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概念隐喻视角下牛的认知解构曾冬梅姜超凡 基于语料库的英汉对比研究概 念 隐 喻 视 角 下“牛”的 认 知 解 构 基 于 语 料 库 的 英 汉 对 比 研 究曾 冬 梅，姜 超 凡（邵 阳 学 院外 国 语 学 院，湖 南邵 阳；兰 卡 斯 特 大 学语 言 系，兰 卡 斯 特 ）摘要：英 汉 语 中“牛”发 展 出 多 领 域 隐 喻 映 射 和 深 层 次 语 义 扩 展，相 同 点 体 现 在：靶 域 指 人 时，喻 指强 壮、愚 笨、倔 强、执 拗，以 及 暴 躁、莽 撞 的 人。靶 域 非 指 人 时，喻 指 大 量 财 富、目 标 和 关 键、夸 张 和 怪 诞 的说 法、时
2、间 久 和 速 度 慢 的 行 动 以 及 危 险 和 冲 突。差 异 体 现 在：指 人 时，英 语“”喻 指 说 话 自 相 矛 盾 的人，“”喻 指 壮 或 者 女 性 肥 胖，“”喻 指 健 康 的 人；汉 语“牛”喻 指 勤 奋、无 私 的 人，高 傲 的 人，可 怕 的 人，地 位 低 贱 的 人 和 非 法 倒 卖 东 西 的 人。非 指 人 时，英 语 中“牛”表 示 大 小、竞 选 游 说 会、临 时 演 员 面 试 会、女性 色 相 展 示 场 合；汉 语 形 容 厉 害，表 示 夸 赞 或 略 带 讽 刺 挖 苦 之 意。汉 语 中“牛”的 隐 喻 映 射 范 围 更 广
3、，多出 了 情 感态 度 域 映 射 目 标 域。关 键 词：概 念 隐 喻；隐 喻 映 射；对 比 研 究；“牛”中 图 分 类 号：文 献 标 志 码：文 章 编 号：（）“”：，（，；，）：，“”“”，“”，-，“”-；“”；“”“”，-，“”，收 稿 日 期：基 金 项 目：湖 南 省 社 科 基 金 项 目“英 语 形 名 结 构 类 型 特 征 及 其 认 知 阐 释 研 究”（）作 者 简 介：曾 冬 梅，女，邵 阳 学 院 外 国 语 学 院 教 授。姜 超 凡，男，兰 卡 斯 特 大 学 语 言 系 硕 士 研 究 生。第二十二卷第一期 .“”，：；“”隐 喻 普 遍 存 在
4、 于 人 们 的 日 常 生 活、语 言乃 至 思 想 和 行 为 之 中。作 为 构 成 人 类 概 念 系统 的 基 础 隐 喻，概 念 隐 喻 是 一 种 由 特 定 概 念领 域 到 抽 象 概 念 领 域 的 系 统 映 射。它 指 人 们通 过 特 定 的、容 易 理 解 的 概 念 来 表 达 抽 象 和模 糊 的 概 念，进 而 在 源 域（喻 体）与 目 标 域（主体）之 间 建 立 映 射 关 系。动 物 常 常 成 为 概 念 隐 喻 的 源 域。因 为我 们 常 常 以 易 于 理 解 和 易 于 被 接 受 的 低 级 动物 学 特 性 和 行 为，来 了 解 更 高
5、 层 次 的 人 类 特性 和 行 为，从 而 使 动 物 与 人 相 对 应。关 注和 分 析 源 域 为 动 物 的 隐 喻 一 直 以 来 是 国 内 外隐 喻 研 究 的 重 要 内 容 之 一，包 括：（）单 一 文本 体 裁 中 动 物 的 隐 喻 研 究。不 少 学 者 研 究 了电 影、诗 歌、小 说、故 事中 动 物 的 隐喻 意 义。（）动 物 隐 喻 跨 文 化 对 比 研 究。如对 比 了 英 语 和 库 尔 德 语 中 的 动 物 隐喻；赵 霞 和 尹 娟 的 分 析 涉 及 了 中 英 经 济 语篇 中 动 物 隐 喻 的 概 念 映 射 模 式；项 成 东 和王
6、茂 分 析 了 英 汉 语 言 中个 有 代 表 性 的 动物 隐 喻 之 间 的 异 同。（）常 见 动 物 所 折 射的 隐 喻 具 象 分 析。已 有 研 究 分 析 了 狗、狮子、兔、龙等 几 种 常 见 动 物 的 隐 喻含 义。英 汉 文 化 中 动 物 隐 喻 的 对 比 研 究 久 盛 不衰。然 而，“牛”作 为 英 汉 文 化 中 常 见 且 重 要的 一 种 动 物，对 其 的 隐 喻 研 究 却 还 未 得 到 足够 关 注，只 有 少 量 相 关 研 究。如，赵 伟 兴 和 韩媛 媛依 赖 于 语 言 直 觉 讨 论 了“牛”指 称 人的 隐 喻 意 义。因 此，本 文
7、 拟 通 过 采 集 语 料 库中“牛”的 真 实 语 料，比 较 中 英 之 间“牛”的 概念 隐 喻 的 异 同，归 纳“牛”的 概 念 隐 喻 内 在 机制，并 探 究 英 汉 语 言 在 文 化 背 景、风 俗 习 惯 和思 维 方 式 上 的 异 同，以 期 能 够 更 加 系 统 和 客观 地 认 识 隐 喻 现 象。一、研 究 数 据 及 方 法为 了 准 确 且 全 面 地 体 现“牛”的 隐 喻 表达，保 证 数 据 的 真 实 性 与 可 靠 性，本 研 究 中 文语 料 来 源 于 北 京 语 言 大 学 语 料 库 中 心语料 库（亿 字）和 北 京 大 学 中 国 语
8、 言 学 研 究中 心 的语 料 库（亿 字），以 关 键 词“牛”进 行 检 索。英 文 语 料 选 自 （）（亿 字）以 及 开 发 的 英 语 新 闻 语 料库（，）（亿 字，每 月 以大 约亿 亿 字 的 速 度 快 速 增 长）。语 料 数 据 涵 盖年 至年 的 语料，为 防 止 遗 漏，笔 者 另 从语 料 库 中 摘选至年 之 间 的 语 料 进 行 补 充，以 英文 中 常 用 的“牛”的 相 关 常 见 表 达“”“”“”和“”进 行 检 索。本 研 究 首 先 利 用 语 料 清 洗 软 件 结 合 人 工筛 查 对 来 自 上 述 语 料 库 的 语 料 进 行 清 洗
9、，在此 基 础 上 进 行 对 比 分 析。经 软 件 清 洗 以 及 人工 筛 查 后，中 文“牛”的 有 效 数 据 总 计 条，英 文“”“”“”和“”的 数 据分 别 为 条、条、和 条。二、“牛”的 概 念 隐 喻 英 汉 对 比 分 析概 念 隐 喻 就 是 把 某 个 事 物 的 一 些 特 征 映射 到 另 一 个 事 物 的 推 理 认 知 过 程。它 由源 域 和 靶 域 的 一 组 映 射 构 成，初 始 概 念 域 被称 作 源 域，被 映 射 的 概 念 域 称 作 靶 域。在 英语 和 汉 语 中，“牛”都 常 常 被 用 作 源 域，而 所 映射 的 靶 域 则
10、有 所 同，亦 有 所 不 同。（一）靶 域 指 人把 人 比 作 动 物 是 一 种 非 常 普 遍 的 概 念 隐喻 机 制，所 以，靶 域 指 称 人 是 动 物 隐 喻 的 常 见映 射 领 域，即 把 人 比 作 某 种 动 物，通 过 动 物 的特 征 和 行 为 来 理 解 人 类 的 行 为。英 汉 语 料 库中 采 集 的 语 料 表 明，英 汉 语 中“人 是 牛”，即 靶域 指 人 是 普 遍 模 式，且 呈 现 出 共 性 和 个 性。英 汉 语 中“牛”共 有 的 隐 喻当“牛”的 靶 域 是 人 时，牛“强 壮、愚 笨、暴躁 莽 撞”的 特 征 被 映 射 到 人
11、的 身 上，这 一 点 在英 汉 语 中 是 具 有 共 性 的。（）“牛”喻 强 壮 的 人英 汉 语 中 都 存 在“牛 很 强 壮”的 概 念，所以 当 要 形 容 一 个 人“强 壮”时，“牛”常 被 用 作概 念 源 域。例 如：在 记 者 面 前，这 位 憨 厚 的 老 人 感 慨 良概念隐喻视角下牛的认知解构曾冬梅姜超凡 基于语料库的英汉对比研究多：“我 以 年 近 六 旬 的 身 躯，赤 手 空 拳，制 服 一个 健 壮 如 牛、持 枪 又 持 刀 的 歹 徒，最 根 本 的 原因 是 站 在 正 义 的 一 方，心 中 有 豪 气，年 迈 也 有力 量。汉 语 中，“健 壮
12、如 牛”喻 指 强 壮 的 人。常见 的 表 达 还 有“体 壮 如 牛”“牛 高 马 大”等。英 语 中 存 在 相 似 的 隐 喻 表 达，如“”“”等。所 以，在 中西 方 文 化 中，牛 均 象 征 人 身 躯 庞 大、力 大无 穷。（）“牛”喻 愚 笨 的 人英 汉 语 料 库 中 都 存 在“愚 笨 的 人 是 牛”的概 念 隐 喻 模 式。如 例和 例：但 这 所 谓“一 无 是 处”者，也 只 是 对 于“聪 明 绝 顶 的 人”而 言；在“蠢 笨 如 牛 的 人”，却 是“正 当”的 教 育。，！，！例中“蠢 笨 如 牛”利 用 的 就 是“牛”“愚笨”这 一 特 征。又 如
13、“牛 头 不 对 马 嘴”“对 牛弹 琴”等。英 文 里 面 常 用“”“”或 直 接 用“”（例）喻 指 愚 笨 的 人。（）“牛”喻 倔 强、执 拗 的 人英 汉 语 中，“牛”均 可 喻 指 性 格 倔 强、执 拗的 人。汉 语 中“犟”字 一 词 很 好 地 说 明 了 这一 点。结 果 周 家 的 车 夫 推 来 推 去，扔 下 东 西溜 了。鸿 渐 牛 性，不 吃 周 家 送 来 的 东 西。，例中，“牛 性”指“倔 强”，将 牛 的 这 一特 征 映 射 到 人 的 身 上，表 示 人 的 性 格 如 牛 一般 倔 强，类 似 的 说 法 还 有“牛 脾 气”“钻 牛 角尖”“牛
14、 脖 子”等。近 年 来，其 映 射 范 围 进 一 步扩 大，贬 义 词 逐 渐 褒 义 化，出 现 了 诸 如“牛 人”“学 术 大 牛”“社 牛”等 说 法，用 来 形 容 在 某 一领 域 或 专 业 非 常 执 着 且 出 色 的 人。例中，“”可 译 为 任 性 的、固 执 的。（）“牛”喻 暴 躁、莽 撞 的 人如 例和 例：-我 们 集 体，气 贯 长 虹、气 冲 牛 斗、气 象万 千 地 向 他 说 了 一 声，滚。刘 一 本 抱 头 鼠 窜。英 语 中，“”一 词的 意 思 是“瓷 器 店 里 的 公 牛”，其 隐 喻 含 义 为“粗 鲁 莽 撞”。英 国 文 学 家 罗
15、伯 特 摩 根 在 一书 中 讲 到 了 这 个 成 语 的 来 源，即 英 国 各 大 报纸 上 的 漫 画：外 交 官 阿 姆 赫 斯 特 被 描 绘 成 一只 闯 入 一 间 瓷 器 店 的 公 牛，表 明 其 行 事 鲁 莽。随 后 该 词 得 到 广 泛 使 用，甚 至 美 国 总 统 理 查德 尼 克 松年 出 版 的 尼 克 松 回 忆 录 中 也 使 用 了 该 词。语 料 中 类 似 的 说 法 还 包 括“，”等，均 喻 指 大 发 雷 霆、勃 然 大 怒。汉 语 中 亦 有“气 冲 牛 斗”等 意 义 相近 的 词，形 容 怒 气 冲 天 或 气 势 很 盛。英 语 中“
16、牛”特 有 的 隐 喻英 语 中“牛”不 仅 可 作 为 英 国 人 自 嘲 用语，还 可 喻 指 说 话 自 相 矛 盾 的 人。约 翰 阿布 斯 诺 特 约 翰 牛 的 生 平（）一 书 中 的 主 人 公“约 翰 牛”形 象 与当 时 英 国 社 会 的 经 济 状 况 紧 密 相 连，体 现 了英 国 人 专 横 跋 扈、粗 暴 冷 酷 的 形 象，后 逐 渐 成为 英 国 人 自 嘲 用 语。在 古 英 语 中，“”表 示“逻 辑 上 的 错 误”。英 格 兰 人 以 受 过 良 好 的 教育 为 荣，他 们 觉 得 爱 尔 兰 人 说 话 不 符 合 逻 辑，所 以 称 其 为“”。不 过，随 着 时 代 更迭，“民 族 歧 视”的 含 义 逐 渐 淡 化。现 如 今，“”泛 指 任 何 说 话 自 相 矛 盾 的 人。另外，英 语 中 常 用“”来 代 指 壮 或 女 性 肥 胖，如“”可 指 肥 胖 的 女 生。相 比 较，中 文语 料 库 中年月日 的 里 用“”来 指 代 心 理 强 大，但 因 仅 有 一 处 例 证，因 此 并 未 单独 进 行 分 析。第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