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当代中国政治经济学财经科学2023年第1期共同富裕视角下全面综合测度城乡真实差别研究陈宗胜陈宗胜1 1杨希雷杨希雷2 2 内容摘要内容摘要 为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为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本文从共同富裕的视角进一步深入研究了中国城乡差别本文从共同富裕的视角进一步深入研究了中国城乡差别，构建了多维构建了多维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熵权法测算各分指标及综合评价指标数值并运用熵权法测算各分指标及综合评价指标数值，分析近分析近2020多年来中国城乡差别的变动程度和多年来中国城乡差别的变动程度和演变趋势演变趋势，发现了一系列从温饱视角仅以单一收入比率指标无法得出的差别现象发现了
2、一系列从温饱视角仅以单一收入比率指标无法得出的差别现象。证明了二十大关于中国式现代化证明了二十大关于中国式现代化“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在农村”的论断是准确和及时的的论断是准确和及时的。从整体上看从整体上看，中国城乡综合发展水平差距持续扩大中国城乡综合发展水平差距持续扩大，仅近两仅近两年略有缩小年略有缩小，农村大约落后于城镇农村大约落后于城镇1919年年；而对城乡综合发展差距的分解表明而对城乡综合发展差距的分解表明，在在2020多年城乡综合发展差距扩大的过多年城乡综合发展差距扩大的过程中程中，收入财富差距和公共服务差距是其变化的主要因素收入财富差距和公共服务差距是其变化的主
3、要因素，贡献率分别高达贡献率分别高达3030%和和2929%，基础设施差距是第三大因基础设施差距是第三大因素素，贡献为贡献为2121%，其他如相对收入差别其他如相对收入差别、生活质量差距的贡献率分别占生活质量差距的贡献率分别占1515%和和7 7%。而人本差距的贡献是唯一负向因而人本差距的贡献是唯一负向因素素，即是缩小综合差别的因素即是缩小综合差别的因素。应当全面应当全面、客观地看待近客观地看待近2020多年来我国城乡差别的变化趋势多年来我国城乡差别的变化趋势，既看到有一定成就既看到有一定成就，又更要看到存在的问题又更要看到存在的问题，特别要关注收入以外的其他因素的差别的形成和变动特别要关注收
4、入以外的其他因素的差别的形成和变动。这些是仅按单一收入指标无法发现这些是仅按单一收入指标无法发现的问题的问题，也为缩小城乡差别找到了精准发力点也为缩小城乡差别找到了精准发力点，从而采取相应对策缩小城乡差别从而采取相应对策缩小城乡差别，有效促进城乡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有效促进城乡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关键词关键词 共同富裕共同富裕；城乡差别城乡差别；乡村振兴乡村振兴；多维评价多维评价；中国式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中图分类号:F124.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8306(2023)01-0052-17作者简介：陈宗胜（1954），南开大学，讲席教授。电子邮箱：。杨希雷（1986），南开大学经济学院，
5、博士生（通讯作者）。邮箱：一一、引引言言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城乡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城乡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同时同时，也指出在全面建设也指出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过程中社会主义现代化过程中，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经过经过4040多年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多年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中国中国农村的社会经济面貌已经得到极大的改变农村的社会经济面貌已经得到极大的改变。一方面一方面，农村几亿人摆脱了绝对贫困农村几亿人摆脱了绝对贫困，居民人均纯收入由居民人均纯收入由19781978年的年的133133.6 6元增长
6、到元增长到20212021年的年的1893018930.9 9元元，按可比价格计增长了按可比价格计增长了2323.5353倍倍，农村居民生活水平普遍大农村居民生活水平普遍大幅度提高幅度提高，农业农村发展条件持续向好农业农村发展条件持续向好，农村现代化建设跃上新水平农村现代化建设跃上新水平，为更快更高质量发展为更快更高质量发展、推动城乡推动城乡共同富裕奠定了坚实基础共同富裕奠定了坚实基础。另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与城镇相比如果与城镇相比，受制于严重城乡二元制度和体制受制于严重城乡二元制度和体制，城乡收入比城乡收入比从从19781978年大约年大约2 2.5757倍上升到倍上升到20072007年的
7、最高年的最高3 3.1414倍倍，然后逐步下降到然后逐步下降到20212021年的年的2 2.5 5倍倍，显然城乡居民收显然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仍然过大入差距仍然过大，而城乡人均收入绝对差额更加持续扩大而城乡人均收入绝对差额更加持续扩大，在在1978197820212021年的考察期内从年的考察期内从209209.8 8元扩大元扩大到到2 2.8 8万元万元，增加了上百倍增加了上百倍。如果从共同富裕的角度更全面地考察城乡在基础设施如果从共同富裕的角度更全面地考察城乡在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各个方公共服务等各个方面的差距面的差距，则我国实际的城乡发展水平将更加不平衡则我国实际的城乡发展水平将更加不平衡
8、。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而农村户籍人口仍然占我国人口而农村户籍人口仍然占我国人口的大多数的大多数；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城乡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城乡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而农村居民收入水平仍然较城镇差距较而农村居民收入水平仍然较城镇差距较 52当代中国政治经济学大大。毫无疑问毫无疑问，准确准确、全面地认识城乡发展差距全面地认识城乡发展差距，是全面振兴农村是全面振兴农村、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基础。当前当前，我国在全面消除绝对贫困我国在全面消除绝对贫困、取得脱贫攻
9、坚的历史性胜利后取得脱贫攻坚的历史性胜利后，已经逐步进入推动全民共同富裕的新已经逐步进入推动全民共同富裕的新阶段阶段。1 1 然而然而，由于各种条件和环境的限制由于各种条件和环境的限制，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仍然面临着发展不平衡不充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仍然面临着发展不平衡不充分分、分配不平等不公平的问题分配不平等不公平的问题，在城乡在城乡、区域和群体间都有表现区域和群体间都有表现。其中正如上述其中正如上述，城乡之间的不平衡表城乡之间的不平衡表现得最为突出现得最为突出，即我国农村发展还很不充分即我国农村发展还很不充分，城乡差别长期过大城乡差别长期过大。为此为此，本文认为本文认为,要准确
10、地认识党的二十大报告关于要准确地认识党的二十大报告关于“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仍然在农村”的科学论的科学论断断，必须从过去只侧重城乡人均收入单一指标衡量城乡差别的传统做法必须从过去只侧重城乡人均收入单一指标衡量城乡差别的传统做法，转变和提高到按共同富裕的综转变和提高到按共同富裕的综合标准测度城乡整体差别的科学方法合标准测度城乡整体差别的科学方法。只有按共同富裕的内涵设计一套综合性指标体系只有按共同富裕的内涵设计一套综合性指标体系，以综合性的标以综合性的标准加以衡量准加以衡量，从而给出一个更全面从而给出一个更全面、多角度的测度多角度的测度，才能够全面科学地认识和评价我国城
11、乡间的综合差才能够全面科学地认识和评价我国城乡间的综合差距距、真实差别真实差别。而以此为基础而以此为基础，才能把缩小城乡差别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任务才能把缩小城乡差别作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任务，采取更有针对性的采取更有针对性的恰当措施并以更快速度推进乡村振兴恰当措施并以更快速度推进乡村振兴，切实推动共同富裕取得实质性进展切实推动共同富裕取得实质性进展。所以所以，本文研究重点就是改变过去从温饱视角只比较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传统单一做法本文研究重点就是改变过去从温饱视角只比较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的传统单一做法，而集中而集中从共同富裕的视角从共同富裕的视角，尝试构建多维度的城乡差别指标体系尝试构建多
12、维度的城乡差别指标体系，对城乡整体差距状况进行综合测度对城乡整体差距状况进行综合测度，从而为从而为全面认识城乡差别和切实推动共同富裕奠定理论基础全面认识城乡差别和切实推动共同富裕奠定理论基础。二二、关于城乡差别测度研究的文献综述关于城乡差别测度研究的文献综述关于城乡差别相关问题的研究在中国学界已经相当丰富关于城乡差别相关问题的研究在中国学界已经相当丰富。文献考察表明文献考察表明，早有学者从理论上阐明在早有学者从理论上阐明在城乡公有主体经济决定的二元体制转换中城乡公有主体经济决定的二元体制转换中，中国城乡之间的过大差别可能导致总体差别过大中国城乡之间的过大差别可能导致总体差别过大，其与城镇其与城
13、镇化相结合又可能导致具有过高顶点的收入差别呈倒化相结合又可能导致具有过高顶点的收入差别呈倒“U U”型变动型变动。2 2 此理论逻辑推论即是基于中国特色社此理论逻辑推论即是基于中国特色社会制度的公有经济收入分配倒会制度的公有经济收入分配倒“U U”型理论模型型理论模型，已经几次数理推导证明已经几次数理推导证明，3 3 4 4 5 5 并被近些年来中国收入差并被近些年来中国收入差别变动的数据客观证实别变动的数据客观证实，6 6 7 7 从而可能成为今后研究城乡差别及共同富裕问题的理论基础从而可能成为今后研究城乡差别及共同富裕问题的理论基础。较早的一些研较早的一些研究究，多用城镇居民的人均生活费与
14、农村居民的人均纯收入之比多用城镇居民的人均生活费与农村居民的人均纯收入之比，8 8 也有使用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与也有使用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人均纯收入的名义比率考察农村人均纯收入的名义比率考察，9 9 结论通常多是中国城乡差别在波动中扩大结论通常多是中国城乡差别在波动中扩大；多数学者使用剔除价格因多数学者使用剔除价格因素影响后的实际收入比率素影响后的实际收入比率，其中有的得出城乡差别先缩小后扩大的正其中有的得出城乡差别先缩小后扩大的正“U U”型观点型观点。1010 1111 随着改革开放的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及经济发展加速深入及经济发展加速，后期的一些研究使用了更为丰富的资料和
15、更多方法后期的一些研究使用了更为丰富的资料和更多方法，也探讨了更多角度也探讨了更多角度，并观察并观察到农村劳动力转移到农村劳动力转移、城镇化率提升城镇化率提升、经济结构转换等因素经济结构转换等因素，已经导致城乡差别逐步转入下降已经导致城乡差别逐步转入下降，呈现缩小呈现缩小的趋势的趋势，即客观证实了学界前期阐述的公有经济发展中城乡差别呈倒即客观证实了学界前期阐述的公有经济发展中城乡差别呈倒“U U”型变动的理论假设型变动的理论假设。1212 1313 诚诚然然，也有研究认为中国城乡差别的下降幅度仍不是很大也有研究认为中国城乡差别的下降幅度仍不是很大，1414 1515 甚至有人怀疑有关城乡居民收
16、入资料的典甚至有人怀疑有关城乡居民收入资料的典型调查中可能存在谬误型调查中可能存在谬误，比如可能将相当比例仍未取得市民户籍的农民工的收入计入了农村居民收入之比如可能将相当比例仍未取得市民户籍的农民工的收入计入了农村居民收入之中中，从而无形中夸大了农村居民收入水平从而无形中夸大了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并相应地看低了实际可能仍然较大的城乡收入差别并相应地看低了实际可能仍然较大的城乡收入差别。除了上述主流从温饱角度集中使用收入指标研究城乡差别以外除了上述主流从温饱角度集中使用收入指标研究城乡差别以外，也有学者较早开展采用综合指标研也有学者较早开展采用综合指标研究的尝试究的尝试。这方面的开创者是印度裔学者阿玛蒂亚这方面的开创者是印度裔学者阿玛蒂亚森森（Sen A.Sen A.，19851985)，他提出的他提出的“可行性能力可行性能力”理论理论认为人类能力是由一系列功能所组成的认为人类能力是由一系列功能所组成的，包括免受疾病折磨包括免受疾病折磨、免除饥饿痛苦免除饥饿痛苦，以及满足营养需求以及满足营养需求、接受接受教育等功能教育等功能。1616 据此据此，则应该从多维角度以综合指标认识人的发展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