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3年第2期/一、引言在疫情防控形势下，国家提出了促进消费、稳定增长的政策举措，但国外疫情蔓延阻碍了外需。因此，当前恢复社会经济发展最重要的就是扩大内需，促进消费市场回暖,夯实消费对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我国的小微经营者群体量大，吸纳了近三分之一的就业人口，承担了约三分之一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是我国经济脉络的毛细血管和中流砥柱，也是我国消费市场的主力之一。因此，小微经营者的稳定，是保障就业、稳定市场、促进发展等的基础，也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这一宏伟目标提供了有力的保障。但由于其规模普遍较小，资金流动性及对抗风险的能力相对薄弱，成为这次受到疫情打击最大的经济部门。2020年下半年，流动性
2、不足以支撑超1个月的小微经营者达到近三成，流动性能支撑不超过3个月的小微经营者约七成1。因此，出于预防性动机，即使小微经营者具有追求高质量消费的欲望，也要优先配置较高的流动性用于店铺租金、处理存货、雇员工资等生产经营性活动，这在一定程度上会使小微经营者的消费受到抑制，其对社会经济的贡献能力也会进一步被削弱。为了稳定市场，助力受疫情冲击的小微经营者发展，国家和地方政府针对小微经营者资金流动性不足问题颁布了一系列的政策，但这些政策对不同小微经营者的惠及和影响程度不同2。同时，“十四五”规划提出，要持续引导金融机构对实体经济特别是小微企业的支持，从而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水平，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在这
3、种情况下，互联网消费信贷成为助力小微经营者消费的主要融资渠道，为小微经营者纾困提供了途径。那么，互联网消费信贷是否能够有效提升小微经营者产品消费质量水平和消费质量，从而稳固社会经济发展基石，成为一个问题。互联网消费信贷服务和传统信贷服务之间，存在明显的区域互补关系，并且互联网消费信贷以高效率和易获得的特性，为传统银行信贷无法满足的长尾客户提供及时的服务，拓宽了信贷服务的范围3。已有研究发现，互联网消费信贷对不同消费群体的消费水平的影响效果具有差异性。互联网消费信贷可以通过提高信贷的可获得性，有效缓解居民的预算约束限制，提高居民的消费意愿，从而使其消费水平得到显著的线性和非线性的提升4。针对我国
4、的城镇居民来说，互联网消费信贷的快速发展对其消费水平与消费行为产生了较大的驱动作用。互联网消费信贷的普惠特质，为城镇居民提供了信贷支持，缓解了城镇居民的收支不平衡,使其实现了消费跨期平滑的广泛需求，使得即期消费不限于即期收入，增加了城镇家庭消费总额。在对比不同的消费类型后发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小微经营者消费水平的影响基于金融素养的中介效应 蔡 禾李 侠（通讯作者）摘要：采用结构方程模型，以金融素养为中介变量，从产品消费质量水平和消费质量两方面，探究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小微经营者消费水平的影响机理。结果表明：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小微经营者产品消费质量水平和消费质量具有显著促进作用；金融素养在互联网消费信贷对
5、产品消费质量水平和消费质量的影响中起部分中介效应。在此基础上提出，应积极推出适应小微经营者的互联网信贷产品，满足其需求，同时强化风险监管；加强互联网消费信贷有关金融知识的宣传普及，培养小微经营者互联网思维。关键词：互联网消费信贷；消费水平；金融素养；结构方程模型；小微经营者财 经CAIJING180DOI:10.16517/12-1034/f.2023.02.0042023年第2期/现，相较于发展性消费而言，互联网消费信贷对享受型消费的促进作用更为显著5。从收入结构视角来看，互联网消费信贷对低收入群体消费升级的促进作用更为显著6。另外，不同学者从不同途径，证明了金融素养对消费水平的影响。金融素
6、养是个体在面对一系列内部因素和外部约束条件下，依据自身的金融知识做出合理的金融决策的能力。居民对于消费信贷的判断与决策，取决于其自身的金融素养，金融素养的提高有助于其与金融服务者进行有效互动，避免盲目地搜寻信息，帮助其充分了解各种互联网消费信贷产品与服务，并显著提高其互联网消费信贷行为和使用效率，有效缓解面临的信贷约束，从而快速有效地满足自身的消费需求，促进消费高质量发展7-8。金融素养通过提高获得信贷的可能性，使得预算约束线扩张，在信贷支持下家庭可以实现跨期消费9。同时，金融素养的提高，有助于居民更合理地对资产进行配置，而合理的资产配置可以促进财富的增长，从而对消费产生影响10。金融素养也可
7、通过促进购买商业人身保险和财富积累，对消费支出产生正向影响11。通过将金融素养按照掌握的金融知识类型划分为初级与高级两个层面发现，初级的金融素养促进了消费总额的提升，而高级的金融素养在提高消费总额的基础上，也优化了消费结构12。但是，现有文献主要采用消费数量对消费水平进行衡量，进而讨论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其的影响，较少有文献将消费水平进行细分，并且也较少有文献探究金融素养在互联网消费信贷对产品消费质量水平和消费质量的影响之间的作用机制。同时，对互联网消费信贷受众群体的效果的研究，更多集中在农村弱势群体和城镇低收入群体，对由于缺乏抵押而被排除在传统金融贷款外的小微经营者缺少研究。因此，本研究的贡献主
8、要有：一是以缺乏抵押而难以获得传统消费贷款的小微经营者作为研究对象，分析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小微经营者消费水平的影响，从而使互联网消费信贷能更好地助力小微经营者的发展；二是验证了金融素养在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小微经营者消费水平的两个维度之间的中介效应,通过探究小微经营者的金融素养在其中的作用机制，进一步开启了互联网消费信贷影响消费水平的“黑箱”，为研究互联网消费信贷和消费水平之间的影响机制提供了新的想法。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一）消费水平随着我国经济发展，居民收入水平不断提升，对于美好生活的需求也更加多样化。追求定制化、个性化的消费者，不再单纯地追求消费数量，转而更加关注产品消费质量水平和消费质量。
9、因而，消费水平不仅蕴含着消费者所消费的产品或服务的数量规模,还是对产品消费质量水平与消费质量的衡量13。消费者根据自身对所消费的产品或服务的预期和消费感知，对产品和服务的特质、效用等做出消费决策，即为消费者的产品消费质量水平。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和社会因素的变化,消费者对同类产品的消费质量水平要求会发生变化；不同消费者因为地域、消费方式、个体特征等因素，也会产生不同的产品消费质量水平要求14。由于消费者的自我意识不断强化，在消费过程中对自我呈现的需求存在差异，导致消费质量会受到其消费动机、消费环境及购买类型的影响。消费质量是消费者在消费过程中所获得的满足感和享受程度，是消费者体力和智力获得充分的
10、自由的发展和运用15，是对消费者消费预期实现程度的衡量，其内在核心是消费幸福感。因此，本研究将消费水平划分为产品消费质量水平和消费质量两个维度，其中消费质量用消费幸福感来度量。（二）互联网消费信贷与消费水平经典消费函数理论认为，推动消费水平的核心驱动力是收入水平的提高。其中,相对收入理论指出，当期可支配收入是直接影响居民消费水平的最主要原因，并且在棘轮效应与示范效应的作用下，当期可支配收入的减少对降低原有的消费水平的作用并不明显；恒久收入理论指出，消费者的消费行为是基于其预期平均长期收入做出的,而对于暂时性收入，消费者更倾向于将其变为储蓄。生命周期理论主张消费者在理性经济人的驱使下，会依据整个
11、生命周期的收入水平做出消费抉择,从而实现效用最大化。然而，无论是当期可支配收入，还是预期平均长期收入，在短期内提升都是缓慢的。另外，由于整个生命周期的收入与各个时期的消费存在着时空上的不均衡，因此消费者在追求高品质消费时，往往会面临着流动性不足的难题16。随着互联网金融的发展，互联网消费信贷以其普惠特征和长尾优势，弥补了传统金融在分散化、小额化等金融服务方面的不足,并凭借高效率、低空间成本、易获得等特点，被消费者广泛接受。互联网消费信贷主要是以消费贷款、分期付款等形式为消费者提供信贷支持，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增加了消费者当期可支配收入，缓解了消费者因收支不匹配而造成的流动性不足问题，使得其预算约
12、束线得以向外扩张，实现了跨期平滑消费，从而提高了消费者消费水平。但对于享受型消费行为的作用更为明显6，即互联网消费信贷满足了消费者追求高品质消费的需求，提高了消费者的产品消费质量水平。互联网消费信贷为消费者提供了跨期平滑消费的途径，使得消费者的消费欲望可以及时地被满足。同时，互联网消费信贷中的数字货币只让消费者1812023年第2期/感受到数字的变化，并未让消费者感受到真实的财产损失。因此，消费者使用互联网消费信贷进行消费时产生的心理账户损失，远小于使用现金结算带来的心理账户损失，从而使得消费时的损失心理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提高了消费者的消费幸福感。对于小微经营者而言，由于其需要配置相应的经营
13、性资金，资金的流动性受到限制，导致其高品质的消费需求不能及时被满足。再加上其规模较小，缺乏抵押品，因此互联网消费信贷因无须担保抵押的特点，成为小微经营者缓解流动性不足、提高产品消费质量水平的主要方式。当小微经营者偏爱某种高质量消费，但碍于流动性不足无法消费时，互联网消费信贷可以及时提供一定的流动性，缩小其当期预算约束限制，提高当期购买力5。若小微经营者这种欲望足够大时，消费心理会占主导地位，使得该消费行为当期的效用更大，从而增进消费幸福感，提高消费质量。因此，互联网消费信贷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小微经营者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要。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H1：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小微经营者产品消费质
14、量水平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H2：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小微经营者消费质量具有显著的正向作用。（三）金融素养的中介作用金融素养是指自身通过获取和处理相关的金融知识和经济信息后，做出最合理的金融决策的能力。随着金融市场和互联网行业的不断发展，互联网信贷产品种类层见叠出，使消费者需要不断提高自身金融素养从而做出正确的金融决策。消费者的金融素养显著影响着消费者获取信息、处理信息及信息交互能力。具体来说，在自身金融素养的助力下，消费者能借助互联网等途径提升信息获取能力，降低盲目搜寻信息的时间成本。而较高的金融素养，有助于消费者对获取的信息进行处理，有效缓解因为概念识别障碍而导致的信息偏差问题，并且金融素养的提
15、升，能够使其运用自身计算能力对自身的借贷需求和未来的还款能力进行权衡，快速地比较不同渠道、不同种类的互联网消费信贷的利率水平、还款期限等各项信息，从而提升信贷可得性，及时满足消费者对高品质生活的追求，提高产品消费质量水平8。从信息交互角度来看，具有较高金融素养的消费者，可以更加合理地利用社交信息，通过在冗杂的社交信息中快速提取有效信息，并通过借鉴周围人的经验，在一定程度上减少错误金融决策的发生。因此，金融素养的提升，能促使消费者充分了解互联网消费信贷提供的借贷产品与服务，提高各类金融工具的使用效率，增加消费者金融市场参与度，从而用较低的成本满足消费高质量商品的欲望，提高其产品消费质量水平和消费
16、满意度9。同时，金融素养的高低，也关系着消费者对于整个生命周期上的资源配置效用的高低。金融素养的提升，能够有效缓解当期预算约束。同时，对今后各期的资产进行合理的规划，不会出现因过度负债而产生的财务焦虑问题，从而影响各期资源对消费者的效用。小微经营者的金融素养能够帮助其优化生产经营性资产的配置，使得日常消费性活动与生产经营性活动齐头并进。当小微经营者为了维持其生产经营性活动而使得流动性资金不能满足其消费需求时，较高的金融素养能帮助小微经营者根据自身的信贷需求和经营状况，快速找到最适合自身当前的互联网消费信贷方式，在节约时间成本的基础上，提高了信贷可获得性。以较低的成本快速得到消费贷款，提升了小微经营者的产品消费质量水平，缓解了经营压力，提高了消费的满意度。并且，小微经营者的金融素养会促使其正确合理地运用互联网消费信贷，避免出现因滥用和过分依赖互联网消费信贷而产生过度负债的后果，进而损害当期的效用。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H3：金融素养在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小微经营者产品消费质量水平的影响过程中起中介效应作用。H4：金融素养在互联网消费信贷对小微经营者消费质量的影响过程中起中介效应作用。根据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