媛.南方方言性别标记的虚化现象研究J.中国语文，2006(04)：322，325.7罗常培.语言与文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1.8张公瑾.文化语言学发凡M.云南：云南大学出版社，1998：45.9李璐笛.动物名词加动词构成词的分类研究J.昭通学院学报，2018，40(04)：100.10郭美霞.动物词汇的跨文化解读研究J.汉字文化，2021(23)：19.11潘雄.古瓯人后裔考黎族族源研究之一J.广东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3(01)：8.12德威廉冯洪堡特.姚
26、小平，译.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及其对人类精神发展的影响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52.作者简介作者简介黄骏挺（1998），男，暨南大学文学院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南方少数民族语言文学。E-mail：。An analysis of Animal Names in Baocheng Li LanguageHuang Junting(School of Literature,Jinan University,Guangzhou,510632,China)Abstract Animal name is a unique kind of words in the vocab
27、ulary system of all ethnic groups.It has specialcultural meaning and reflects the cognitive methods and ways of thinking of all ethnic groups.It is also a centralpart of the vocabulary system of every language.Based on the collected animal name words in Baocheng Dialect,analyzes their formation and
28、naming reasons and explores the collocation ways of animal name words withnumerals and quantifiers,and the rich semantic connotation hidden behind the words in the actual pragmaticenvironment,so as to have a relatively complete investigation of the animal name word system.Key words Li language;Animal name words;Naming rule;Cultural conno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