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朴树,易碎的、骄傲着朴树,易碎的、骄傲着 郭小寒 开栏的话开栏的话 每一首民谣,都是时代、地域、创作者们共同的创作,都是关于世界的观察、每一首民谣,都是时代、地域、创作者们共同的创作,都是关于世界的观察、记录与表达。追溯中国民谣记录与表达。追溯中国民谣 4040 年,以老狼、沈庆、朴树等为代表的校园民谣,年,以老狼、沈庆、朴树等为代表的校园民谣,以小河、周云蓬等为代表的城市新民谣,以宋冬野、程璧等为代表的新民谣,以小河、周云蓬等为代表的城市新民谣,以宋冬野、程璧等为代表的新民谣,都曾在或者正在中国广袤的土地上自由生长。这些民谣背后的歌者,他们以音都曾在或者正在中国广袤的土地上自由生长。这些民谣
2、背后的歌者,他们以音乐为伴侣,以歌唱为记录,在这个时代留下属于自己的脚印和故事。乐为伴侣,以歌唱为记录,在这个时代留下属于自己的脚印和故事。20212021 年,年,在专栏在专栏“歌未央歌未央”中,我们和他们一起,边走边唱边听。中,我们和他们一起,边走边唱边听。朴树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但只要一出现,总能引起不小的轰动。最近一次轰动是在 5 个月前,他站在 B 站夏日毕业歌会舞台上,再次唱起生如夏花。当时,他戴着棒球帽,穿 T 恤、格子衫和牛仔裤,抱着吉他,还是从前那个朴素的少年。当熟悉的歌声响起,一切好像都发生在昨天。距离专辑生如夏花发行,已经有 17 年的时间。其间,他仅在 2017 年发
3、行一张个人音乐专辑猎户星座,偶尔创作的单曲也屈指可数,如世界尽头平凡之路等。“朴树做一首歌,能搭半条命。”这是朴树的家人形容他创作的状态,也是他的人生写照。在创作上,他习惯用很长时间去酝酿、消化生活中的感悟和思考,把所有痛苦的东西转述成明亮的、浪漫的音乐作品。他的歌,总是哀而不伤,痛却不苦,给人带来美好的希望。慢热的他,是一代人的青春记忆。而他的起起伏伏,也印证着那个时代的少年坎坎坷坷的青春路。朴树创作速度很慢,专辑都是慢慢熬出来的。图为他的第二张专辑生如夏花和第三张专辑猎户星座。“我们都是理想主义大葵花我们都是理想主义大葵花”朴树本名濮树,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北大教授。父亲长期从事空
4、间物理研究,母亲则是我国第一代计算机工程师。北大家属院的孩子几乎都有一个固定的成长轨迹:北大附小北大附中北大出国留学。朴树从北大附小升北大附中时却出了岔子离分数线差了 0.5 分,父亲为此奔走了一个月,未果。未能上北大附中,学习没那么紧张,少年朴树一有空闲,就拿起哥哥的吉他弹。上世纪 80 年代末,校园民谣滋滋发芽,他也被吸引。有一天,他对父亲说:“音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起初,父亲没当回事儿,几天后,他把自己的游戏机卖掉,用这笔钱报了一个吉他培训班,一头扎了进去。朴树 读高中时,朴树开启了自己的文艺时代。听人说梵高伟大,他就买本梵高传猛啃;听说吉米亨德里克斯是吉他之神,他就找来狂听。他还和朋
5、友组乐队,每天晚上到北大草坪弹琴。毕业时,他考入首都师范大学,刚读了一年就退学,气坏了父母。之后,每晚 10 点半,他就带着吉他去小河边弹琴唱歌,第二天早上 4 点回来,风雨无阻。折腾两年后,1996 年,朴树抱着吉他,站在麦田音乐创始人宋柯面前,唱自己写的那些花儿,听完后宋柯哭了。没过几天,他又来了,唱白桦林,宋柯又哭了。朴树原本只是想单纯地卖歌,没想到宋柯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唱?”就这样,朴树签约“麦田音乐”,进入音乐圈。之后,他陆续录了单曲火车开往冬天失传已久的大海,收割了一批粉丝,但也没有大火。1999 年,朴树推出首张专辑我去 2000,里面收录了那些花儿白桦林等,火得一塌糊涂,第一
6、年就卖了 30 万盘磁带。红了之后,几十家媒体约访他,同样的问题问上几十遍,而他又永远学不会讲套话,总想真诚一点儿,后来便不爱接受采访。“我们都是理想主义大葵花,生长在这个营养不良的末世纪。我们都该更好地保护自己,这样才能保护住梦想。”在一篇文章中,他如此写道。这年年底,麦田被音乐巨头华纳收编为子品牌,办了一个盛大的“华纳欢迎朴树大会”他已经成为整个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之后,作为代言人的他,逐渐被打造成流行歌手、大众偶像、大明星。大众消费着他的新闻,他的私生活,他邋遢的生活照,他的各种真的假的女朋友。刊登这些东西的报纸的销量,甚至超过了那张著名的流行专辑。那段时间,在朴树的身上,明星的光环和摇滚
7、的内心发生了太多矛盾。他开始传出绯闻,闹抑郁症。他买了辆切诺基,经常连夜开到北戴河,第二天上午再开回来。他甚至什么都不干,只去坐地铁,从起点坐到终点,再从终点坐到起点。很长一段时间,他拒绝写歌,把吉他搁置起来。“只要开始就是好的只要开始就是好的”我第一次采访朴树,是他出第二张专辑生如夏花的宣传期。那是 2003 年,我在报社刚转正不久,作为娱乐记者专跑音樂口新闻。能遇到自己少年时的偶像,我当然激动,但更多是笨拙、尴尬。朴树也不太配合采访,回答的问题大都词不达意。后来熟了,他说起过那次采访:“我一看你那迷茫的眼神儿就觉得你是个文艺女青年,我那段日子最烦文艺女青年。”2009 年,朴树和麦田合约到期,他没有续约,彻底成了自由人。他把北京市内的房子租出去,然后到机场附近租了一栋房子,关掉手机,过起隐士一样的生活。他想弄明白一些问题,比如:我是谁?我该做什么?生命到底该是什么样子?究竟该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于是开始疯狂地读书,读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读王小波的我的精神家园,读博尔赫斯和海明威在一次次阅读和反思中,他慢慢与世界和解,“既然无法改变这个世界,那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沉寂了 3 年后,2012 年,朴树组了乐队,重新复出,回归舞台。他逐渐开始参与各种音乐节的演出,对此非常在意甚至紧张,演出前光基本排练就会消耗他一大半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