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盒马村”的“流空间”透视:数字农业经济驱动下的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重构陈国军 王国恩(武汉大学城市设计学院,武汉,)摘 要:数字经济和数字农业融合发展的“盒马村”模式下,网络空间和地理空间的融合衍生出一系列城乡融合和产业融合的要素流空间。解析“盒马村”形成“流空间”的驱动力,多维度划分“盒马村”形成的“流空间”,分过程详细论述“盒马村”要素流空间的组合、性质和显隐关系,整体上,“盒马村”的“流空间”呈现出容量扩大化、双向可感知、三过程融合的特征。“流空间”透视下,“盒马村”的数字农业经济增强了要素的调动性,要素的流动引发全新的农业要素配置和组织分工,在产业、治理、设施等方面呈现出对农业农村现代
2、化的驱动性。数字农业经济驱动下,“盒马村”出现的新功能结构及其衍生的空间多样化引发了农村功能转变和布局重构,形成了特定关系下多主体、共协同、互作用的功能关联网络和产业融合发展数字化的农村发展空间,促进了乡村的功能协调发展和空间协调发展,加强了城乡地域系统在功能和空间上的有效衔接和相互支撑,加快了农业农村现代化进程。新时代以“盒马村”为代表的城乡融合发展和产业融合发展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将引发数字农业经济导向下城乡各级层次分明、网络与地理高度耦合的市场化、社会化融合发展新格局,推动更高水平的农业农村现代化,助力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关键词:数字经济;数字农业农村;城乡融合发展;产业融合发展;乡村
3、重构;乡村振兴战略一、引言(一)“盒马村”模式我国农村步入多元经济发展期,经济模式既有传统意义上的农业、工业模式,也有农村电子商务、农村旅游等服务业新模式,农村产业融合亦成为我国农村经济发展的新趋势;同时,农业发展仍是我国农村发展的根本与主流,基于多元并存农业经营主体的农村产业融合发展是我国农村经济的主要发展方向。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要抓好农业生产,发展现代特色农业,提高农产品质量,提高参与市场竞争的能力。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 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提高农业质量效益和竞争力,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年的中央“一号文件”进一步给予指导性意见
4、,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然而,我国农业发展现存实操技术落后、产品量多质低、区域供需失衡等诸多实际问题,需要运用新科技,构建新方法,创建新模式,打通新路径,形成新的解决方案(尹成杰,;何秀荣,)。针对我国农业生产的实际情况,学者们认为引入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是解决上述农业经济问题(月刊)年第 期 项目来源: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新零售环境下我国大城市商业中心演进与重构研究”(编号:)。王国恩为本文通讯作者 年 月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宁夏考察时讲话指出,发展现代特色农业,必须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突出农民主体地位。年 月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南考察时讲话指出,提高农产品质量,提高参与市场竞争的
5、能力。年 月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指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抓好农业生产,推进农村改革和乡村建设DOI:10.13246/ki.iae.20220218.002问题的可行办法;年,农业农村部(原农业部)正式发布了关于加快发展农业生产性服务业的指导意见。农业生产性服务业是指面向农业产业链提供生产性服务的服务业,以解决农产品的生产问题为主提供一系列农业问题的解决方案,既可以是提供平台、场地、人力或资金等各种农业要素,也可以是服务商直接参与农业的运营管理(姜长云,;张红宇,;冀名峰等,)。“盒马鲜生”(简称“盒马”)是阿里巴巴集团旗下一家致力于生鲜食品零售的服务公司,作为生鲜类“新零售
6、”的代表,运用线上、线下平台结合的经营方式与现代物流体系深度融合直接连接起农村的生产供应端与城市的消费需求端,在农村“推动农业适度规模经营,加强对农民的科技服务”(何秀荣,),在原有非生产性社会化服务基础上开展数字农业生产性服务业(姜长云,;陈国军等,)。“盒马村”作为农户集聚的,基于订单向“盒马”平台提供高质量生鲜农产品,推动农产品精细化、标准化和数字化改造,发展以数字农业基地为主的产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典型村庄,是“盒马”基于生鲜农产品的市场需求,结合农业生产现状,联合农业多元主体,对城乡地理因素进行自主选择、集聚并调适的农村空间产物;其模式是一种产业融合发展和城乡融合发展数字化、网
7、络化、智能化的,以高质量的农村集体经济和农户为基础生产单元、以农业现代化为引擎的农业农村发展模式(陈国军等,;闵师等,)。数字时代下,数字经济进一步发展经济数字化,可以依托数据要素服务实体经济;数字农业作为农业数字化发展的具体体现,基于农业数据支撑农业现代化发展(温涛等,;汪旭晖等,)。我国政府高度重视数字经济和数字农业农村建设,近年来先后颁布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数字农业农村发展规划(年)关于深入推进数字经济发展的意见等政策文件,同阿里巴巴等公司开展政企合作,希望通过科技现代化推进“经济数字化”“农业农村数字化”,分别带动经济现代化、农业农村现代化(闵师等,)。网络时代和智能时代下,智能化物联
8、网络作为基于互联网络连接的“新基建”,运用智能软件为数字经济和数字农业农村提供科技创新支撑。“新零售”是数字经济在零售业的典型代表,“新农业”是“盒马村”数字农业所属的现代农业类型,“盒马村”也可以说是“新零售”与“新农业”发展的产物(陈国军等,)。“盒马村”根据经营管理方的不同分为“行政盒马村”和“自然盒马村”两类;“盒马村”经济模式作为数字农业农村经济的代表模式发展了农村原有集体经济模式,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具体体现;“盒马村”生产与供销模式依托订单农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有助于加快农业现代化发展(陈国军等,)。通过分析“盒马村”模式及其特征,学者们认为农村可以依托适度规模的数字农业经
9、济助推小农户与现代农业有机衔接(罗必良,;闵师等,)。(二)乡村“流空间”网络是信息技术的产物,它与地理的关系经历了从初期的“四种效应”到后来的“三种影响”论(路紫,;王林申等,),给乡村带来了农村电子商务、乡村旅游等新的经济模式,驱动了乡村的转型和重构(龙花楼等,)。农业生产区域化、基地化与乡村发展城镇化、产业化日趋明显,农业现代化发展为构建农业生产网络提供了有力支撑(刘彦随等,;陆铭,)。近年来,通信、移动互联网、物联网迅速发展,数字鸿沟不断缩小下的城乡要素流动加剧(罗震东等,),数字农业和数字经济的兴起加速了产业融合发展和城乡融合发展,为农业农村提供了新的发展空间。“盒马村”作为“数字经
10、济”与“数字农业”结合 陈国军等:“盒马村”的“流空间”透视:数字农业经济驱动下的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重构“盒马”平台原指“盒马鲜生”实体门店和盒马,随着商业发展,现泛指与“盒马”相关的实体店和网络应用平台,包括但不限于“盒马鲜生”系列实体门店、盒马、盒马集市(现名淘菜菜)应用端 年 月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南考察时讲话指出,推动农业适度规模经营,加强对农民的科技服务 年 月 日,习近平总书记出席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时指出,要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加快制造业、农业、服务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 年 月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吉林考察时讲话指出,农业现代
11、化,关键是农业科技现代化,要加强农业与科技融合,加强农业科技创新的产物,形成的网地关系同原有网地关系具有本质性区别:“盒马村”经济模式是城乡融合发展与产业融合发展的农村集体经济模式,模式下的网地关系不仅涉及到村内农户多、土地面积大、空间范围广的传统农业地理,还涉及到区域性和跨区域的城乡关系;同时,模式中移动互联网、物联网的集成化、规模化带来大量新的网络空间,增加了城乡地理空间的可感知性,进一步扩大了网地关系的研究范围,这种数字农业经济驱动下的网地关系将再次引发乡村重构。当前,我国农村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土地制度改革 “三权分置”,这是继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又一农村制度创新(朱冬亮,);同时,我国
12、正在编制国土空间规划,乡镇(村)级国土空间规划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庄少勤等,;彭震伟等,),因而将空间作为农业农村研究的落脚点成为一种适应时代发展的选择。区域发展要靠政策指引和经济带动,作为农业经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黄季焜,;倪红兴,)的代表,“盒马村”模式中各种要素流基于网络空间、地理空间不断流动,使得“流”成为一种潜在的乡村空间透视视角。麦时 坚 首 先 提 出“时 空 压 缩”的 概 念(,)。大卫哈维基于马克思主义和批判理论提出了网络的“时空压缩”效应(,)。卡斯特认为流的空间不必通过地理邻接便可实现时间共享,并以此为特征将空间分为基于地理空间的“地方空间”与基于网络的“流空间”(,
13、)。“流空间”的定义为“流动模式下共享 时 间 的 社 会 实 践 的 物 质 组 织”(,)。“流空间”连接起存在地理距离的不同区域,允许区域内各要素实时互动(,),而流要素运动过程中对物质场所的空间依赖使其具备了地理学属性(董超,)。“流空间”还可深一步阐释为基于人流、物流、资金流、技术流和信息流等要素流动建立的空间(沈丽珍等,),网络互通的各地理节点间随时变的要素流动浸入或溢出要素势能,依托地理空间影响地方场所(刘诗琪等,)。“流空间”最早运用于地理空间研究,主要包含产业经济、交通、通讯等多个主题;随后运用于网地关系研究,以电子商务为主(王林申等,)。近年来,“流空间”的运用以“新零售”
14、、电子商务、出行旅游、灾害防控为主,除了大、中尺度下以人口流动为主的城乡“流空间”研究外,乡村“流空间”同样出现了城乡要素流动与配置等理论研究(王向阳等,)和以“淘宝村”为主的乡村电子商务的“流空间”透视与发展重构研究(王林申等,;陈宏伟等,;曾亿武等,)、信息时代乡村旅游的流动空间研究(刘传喜等,)、农业文化遗产开发式保护研究(刘诗琪等,)和移动互联网时代流乡村与流城镇构成的新兴田园城市研究(罗震东,)等一系列网络空间影响下的乡村经济、功能和空间的深入研究,以基于“流空间”的乡村发展解读为主。二、“盒马村”形成的“流空间”(一)“盒马村”形成“流空间”的驱动力城市虹吸效应下,农村较弱的要素吸
15、引力导致农村要素单向流入城市,促使农村发展资源进一步匮乏,农业农村发展能力不足。在农业自然资源、劳动力等主要传统要素长期稳定的情况下,区域农业很容易逼近帕累托最优效率;即使某一要素得到改进,现有要素组合的帕累托效率优化也十分有限。农村的资源劣势限制了区域经济发展,需要改变要素单向流出,守住基本发展资源,继而增加外部要素流入;就农业农村而言,也就是增加城市要素的流入,形成要素流空间(王向阳等,)。要素的流动是反映要素供求关系的过程,可以理解为符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规律的要素权属转移;各要素流动浸入节点增加要素势能或溢出将要素势能变为动能,代表着要素能量的传递过程,具备能量转换的驱动力。农业农村
16、发展要素的“流空间”是以政府、市场、社会为主的多方共同驱动的结果。.“盒马村”形成“流空间”的宏观驱动力。政府具有行政权,能够发挥主导作用,由各级政府宏观指导、协调与控制农业农村发展,制定制度政策及战略规划,具有行动主动性与战略规划性,更加注重法治化、规范化、集约化(王灵桂等,)。政府在农村发展转型中对要素流空间的驱动主要农业经济问题(月刊)年第 期 体现在制度、政策、投资三个方面(黄季焜,)。制度方面,通过颁布法律法规扫除农业农村的要素流动障碍,用以促进市场主体更好地完成各自的农业农村发展任务;政策方面,政府通过颁布财政、金融、税收等政策,以会议、文件等行政方式,要求和鼓励地方政府、有关单位和机构等向农村地区提供发展要素,构建农业农村基本保障体系;投资方面,基于国家财政与资源,通过公共财政、资源分配、人才培养等形式促进资金、实物、人才、信息等多要素转移,提供现代化公共基础设施;引导资源要素向农村地区有序转移,为农业经济增长、农村产业升级和农民素质提高构建长效机制。市场能够在资源要素流动和配置中引导生产要素的高效投入,对要素流空间的驱动主要体现在体制、规则、投入三个方面。社会主义市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