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收稿日期:2021 07 15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702141);陕西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项目(20JZ060);西安市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JY127)作者简介:王宁(1979)，女，河南长葛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积极行为;秦萌(1997)，女，陕西宝鸡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积极行为;于玲玲(1985)，女，山东德州人，博士，研究方向为信息管理;李好(1993)，男，安徽宿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组织与人力资源管理。工作家庭融合对创新行为的影响研究 疫情背景下基于两个时期的研究王宁1，2，秦萌1，于玲玲2，李好1(1 西安工程大学 管理学院，西安 71
2、0048;2 西安交通大学 管理学院，西安 710049)摘要:基于质性分析，将工作家庭融合划分为表层和深层融合，并探讨了工作家庭融合与员工创新行为之间的关系，检验了积极情绪在两者之间的中介效应及伴侣共同动机的调节作用。共收集两次数据，第一次于疫情首次暴发后的全国复工阶段，有效问卷 225 份;第二次于疫情持续一年后，采用经验取样法对 23 对夫妻进行连续 8 个工作日的调研，有效问卷 368 份。结果表明:工作家庭融合显著正向影响创新行为，且深层融合效果强于表层融合;积极情绪中介于工作家庭表层、深层融合与创新行为;伴侣共同动机在工作家庭深层融合与积极情绪间起正向调节作用。关键词:工作家庭融合
3、;创新行为;积极情绪;伴侣共同动机DOI:10 13956/j ss 1001 8409 2023 02 18中图分类号:C936;F272 92;F27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 8409(2023)02 0137 08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of Work FamilyIntegration on Innovative Behavior Based on Two Periods in the Context of Epidemic SituationWANG Ning1，2，QIN Meng1，YU Ling ling2，LI Hao1(1 School
4、of Management，Xian Polytechnic University，Xian 710048;2 School of Management，Xian Jiaotong University，Xian 710049)Abstract:Based on qualitative analysis，dividing work family integration into superficial and deep integration，this paperdiscus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ork family integration and emp
5、loyees innovative behavior and tests the intermediaryeffect of positive emotion between the two and the regulatory role of partners communal motivation It collects data twice，thefirst time，225 valid questionnaires were collected in the national resumption stage after the first outbreak of the epidem
6、icThe second time，after the epidemic lasted one year，23 couples were investigated for eight consecutive working days by em-pirical sampling method，and 368 valid questionnaires were collected esults show that:work family integratio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innovative behavior，and the ef
7、fect of deep integration is stronger than that of superficial integra-tion;positive emotion mediates work family superficial，deep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ve behavior;partners communal moti-vation plays a positive role in moderating work family deep integration and positive emotionKey words:work fami
8、ly integration;innovative behavior;positive emotion;partners communal motivation引言数字化人力资源管理的发展，加之新冠疫情的暴发与持续，使得远程办公模式从企业的“可选项”变为“必选项”。大多研究认为工作与家庭属于不同范畴，工作与家庭角色的投入是不相容的1，边界的模糊和渗透会导致员工产生工作家庭冲突、消极情绪、工作投入度下降、创新行为减少等负面影响2。然而，2022 年 3 月起，携程集团正式推出“3+2”混合办公的新模式，早在 2010 年的混731合办公实验中就发现:员工中 78.4%认为混合办公便于平衡工作和生
9、活，75.1%认为这种模式下幸福度高，工作上更有创造力3。因此，远程办公模式对创新影响的优劣，很有可能取决于员工是否能够有效促进工作与家庭的“融合”。在理论研究方面，不同于角色冲突和不相容的观点1，一些学者认为工作与家庭角色可以互相促进4，并提出了工作家庭增强、促进和融合等概念。其中工作家庭融合源于边界理论，认为工作和家庭是相互依存的领域，具有“可渗透”的界限，适度融合的员工不仅工作效率高，还能兼顾家庭角色。然而，有关融合的研究较少，概念界定尚未达成一致，且多数研究聚焦于融合程度及其引发的结果5。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当两个领域相互渗透时，多种资源会相互作用进而影响融合状态，比如员工是否能克服“时空
10、资源”的局限性，是否能够促进“知识与技能”的共享以及“情感共建”等。因此，从资源视角看，进一步区分融合的“内容”和“形式”，更加有利于精准界定“融合”的概念以及深入理解其作用机制。鉴于上述不足，本文先扎根本土情境，通过质性分析对工作与家庭融合的特点进行提炼与分类，并以解释水平理论为基础6，根据低解释水平强调事物的近端、可见性与具体等要素，高解释水平强调事物远端、抽象和本质等特点，将家庭融合分为“表层”(时间和空间)融合和“深层”(认知和情感)融合。不仅如此，表层与深层的资源融合对创新行为的作用机制存在差异。具体地，结合双加工理论，表层融合属于“形式”上的融合，基于对时空资源可控性的感知，易激活
11、“直觉式”加工系统;深层融合是“内容”上的融合，基于情感和认知资源的渗透与反思，易激发“分析式”加工系统。进一步地，资源的获取除了能够带来认知与动机的变化7，也会激活个体的积极情绪，且拥有高水平资源的个体更容易体验到积极情绪，故本文进一步辨析积极情绪在“表层”与“深层”融合与创新行为间差异化的中介作用。最后，伴侣作为员工实现工作与家庭“融合”的重要参与者，对资源的有效利用至关重要8，而已有研究忽视了从夫妻双向互动视角来探讨。跨界模型提到夫妻一方的爱护和关心会对另一方的认知和情绪产生影响，进而溢出到工作中9，故而本文进一步辨析伴侣共同动机在该机制中的调节效应。综上，本文通过质性分析并结合解释水平
12、理论，进行工作家庭融合的构念完善与分类，并以资源保存和双加工理论为基础，探索积极情绪在两种“融合”与创新行为之间差异化的中介作用，同时辨析伴侣共同动机的调节效应。通过该研究以期在拓展和丰富理论研究的同时，能够为数字化背景中远程办公的管理实践提供启示。1理论基础11工作家庭融合相关研究工作家庭关系的研究最初聚焦于工作家庭冲突，虽然取得了较多成果，但近年来部分学者对这一视角产生质疑。有学者认为个体可以通过参与多种角色活动来获得满足感以及其他有意义的资源，且工作角色和家庭角色之间也可以互相促进而不仅是互相阻碍4。这表明，关注工作家庭之间的积极关系是“冲突”视角的重要补充，也是工作家庭关系研究领域未来
13、的主要走向。这种工作与家庭间的积极关系通常被描述为增强、促进、积极溢出、增益、平衡和融合10。但是除了工作家庭平衡以外，其余概念皆是将工作与家庭领域割裂开来看待的，只研究单一领域对另一领域的影响或促进作用。而根据工作家庭平衡的定义，虽然其将工作、家庭看作是一个整体，但只涉及与角色相关的视角，丰富度欠佳。研究人员早就认识到，工作和家庭并不是“单独的领域”，而是相互依存的领域或角色，具有“可渗透”的界限。甚至有些学者开始倡导工作与家庭融合，因为融合工作与家庭有利于这些领域之间的过渡11。因此本文认为深入分析工作家庭融合对理解工作家庭积极关系具有较高价值。同时，增强、增益、促进、积极溢出和平衡主要关
14、注了工作与家庭相互影响的结果和过程，对其中的形式和内容还较少进行探究。且以往对工作家庭融合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其影响，仅有少数学者对其进行有关融合程度的划分，如我国学者李贵卿将工作家庭融合程度分为融合型、徘徊型与分割型5，融合的具体方式和内容更是没有被清晰地界定与探索。所以本文通过质性分析厘清其构念和具体内容。12工作家庭融合概念的界定与调查过程本文采用质性研究范式，对双职工家庭员工进行深度访谈，收集他们在融合过程中的经历与感受。(1)条目的产生。为保证访谈质量，采用灵活的非随机抽样，抽样原则为理论饱和12。2020 年 35 月疫情暴发期间，研究人员访谈了不同行业的 31 位双职工家庭在职员工，
15、由于地域和环境限制，采用面对面和远程视频相结合的方式进行访谈。访谈提纲是:您在家里办公感觉如何?在家办公存在哪些不便或者说冲突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您如何将工作家庭较好融合以及可以分享哪些经验、心得?工作家庭融合时，您觉得哪方面更容易以及更困难?上述做法对您的工作起到哪些正面的作用?(2)数据编码。用 Nvivo 编码软件进行编码，包括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和选择性编码 3 个步骤。主要围绕“工作家庭融合”相关的主旨展开，并在此过程中明确工作家庭融合的内涵。最终结合解释水平理论，归纳出两个主范畴，编码结构如图 1 所示。解释水平理论中提到解释水平是人们编码和解码信息的方式，用来反映心理表征的抽象
16、/具体程度。其分为高解释水平和低解释水平6，根据低解释水平强调事物形式与具体特征，高解释水平强调事物内容与抽象特点，将范畴化后的融合内容分类并整合，将工作与家庭融合划分为“表层”和“深层”融合。831图 1数据编码结构(3)概念界定。多数学者将工作家庭融合作为二者积极互动的重要构念13，但是对其定义尚未达成共识，比如 Bailyn 等认为工作家庭融合是在工作、家庭与社区间安排好工作和家庭需要11;Desrochers 等认为工作家庭融合是工作与家庭角色在认知层面、活动内容和边界等方面的重叠程度14。前者强调了工作家庭融合的作用，后者强调了工作家庭融合的重叠程度，但对其主要内容和形式均未提及。因此，借鉴已有界定和上述质性分析的编码结果，将工作家庭融合定义为员工从工作和家庭领域获取相关资源，并进行加工和运用，以达到角色扮演和资源需求在时空、认知和情感上的相互融合状态。并将其划分为表层融合(时空融合)和深层融合(认知和情感融合)。结合质性访谈总结出二者的区别和特点，如图 2 所示。图 2工作家庭表层融合和深层融合对比2研究假设21工作家庭融合与创新行为创新行为是指员工产生创新性想法并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