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7026专稿创作与评论后物质主义时代的体验消费、心理产权与艺术馆文/王宁摘要：在迈向现代化的过程中，人们的消费往往会经历从物质主义向后物质主义的转变。对过去的贫困的集体记忆，会让人们注重物质财富的获取和占有。但是，随着物质的日益丰裕，尤其是随着在物质丰裕时期出生的新生代的长大，体验型消费而不是占有型消费的动机就会提升，其中也包括艺术消费的动机。对普通人来说，如果人们依然遵从物质主义的占有型方式来进行艺术品消费，就会面临艺术收藏品太过昂贵而买不起的状况。后物质主义的液态消费模式则让普通人摆脱了这个困境。以社区艺术馆为例，个人可以在没有产权的情况下进行准入型的艺术消费。不仅如此，社区艺术馆还让
2、社区成员形成了认同导向的集体心理产权。这种心理产权有助于社区认同感的形成，提升社区的社会团结，促进社区的精神文明。关键词：艺术馆、后物质主义、占有型消费、体验型消费、集体心理产权让艺术融入社区，或让社区变成艺术社区，实现艺术的大众化和普及化，顺应了精神文明建设这个时代大趋势。作为精神文明的一部分的艺术社区的建设之所以重要，是我国物质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人们要求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同发展，要求把精神文化需求的满足提升到更重要位置的结果。一个只知道追求金钱和物质财富、漠视精神需求之满足的民族，不但可能坠入精神贫瘠的陷阱，而且其国际形象也会受到负面影响。有鉴于此，探讨艺术社区的建设，具有重要的现
3、实意义。不仅如此，探讨艺术社区与精神文明建设的关系，也是一个重要的理论问题。对这一问题的探究，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一、从物质主义到后物质主义在 20 世纪 80 年代，国家曾经提出了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协同发展的战略，并提出了“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口号即：“讲文明、讲礼貌、讲卫生、讲秩序、讲道德”；“心灵美、语言美、行为美、环境美”；“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热爱中国共产党”。在那个时期，精神文明建设取得积极成果。但是，自从 20 世纪 90 年代初启动市场化改革以后，在一段时间内，物质文明以及相应的经济增长被摆到更重要的位置。相应地，精神文明建设有所弱化。受此影响，人们一度体现出较强的物质主义价
4、值取向。财富和金钱的占有成为大多数人的主要追求，并被当作是成功的主要标志。让我们看一组 2013 年的国际调查数据。其调查的内容是世界各国的物质主义取向。在物质主义取向中，物质占有被看作是最重要的，精神生活则不那么重要。物质主义的一个指标，是把物质占有当作“成功”的2022 年 10 月 30 日，上海大学社会学院学生在东昌新村“星梦停车棚”考察2022 年 11 月 11 日，上海大学社会学院师生在东昌大楼听原东昌消防瞭望塔战士赵解平讲解认识的是一个多维多元的大装饰审美。蔡元培先生曾在华工学校讲义中阐释过“大装饰观”：“装饰者，最普通之美术也人智进步，则装饰之道，渐异其范围。身体之装饰，为未
5、开化时代所尚都市之装饰，则非文化发达之国，不能注意由近而远，由私而公，可以观世运矣。”3装饰雕塑从美化器物，扩大到美化环境，作为文化传播、审美传播和社会美育的载体，适应着社会的需求。装饰雕塑大多表现为一种有序的和谐之美、优雅之美。它在主观能动性与理性的规范中展现技艺与形式的美感；在变形中以情融理塑造超越自然之美；也在夸张中纯化对象典型之美、独特之美；并最后完成作品审美意义上的“移情”。美是一个不断拓展、延伸的概念。从文明的发展脉络开始，不同的地域文明有着不同的审美指向；从艺术发展的脉络开始，不同的阶段有着不同的审美法则。比如礼乐精神从青铜器纹样中去窥探；天人同构之美在藏石文化中去感受；意象之美
6、可以在书画、民间剪纸、泥塑等之中去体会。在装饰雕塑课程上多元的审美引导将启发学生用发现的眼光感受世界。如与自然和谐之美不同的大机械工业技术的审美体验，是一种理性冷峻的技术美，在雕塑中通常概括简约极致、没有多余的附饰而充满力量与张力。再比如数字化、交互性、即时性、共享性和个性化催生的新型社会审美意识和审美体验，也更新着装饰雕塑的表现方式，在交汇互融的沉浸中感受装饰雕塑全新维度。还有与秩序理性之美对立的无序感性之美、与工艺温度之美相伴的工业技术、信息速度之美等。对于装饰雕塑审美的多元探索让我们重新辨析“何为美”，蒋勋说，“美不是知识，是身体里很多的感觉。”美的视角无处不在。（三）功能多元的拓展装饰
7、不是为了装饰而装饰，装饰雕塑更不是一个依附装点环境和空间的概念。其功能观也在不断演变。把创作实践教学中的构思与理念置于更为广阔的外部场域来考量，装饰雕塑的功能应得到多元的开发，从一种相对独立的构思模式向宏大、多元交叉的构思模式转变。它的实践场域也相应的由架上雕塑转向架下，走向公共与生活，语言图式也相应演变而逐渐健全起多元一体的整一结构。教学要与社会对人才的要求接轨和相匹配，进入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在文旅融汇推进城市和乡村建设发展模式之下，在国家创新发展的文化创意产业整体布局之下，从不同的功能出发，从实用性走向文化大众性。装饰雕塑大有作为，比如宅居生活中的装饰雕塑、商业文化传播中的装饰雕塑、公共环
8、境中的装饰雕塑、作为象征性精神承载的典藏装饰雕塑。不同的功能特点要求教学具有不同的针对性，课程的内容与系统设置都围绕多元的社会需求展开。装饰雕塑就从原先贴近我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的实用功能转向民族文化的传承、商业文化的体现、美善相乐的传播等等，无一不呈现其崭新的功能理念。装饰雕塑课既在基础训练中强调造型语言的独特性，又从文化、审美、功能上体现课程的多元性、整一性的系统感，它融合中西、贯通古今的包容特征正在拓展着我们创作的多元。结 语 综合以上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到装饰雕塑教学明晰的课程特点，造型基础能力的培养，离不开对于装饰形态与作品理念建立的主动性。在课程中找寻自然形态的构建规律，掌握装饰雕塑的
9、基本形式、原理，汲取前人留下的成功经验、更新方法，才能在此基础上不断地重组课程的架构，体现课程的独特性。装饰雕塑的活力源于创造性的延替，离不开具体时代环境的孕育，基于新时代文化、功能与审美的拓展，具有多元一体的系统性是在对装饰雕塑课新的整合更迭中完成的。这要求在实践中形成形式与思想整一性的认识，使它的内涵及外延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地扩展。装饰雕塑课才能从狭义走向广义，进一步提高课程的教学水平，培养有创意的、有想法的综合型人才，才能重新确立装饰雕塑课的价值和意义。注释：1.马林诺夫斯基：文化论M，费孝通等译，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 年版，第 22、23 页。2.沃林格：抽象与移情M，王
10、才勇译，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 年版，第 51 页。3.蔡元培：蔡元培美学文选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 60 页。作者单位：清华大学美术学院029028创作与评论创作与评论标志。它的另外一个指标是感受到“赚钱”以购买物质和获取成功的压力。在这两个指标上，中国在调查样本中都名列第一。就面临“赚钱”和获取“成功”的压力的观点上，中国位居第一，有 68%的受访者同意这个观点，南非第二，俄罗斯第三，美国只有 46%表示同意，跟世界平均值一样。再看物质产品占有对“成功”的重要性的观点，中国受访者有 71%表示同意，占据世界第一。在这个指标上，印度的“同意”率也较高，但低于中国。
11、美国的受访者对物质占有对“成功”的重要性的认同比例，只占21%。可见，从调查样本看，在中国受访者中，对物质财富的占有的重要性以及物质占有对成功的重要性的认同度，在国际调查样本中排名第一（表 1）。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已经开始发生变化。随着 40 多年改革开放以来财富积累越来越多后，那些有财富的人开始转向追求精神生活，尤其是他们的子女，在物质丰裕时期长大后，精神生活、精神体验、文化体验对他们的重要性大大提升，特别是在一些高房价的大城市，由于一部分人已经没有可能买到房子，所以干脆就降低了物质追求，加大了文化体验的追求。我们有几个数据能够说明这个变化迹象（表 2、表 3、表 4）。从旅游出行的
12、统计数据看，从2011年到2019年，出行人次每年都在增长（表 2）。再看文物机构，比如博物馆、艺术馆，他们接待观众人数也是逐年增长（表3）。演艺演出市场的观众人数也是逐年稳步增长（表4）。不过，由于众所周知的疫情原因（意外因素的干扰），20202022 年的数据不典型，在这里就不提了。我们从这几组数据可以看出，在一定范围内，居民的消费模式发生了从物质主义到后物质主义的变化。为什么会变化？可能源于两种情况，一是人们已经有物质财富，因此有条件转向追求精神文化方面的消费；二是新一代消费群体的兴起。改革开放以后出生的年青一代在物质丰裕的年代成长，物质消费被视作理所当然的事情，而精神文化方面的消费则是
13、需要培养的。其中的一部分人形成了精神文化方面的消费兴趣和偏表 1：国际物质主义调查表我用我所拥有的东西来衡量我的成功 Imeasuremysuc-cessbythethingsIown我感受到要获得成功和赚钱的很大压力Ifeelunderalotofpre-ssuretobesuccessfulandmakemoney同意Agree同意Agree中国 China71%中国 China68%印度 India58%南非 SouthAfrica66%土耳其 Turkey57%俄罗斯 Russia66%巴西 Brazil48%印度 India60%韩国 Korea45%土耳其 Turkey53%波兰
14、Poland39%韩国Korea52%全球平均GlobalAverage34%阿根廷 Argentina49%法国 France34%加拿大 Canada49%南非 SouthAfrica33%全球平均GlobalAverage46%俄罗斯 Russia32%美国 USA46%阿根廷 Argentina29%巴西 Brazil44%比利时 Belgium28%波兰 Poland42%德国 Germany27%德国 Germany40%澳大利亚 Australia24%澳大利亚 Australia40%日本 Japan22%英国 GreatBritain39%意大利 Italy22%比利时 Be
15、lgium36%美国 USA21%西班牙 Spain36%加拿大 Canada20%法国 France33%英国 GreatBritain16%日本 Japan29%西班牙 Spain15%意大利 Italy25%瑞典 Sweden7%瑞典 Sweden26%（数据来源：IPSOS.(2013,December 13).Global attitudes on materialism,finances,and family.网址：https:/ 年 11 月 8 日。）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 2019 年文化和旅游发展统计公报，发文日期:2020 年 06 月 20 日，网址：ht
16、tp:/ 2：2011 年2019 年旅游业主要发展指标表 3：2011 年-2019 年全国文物机构接待人次数据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 2019 年文化和旅游发展统计公报，发文日期:2020 年 06 月 20 日，网址：http:/ 2019 年文化和旅游发展统计公报，发文日期:2020 年 06 月 20 日，网址：http:/ 4：2011 年2019 年全国艺术表演团体基本情况029028创作与评论创作与评论标志。它的另外一个指标是感受到“赚钱”以购买物质和获取成功的压力。在这两个指标上，中国在调查样本中都名列第一。就面临“赚钱”和获取“成功”的压力的观点上，中国位居第一，有 68%的受访者同意这个观点，南非第二，俄罗斯第三，美国只有 46%表示同意，跟世界平均值一样。再看物质产品占有对“成功”的重要性的观点，中国受访者有 71%表示同意，占据世界第一。在这个指标上，印度的“同意”率也较高，但低于中国。美国的受访者对物质占有对“成功”的重要性的认同比例，只占21%。可见，从调查样本看，在中国受访者中，对物质财富的占有的重要性以及物质占有对成功的重要性的认同度，在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