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冠攀雀的形态鉴定及其在中国的分布*汪卉1）郑佳2）阙品甲3）雷维蟠1）陈德1）（1）北京师范大学生物多样性与生态工程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100875，北京；2）格罗宁根大学，9747AG，荷兰格罗宁根；3）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610081，四川成都）摘要2018 年之前，白冠攀雀（Remiz coronatus）在中国的已知分布范围仅限于新疆和宁夏北部.随着我国观鸟爱好者数量的增加，有人陆续在甘肃、陕西、内蒙古等地拍摄到了白冠攀雀.但由于白冠攀雀的形态特征与中华攀雀（R.consobrinus）有很多相似之处，科研人员和观鸟爱好者在野外观察过程中难以准确鉴定该物种
2、，被误认的现象时有发生.为此，本文根据野外实地考察并参考相关文献资料，对白冠攀雀的形态特征及其与中华攀雀的差异进行了详细描述；并对其在中国的分布现状进行了更新.结果显示，白冠攀雀指名亚种（R.c.coronatus）为我国新疆西北部的夏候鸟；stoliczkae 亚种为新疆北部的夏候鸟，新疆南部的冬候鸟，宁夏的夏候鸟和冬候鸟，甘肃、内蒙古和陕西的冬候鸟.关键词白冠攀雀；中华攀雀；换羽；分布；物种鉴定中图分类号Q958.2DOI：10.12202/j.0476-0301.2022169白 冠 攀 雀（Remiz coronatus）隶 属 雀 形 目（Passeriformes）攀雀科（Remi
3、zidae）攀雀属（Remiz），共有 2 个亚种1，在我国皆有分布2.指名亚种（R.c.coronatus）在国内繁殖于新疆西北部的伊犁河流域、博州和塔城24；国外繁殖于哈萨克斯坦南部及东南部、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北部和南部、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西部和阿富汗西北部，越冬于伊朗南部、阿富汗北部和西部、巴基斯坦和印度西北部57.Stoliczkae 亚种在国内繁殖于新疆北部福海、阿勒泰、青河及宁夏贺兰山，越冬于塔里木河，新疆西南部巴楚、喀什、莎车及南部阿尔金山2，4，810；国外繁殖于哈萨克斯坦东部、俄罗斯南部、蒙古国西北部和中部，但越冬地的信息还鲜为人知7.由于目前关于白冠攀雀的研究还
4、较为有限，特别是缺乏关于其不同亚种和换羽阶段形态特征的详细描述，另外白冠攀雀与中华攀雀（R.consobrinus）在形态特征上有很多相似之处，因此导致科研人员和观鸟爱好者在野外观察过程中难以准确鉴定该物种，被误认的现象时有发生.为此，本文依据野外实地考察结果，结合相关文献资料，对白冠攀雀的形态特征及其与中华攀雀的差异进行了详细描述，并对其在中国的分布现状加以梳理.1研究方法1.1白冠攀雀形态特征及其与中华攀雀的差异2018年 6 月、2021 年 67 月以及 2022 年 57 月，我们在新疆阿勒泰地区、塔城地区、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和昌吉回族自治州对白冠攀雀繁殖种群进行了
5、调查；2022 年 2 月，在内蒙古包头市南海湿地景区、巴彦淖尔市乌梁素海湿地水禽自然保护区和宁夏石嘴山市沙湖自然保护区、吴忠市青铜峡库区湿地自然保护区对越冬种群进行了调查.通过野外观察并结合查阅中国动物志9、中国鸟类志8、中国鸟类图鉴11、中国鸟类野外手册12、BirdsoftheWorld网站7、国内外相关的文献资料及摄影记录，对白冠攀雀 2 个亚种的形态特征进行了描述，并与中华攀雀进行了比较.1.2白冠攀雀在中国的分布资料的收集和整理白冠攀雀在中国的分布资料主要有以下几个来源：文献资料、国内外观鸟及摄影记录及野外实地考察.文献资料主要包括中国鸟类分类与分布名录2、中国鸟类志7、新疆鸟类分
6、布名录10等著作及白冠攀雀分布相关文献；国内外观鸟记录主要来源于中国观鸟 记 录 中 心 网 站（http:/www.chinabirdnet.org）、ebird网站（http:/www.ebird.org）和鸟网（http:/www.birdnet.*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31970405，32161143024）通信作者：陈德（1986），男，副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鸟类生态学.E-mail：收稿日期：2022-05-12北京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22-12866JournalofBeijingNormalUniversity（NaturalScience）58（6）c
7、n）.由于白冠攀雀常被误认为中华攀雀，本文只保留了有照片证据的记录，并根据形态特征对照片中的物种重新进行了鉴定.对于未上传拍摄地点的照片，我们与拍摄人进行了联系，询问了拍摄地点信息.结合上述资料及野外考察数据，对白冠攀雀在中国的分布现状进行了梳理.2研究结果2.1白冠攀雀的形态特征及其与中华攀雀的差异依据新疆的繁殖季野外考察结果，结合文献资料 89，1112，对白冠攀雀 2 个亚种繁殖羽的形态特征总结如下：白冠攀雀指名亚种的繁殖羽头顶白色，其余头部为黑色（图 1），少量个体头部基本全黑（图 2），后颈和颈侧白色，形成一个明显的白色领环.上背暗棕色，到下背、腰和尾上覆羽逐渐变为暗棕黄色.尾羽黑褐
8、色，外侧尾羽外翈和内翈均具白色羽缘.飞羽黑褐色，羽缘白色.下体灰白色，胸和两胁缀有棕色.Stoliczkae 亚种繁殖羽头顶至颈部白色，雄鸟额和贯眼纹黑色，黑色贯眼纹向后逐渐加粗，有时延伸至颈后，头顶白色区域面积较指名亚种大，且体色较指名亚种淡，上体棕色较浅，下体灰白色（图 3）.阙品甲于 2021 年 6 月摄于新疆伊犁河谷国家湿地公园.图1典型的白冠攀雀指名亚种阙品甲于 2021 年 6 月摄于新疆芳草湖湿地公园.图2头部基本全黑的白冠攀雀指名亚种白冠攀雀和中华攀雀繁殖羽之间的差异较大，经野外实地考察并参考相关文献资料 3，8，1114，2 种攀雀的雄鸟繁殖羽间存在如下差异：1）白冠攀雀的
9、头顶为白色，而中华攀雀头顶至后颈为灰色，颜色较白冠攀雀更深.2）白冠攀雀黑色贯眼纹较粗，且末端变宽，有时延伸至颈后；而中华攀雀黑色贯眼纹较细，且前后粗细相似，并具白色的眉纹和髭纹.3）白冠攀雀领环为灰白色，而中华攀雀后颈及颈侧深褐色，形成一半深褐色领环.4）白冠攀雀喉部及下体为灰白色，而中华攀雀为皮黄色.5）白冠攀雀飞羽及外侧尾羽外翈和内翈均具白色羽缘，而中华攀雀飞羽及尾羽羽缘白色不明显.除此之外，白冠攀雀雌雄性二型差异主要表现为贯眼纹的大小（一般为雄性大，雌性小），但贯眼纹颜色均为黑色；而中华攀雀繁殖羽雌雄性二型较明显，表现为雄性贯眼纹为黑色，头部灰色，雌性贯眼纹为棕色，头部浅褐色或灰色.白
10、冠攀雀与中华攀雀繁殖地没有重叠，2 种攀雀在繁殖季较好分辨.然而在查阅国内外观鸟记录时，发现白冠攀雀非繁殖羽常被误认为中华攀雀（表 1）.白冠攀雀雄鸟非繁殖羽头顶为灰白色，易被误认为是繁殖羽的中华攀雀雄鸟，但其黑色贯眼纹较宽，领环灰白色，喉部及下体灰白色，尾羽具白色羽缘（图 4-a）；白冠攀雀雌鸟非繁殖羽整体羽色与雄鸟相似，为灰白色，但贯眼纹不明显，颜色较淡（图 4-b）；而中华攀雀雄鸟非繁殖羽头顶为灰褐色，贯眼纹为黑褐色且较窄，具白色的眉纹和髭纹，领环深褐色，喉部及下体皮黄色，尾羽白色羽缘不明显（图 4-c）；中华攀雀雌鸟非繁殖羽整体羽色与雄鸟相似，但其贯眼纹为褐色，且眉纹和髭纹为淡褐色，领
11、环不明显（图 4-d）.2.2白冠攀雀stoliczkae亚种在中国（除新疆）的越冬地分布记录2022 年 2 月在内蒙古和宁夏的芦苇湿地中观察到了集群觅食的白冠攀雀和中华攀雀，2 种攀雀单独成群或混群活动，每群 1030 只不等.其中，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乌梁素海湿地水禽自然保护区和宁夏石嘴山市沙湖自然保护区种群数量较大.根据野外形态特征观察及东亚-澳大拉西亚鸟类迁飞区雀形目鸟类的普遍迁徙规律1516，确定记录到的白冠攀雀为 stoliczkae 亚种.郑佳于 2018 年 6 月摄于新疆北屯锡伯渡附近.图3白冠攀雀stoliczkae亚种第 6 期汪卉等：白冠攀雀的形态鉴定及其在中国的分布86
12、7此外，发现陕西榆林、西安，内蒙古阿拉善、包头、鄂尔多斯，宁夏吴忠和甘肃民勤17近年来也记录到了越冬的白冠攀雀 stoliczkae 亚种（表 1）.3讨论3.1白冠攀雀在中国的分布及居留型一般认为攀雀属包含有 4 个物种，欧亚攀雀（R.pendulinus）、黑头攀雀（R.macronyx）、白冠攀雀和中华攀雀18.欧亚攀雀分布在欧洲大部分地区，往东分布至俄罗斯中部和哈萨克斯坦东北部5，1920.黑头攀雀主要分布在中亚，往东分布至哈萨克斯坦东北部5，20，但其在我国是否有分布仍存疑4.头部全黑的白冠攀雀指名亚种可能被误认为是黑头攀雀，但根据其形态测量值和鸣声特点，可以确定该类型个体为白冠攀雀
13、.因此，黑头攀雀在我国是否有分布仍需要进一步考察.白冠攀雀在我国主要分布于新疆，根据马鸣4和梅宇10关于新疆白冠攀雀分布及居留型的探讨及作者在新疆的考察结果来看，白冠攀雀指名亚种主要繁殖于新疆西北部的伊犁河流域、博尔塔拉河流域和额敏河流域，在霍城、伊宁、察布查尔、巩留、博州、塔城都观测到了繁殖种群.Stoliczkae 亚种繁殖于新疆北部的准噶尔盆地，包括额尔齐斯河流域、乌伦古河流域、布尔根河流域、玛纳斯河等水域，在哈巴河、布尔津、阿勒泰、福海、北屯、富蕴、青河、沙湾、石河子、玛纳斯、昌吉、乌鲁木齐均有繁殖记录；迁徙经过克拉玛依、奎屯、石河子、昌吉、奇台、吉木萨尔、卡拉麦里；越冬于莎车、巴楚、
14、喀什、阿克苏、若羌4，10.除在宁夏贺兰山的繁殖记录以外9，白冠攀雀在新疆以外的省份主要为冬候鸟.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均记录到了集群活动的白冠攀雀 stoliczkae亚种.甘肃中北部和内蒙古西部的沙漠绿洲中种群数量较少17，而宁夏和内蒙古中部所在的河套平原种群数量较大.陕北地区靠近黄河，近年来在榆林多次记录到了越冬的白冠攀雀（表 1），应是一个稳定的越冬地.陕西西安是目前白冠攀雀在国内记录的最南端，但仅有 1 笔记录，后续再未见到，可能为迷鸟.综上所述，白冠攀雀指名亚种在我国为新疆西北部的夏候鸟；stoliczkae 亚种在我国为新疆北部的夏候鸟，新疆南部的冬候鸟，宁夏的夏候鸟和冬候鸟，
15、甘肃、内蒙古和陕西的冬候鸟.3.2鸟类的非繁殖羽增加了与相似种的辨别难度换羽指羽毛的定期更换，是鸟类的一个重要生物学现象.换羽可以使羽毛长年保持完好，并能应对因迁徙、育雏和求偶炫耀等活动造成的损伤21.部分鸟类繁殖季和越冬季的羽毛形态会发生明显变化，如鸭类、鸥类、鸻鹬类等水鸟和部分雀形目鸟类2123.一般来说，冬季鸟类黑色素和胡萝卜素的表达量会降表1近年来国内除新疆地区外的白冠攀雀观鸟摄影记录及文献资料编号地点时间来源上传人备注1陕西榆林市榆阳镇2018-10-22鸟网塞北杨柳错误鉴定为中华攀雀2陕西榆林市榆阳镇2018-10-31鸟网琴醉行云错误鉴定为中华攀雀3陕西西安浐灞国家湿地公园201
16、9-03-23eBirdScottYoung错误鉴定为中华攀雀4内蒙古包头市东河区河东街道2020-04-21鸟网愚公XIN错误鉴定为中华攀雀5内蒙古阿拉善右旗2021-02野生动物学报刘钊、谢宗平、杨爱芳参考文献176甘肃省民勤县2021-02野生动物学报刘钊、谢宗平、杨爱芳参考文献177内蒙古包头市东河区2021-02-26中国观鸟记录中心慧鼠错误鉴定为中华攀雀8内蒙古阿拉善左旗2021-04-24中国观鸟记录中心阿拉善刺猬9内蒙古阿拉善左旗2021-04-24中国观鸟记录中心阿拉善刺猬错误鉴定为中华攀雀10内蒙古鄂尔多斯市达拉特旗2021-05-07中国观鸟记录中心羽明错误鉴定为中华攀雀11宁夏吴忠市青铜峡市2022-03-13中国观鸟记录中心牟将2169错误鉴定为中华攀雀abcda白冠攀雀雄鸟非繁殖羽；b白冠攀雀雌鸟非繁殖羽；c中华攀雀雄鸟非繁殖羽；d中华攀雀雌鸟非繁殖羽图42022 年 2 月采集自内蒙古包头市南海湿地景区的攀雀868北京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第 58 卷低，使得非繁殖羽颜色变淡，既降低了能量消耗24，也能够提高存活率25.另一方面，冬季鸟类常集群甚至混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