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9 国际商务研究 2023 年第 2 期“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发展路径基于改进模糊综合评判法的实证一、文献综述目前，国内学者在研究“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发展时选取的指标无统一标准，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也各具特色。魏敏和李书昊（2018）综合考虑经济发展各方面，结合高质量发展的能力和潜力，构建 10 个子系统测度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张侠和许启发（2021）根据内涵组建分析逻辑，构建测度经济高质量发展的 5个维度指标体系。马茹等（2019）从高质量供给和高质量需求等 5 个角度测算中国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城市经济活力体现一个城市系统保持内部生存、成长和发展的能力，经常被应用于城市
2、发展的质量评价（Landry，2000）。现有文献在城市经济活力指数的指标体系搭建上已经相对成熟。楼海淼和孙秋碧（2005）研究了我国各省经济活力差异及弥补措施。金延杰（2007）运用城市经济活力指数评价了全国 50 个重要城市，分析不同类别城市差异存在的原因。近年来，有学者运用城市经济活力指数研究城市群（侯荣涛，2015；许嘉琪，2019；Long and Huang，2019）。上述研究均体现了城市经济活力指数在评判城市经济实力和潜力时的优势，本文在此基础上考虑能反刘凌1 孔文茜2（1.上海对外经贸大学，上海 201620；2.华东师范大学，上海 200241）摘 要：以“一带一路”国内
3、30 个节点城市的经济潜力、企业效益、居民收入、金融发展、财政收支、对外开放、科教文卫与居住环境等 8 个方面的 22 个指标，构建城市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运用改进模糊综合评判法量化分析城市高质量发展指数，将 30 个节点城市分为 5 类，考察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实力、潜力和发展短板。研究发现：5 类城市在评价因子与高质量发展水平上各有显著特征，同一类城市或同一个因子的发展趋势存在一定的共性；第 4 类和第 5 类城市应弥补科教文卫、企业效益和对外开放等方面的短板。关键词：“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发展指数；发展优势中图分类号：F2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894（202
4、3）02-0029-12作者简介：刘凌，上海对外经贸大学金融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宏观经济、数理经济；孔文茜，华东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部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宏观经济、数理经济。基金项目：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课题“资本市场开放对人民币汇率稳定的影响研究”（项目编号：2020BJB022）。DOI:10.13680/ki.ibr.2023.02.003“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发展路径基于改进模糊综合评判法的实证 30 国际商务研究 2023 年第 2 期映“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发展特征的指标，以期通过量化分析发现提升节点城市发展质量的方向和对策。在研究方法上，由于高
5、质量发展受到多种要素的影响，具有较强的模糊性，很难给予定量描述。针对城市经济活力的相关研究，部分学者选择因子分析法（金延杰，2007；楼海淼和孙秋碧，2005），部分学者选择层次分析法（孙发平等，2007）、熵值法（侯荣涛，2015；Lan et al，2020）。在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方面，学者选用熵权 TOPSIS 法量化评价体系得到统一标准，分析城市之间经济活力的差异。比较后发现，因子分析法、熵值法和熵权法是客观赋权方法，指标权重从数据中获得，符合数学意义，但与实际存在一定偏差。专家评分法和层次分析法需要人为赋权，主观因素影响较大，往往缺乏说服力。模糊综合评价法是一种基于模糊数学的定量评价
6、方法，处理定性的、不确定及信息不完善的问题有很大的优越性（邢权兴等，2014），但指标权重赋值也存在主观性强的缺点。本文采用改进模糊综合评价法对此进行完善，运用综合赋权法将主观与客观两类权重纳入评价体系，兼具数学和现实意义（陈晓红和杨志慧，2015）。本文的创新在于：在城市经济活力指标基础上，评价“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深入探究城市间差异形成的原因，以期发现城市未来高质量发展的方向；在充分考虑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体系复杂性与模糊性的基础上，采用改进模糊综合评价方法对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综合评价；在发展建议方面，聚焦每个节点城市的发展特征、潜力和短板。二、“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
7、高质量发展路径的理论基础高质量发展强调经济、生态、社会的协调发展。城市高质量发展涉及经济潜力、企业效益、居民收入、金融发展、财政收支、对外开放、科教文卫与居住环境等方面。城市高质量发展是深度参与“一带一路”倡议的动力和活力。提升经济潜力和企业效益，夯实城市高质量发展基础。经济高质量发展是城市高质量发展的核心因素，而经济潜力和企业效益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生产力发展是经济发展的基础，经济高质量发展是在注重经济、生态、社会协调发展的基础上，要求经济发展有“质”的提升（吴雨星和吴宏洛，2021）。发展城市经济潜力和企业效益可以提升经济总量形成规模经济，生产及经济要素集聚提高城市产出效率，增
8、加社会总体福利（金延杰，2007）。发展金融财政，增强城市发展后劲。由于各个地区的资源禀赋、产业结构、经济基础等存在差异，生产要素会流向平均利润率高的地区，金融财政是要素配置的重要手段，发展金融财政更能调动城市潜能。在区域网络中处于枢纽地位的节点城市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欠发达城市生产要素成本具有相对优势；同时由于涓滴效应刘凌 孔文茜 31 国际商务研究 2023 年第 2 期和扩散效应以及政府政策的引导，缩小发展差距（弓联兵和马天宇，2019)。在这一过程中，金融发展能够促进经济规模增长和经济结构改善。提高居民收入和改善居住环境，为城市注入微观活力。根据环境库兹涅茨曲线（EKC 曲线），城市居民
9、收入和居住环境与经济增长关系紧密，研究表明环境质量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人均收入提高会导致环境先恶化后改善的情况（李竞等，2021）。良好的居住环境能带来正向外部效应，居民收入提升可以推动区域消费升级，两者可从微观上增强城市高质量发展的活力。发展科教文卫和扩大对外开放，赋予城市文化深度和吸收海外资源。科教文卫是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内部推力，对外开放是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外部助力。高水平的科教文卫吸引高素质人员流入，增厚城市文化的人力基础和城市高质量发展的文化积淀。对外开放增强跨境贸易和投资实力，促进海外资源引进与吸收，影响技术创新能力、产业结构、环境规制，继而影响高质量发展（周忠宝等，2022）。推动“一
10、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建设，应当充分考察资源禀赋、区位条件、产业结构、政策倾向等方面存在的差异和各个节点城市的发展质量与经济状况，找到每个节点城市的高质量发展路径。因此，本文运用模糊数学等科学方法，构建“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发展评价体系，深入研究城市高质量发展，找到各个节点城市的优势和短板，为其高质量发展提供借鉴。三、城市高质量发展指标构建和研究方法（一）城市高质量发展指标构建城市高质量发展不仅与宏观经济有关，同时还受人口、社会、财政、环境等因素影响。魏敏和李书昊（2018）构建了 10 个评价因子的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体系，包括经济结构优化、创新驱动发展、资源配置高效、市场机制
11、完善、经济增长稳定、区域协调共享、产品服务优质、基础设施完善、生态文明建设和经济成果惠民。马茹等（2019）从高质量供给、高质量需求、发展效率、经济运行和对外开放等 5个维度，构建 3 级标准体系，选取 28 个指标分析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总体态势。为具体分析一个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水平，本文在现有研究基础上建立指标评价体系，遵循科学性、完备性、可操作性、稳定性原则（黄寰等，2019），将高质量发展分为 8 个评价因子，分别是经济潜力、企业效益、居民收入、金融发展、财政收支、对外开放、科教文卫以及居住环境。其中，居民收入、对外开放、科教文卫因子的评价指标主要参考魏敏和李书昊（2018）的研究；经济
12、潜力、企业效益、财政收支、居住环境因子的评价指标综合参考金延杰（2007）、陆晓丽和郭万山（2007）的研究；同时考虑“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发展特征，将经济、金融、医疗和环境等指标纳入评价体系（表 1）。综合考虑“一带一路”倡议中所有国内节点城市“一带一路”国内节点城市高质量发展路径基于改进模糊综合评判法的实证 32 国际商务研究 2023 年第 2 期以及数据的完整性和可获得性，本文选取 30 个城市进行截面数据分析（弓联兵和马天宇，2019），得到城市高质量发展水平特征。表 1 城市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评价因子指标单位符号经济潜力人均 GDP元X1GDP 实际增速%X2企业效益利
13、润总额万元X3工业企业数个X4居民收入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元X5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X6金融发展人均金融机构存款额元X7人均金融机构贷款额元X8金融业从业人员万人X9财政收支一般预算内支出占 GDP 比重%X10人均财政收入元X11对外开放货物出口额万美元X12货物进口额万美元X13当年实际使用外资额万美元X14科教文卫人均教育事业支出元X15发明专利授权数件X16医院、卫生院床位数张X17医生数人X18医院、卫生院数个X19居住环境人均绿地面积平方米X20空气质量优良率%X21人均住房面积平方米X22（二）研究方法本文的研究思路为：根据样本城市指标数据和指标体系构建矩阵，对矩阵数据进行标
14、准化处理；分别使用因子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方法，计算各指标的客观权重和主观权重；使用改进模糊综合评价方法，对客观权重和主观权重进行乘法归一化处理，确定各指标的综合权重；加权计算得到各城市的高质量发展指数。1.数据获取及预处理本文使用 2017 年数据进行研究，计算利润总额、工业企业数、金融业从业人员、一般预算内支出占 GDP 比重、人均财政收入、货物出口额、货物进口额、当年实际使用外资额、人均教育事业支出、发明专利授权数量、医院和卫生院床位数量、医生数量、医院和卫生院数量的数据来源于国研网数据库，计算人均地区生产总值、GDP 实际增速、人均绿地面积的数据来源于中经统计数据库，计算空气质量优良率
15、的数据来源于国家生态环境部数据库，人均金融机构存款额、人均金融机构贷款额的数据来源于万得数据库，计算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及其增长率、人均住房面积的数据来源于各城市统计年鉴。由于各指标间存在量纲差异，本文使用离差标准化的方法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刘凌 孔文茜 33 国际商务研究 2023 年第 2 期处理，使线性变换后的指标数据落在区间 0,1 内。其变换函数为：)min()max()min(*iiiijijxxxxx-=（1）2.改进模糊综合评价方法改进模糊综合评价方法根据指标间的相关关系以及指标内的变化程度确定指标权重。本文综合使用因子分析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方法，分别计算得到客观权重和主观权重，并综
16、合考虑主客观权重，确定各指标的综合权重。（1）客观权重因子分析法通过量化各指标间的相关关系，将相关度较高的指标归类，使用若干个因子反映原数据的大部分信息，以降维的方法使数据简单化，客观确定各指标所占权重。在运用因子分析法前，本文对原数据进行 KMO 检验和巴特利特球形检验，判断因子分析的可行性（黄寰等，2019）。如表 2 所示，KMO 统计量大于 60%，并通过了球形度显著性检验，说明本文选用的样本数据适合使用因子分析法。为了确定因子的维度，本文提取原数据的相关性矩阵，使用最大方差法对其进行旋转，依据“特征值大于 1 且主因子反映原数据的主要数据特征”的原则，选取前若干个主因子，对各因子的贡献率进行归一化后，计算得到主因子的权重。如表 3 所示，前 5 个因子满足上述原则且累计贡献率达 87.88%。最后计算指标得分系数矩阵，得出指标对各因子的影响度及各指标的客观权重i1。（2）主观权重一般来说，某一指标数据的变化程度越大，其反映的评价信息也越多（金菊良等，2004）。本文以指标的样本标准差s作为反映各评价指标对城市高质量发展影响程度的主观权重判断依据，结合使用 19 级判断尺度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