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3.2 未来城市设计与运营6Urban Design 城市设计基于感官建筑理论的岭南民居建筑空间格局优化研究以佛山岭南新天地太艮堡毋米粥为例 郑 亮 陈以乐 澳门科技大学人文艺术学院 陈俊璋 澳门城市大学创新设计学院 汤 强 顺德职业技术学院 历史建筑是中国文化与历史文脉的重要载体，面对全球强势文化的冲击，如何在着眼中国传统文化的同时顺应形势发展不断修正、充实、完善和保留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并运用于实践是历史建筑更新活化的重要内容1。可持续性历史建筑的内容可分为历史建筑本身的永续保护和历史建筑管理结构的可持续运行，为顺应城市未来的经济与社会需要，将历史建筑的“护旧”与“求新”并重，在对历史
2、建筑保护性修整的同时提升城市空间的开发性2。目前，城市更新使命由增量转向存量、由速度与数量转向质量，其间有众多学者为城市更新与历史建筑保护提出新的理论与模式。在宏观上，有注重城市修补与生态修复并行的城市双修理论3；在中观上，有注重社区公众参与人居环境改善的“融合自然的城市更新与共享”模式4；在微观上，有重视建筑风貌原真性和场所精神，并指向小尺度、低成本、短周期的历史建筑“微更新”模型5。随古建筑群中之一。据史料记载，东华里原名杨伍街，清代初期该片区房屋均为杨、伍姓氏富商所有，后两家的房屋陆续出售，清代乾隆年间改名为东华里。清代末年，华侨富商招雨田家族迁入东华里，将东华里中的宅邸进一步改建装修，
3、形成目前的建筑面貌8。东华里民居建筑历经百年变迁，虽有不同姓氏家族在此繁衍，但大部分人去楼空，留有大量的历史建筑记录着过去的岁月风貌。2008 年在佛山市和禅城区两级政府的支持与统筹下，采用“政府主导、统一规划、整体更新”的改造模式，由香港瑞安集团启动“佛山岭南天地”工程项目，改造项目融合岭南民俗文化，使其成为集文化、旅游、商业、居住为一体的综合性街区9，并于 2020 年整体开发完成。目前，佛山岭南新天地片区总面积 63.9 公顷，是佛山文物古迹最密集、规模最大、传统风貌保存最完整的历史文化街区，区内有 22 家着研究视野的深入，研究对象由城市与自然逐步聚焦在对人的认知与感受。在以人的体验为
4、主的理论中，比尔希列尔提出将人的直觉与科学联系起来，通过轴线与线段、凸空间和视域空间等空间模型再现人的空间体验，从而描述空间的特征6。尤哈尼 帕拉斯玛认为建筑构筑了人的行为、身份、记忆等，在建筑的记忆体验中，场所成为人的身体记忆，将居所与自我认同整合在一起，因此可以用感官建筑理论去描述和塑造建筑的体验7。基于先前的研究，本文以佛山岭南新天地太艮堡毋米粥为例，分析岭南民居建筑的特征，从微观角度出发，关注人的感知与体验，利用空间句法优化历史建筑的空间格局，结合感官建筑理论提升历史建筑的文化氛围和体验。一、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一）研究对象本项目是佛山市禅城区东华里摘要：历史建筑是城市面貌和文化的载体
5、，顺应现代需求进行更新活化具有现实意义。以佛山岭南新天地中历史建筑为例，对护厝式岭南民居建筑的空间格局特征进行解析，利用空间句法进行优化。基于感官建筑理论，营建历史建筑与现代餐饮融合的餐饮空间，以期在功能与人文并重下为历史建筑更新活化提供参考。关键词：感官建筑；空间句法；历史建筑；更新活化；护厝式；岭南民居未来城市设计与运营 2023.2/7Urban Design城市设计文物保护单位，其中祖庙、东华里古建筑群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简氏别墅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10。（二）研究方法1.空间句法20 世纪 70 年代，比尔 希列尔提出空间句法理论，并著有空间是机器建筑组构理论，诠释了空间组构的概念
6、，即城市形态与人的空间认知对空间的相互作用，揭示了人在空间中的运动受几何和拓扑空间的引导。目前，空间句法已普遍运用在历史建筑空间布局及传统村落空间形态的诠释及优化11-12。本研究范围为小尺度的二层护厝式宅邸空间，以院墙为边界，可控的空间区域与空间句法中凸空间相近，因此选用空间句法中凸空间模型进行分析，宅邸内各房间的空间关系可以简化为拓扑空间系统，为研究其内在联系，分别应用全局深度与全局整合度等指标对其进行定量分析。2.感官体验分析尤哈尼 帕拉斯玛在肌肤之目建筑与感官中提出感官建筑理论，揭示了建筑对人的感官体验的意义与作用，其核心内容是通过建筑色彩、形态、肌理、材质等连接人的视觉与触觉，并引导
7、人的记忆与感知，从而讲述和传递空间的意象。已有学者利用感官建筑理论建构建筑设计的思考方式，在视觉的通感、触觉的补白、行为的综合三个方面论述建筑感官体验的特征13。本研究从既有历史建筑的建筑要素出发，通过空间设计强化人在空间中的视觉、触觉体验，使历史建筑中的传统文化与氛围融入人的记忆与想象的图景中。二、现状特征与空间句法（一）现状特征佛山岭南新天地太艮堡毋米粥属于岭南护厝式民居建筑，坐西北朝东南，宅邸院落由主座和东侧护厝组合而成（图 1），两层高，硬山式屋顶，人字山墙，墙体为七顺一丁清水灰砖砌筑，正立面有彩色花鸟图案灰塑，具有岭南传统建筑的艺术特点。其主要特征：一是房屋结构形式。以硬山搁檩作为结
8、构承重，檩条插入双隅墙中，布局灵活，结构简单，墙体承重，但是各房间开间较小，建筑抗震能力差，对空间再利用带来挑战。二是护厝式布局。其优点是利用护厝与主座间的巷道形成冷巷作用，与厅堂及天井的热空气交接对流，有利于调节室内空气和降低室内温度，是夏热冬暖的岭南地区传统建筑的地域特点14（图 2）。三是二层挑廊。主座与护厝建筑二层利用挑廊相连，使二层的空间得以打通，是岭南传统民居中常见的做法，有利于居民的交往与生活，相互照应，使建筑空间充分利用，成为多功能的生活场所（图 3）。图 1 佛山岭南新天地太艮堡毋米粥区位图 2 原状一层平面图图 3 原状二层平面图/2023.2 未来城市设计与运营8Urba
9、n Design 城市设计（二）空间句法解析将 建 筑 的 平 面 图 进 行 凸 空间的分割化处理，建立空间句法中的凸空间模型，并导入 Depth map 中进行分析。凸空间的空间联系是根据实际的各房间之间的关系进行链接设定（图 4-1，图5-1），简化了空间中的尺寸、方位、家具等元素，只考虑全局系统中各房间之间的拓扑关系，进行针对性的分析，并根据分析结果的大小赋予不同颜色，颜色越暖数值越高，反之数值越低。原状一层平面各建筑中均有布置通往二层的楼梯，建筑开门较多，如正房左侧房间四面墙均有开门，通透性较高。其全局深度和全局整合度的分析结果（图 4）：全局深度数值最高的空间为前座建筑的右上角房间
10、与护厝的左侧房间，其次为前座的两侧房间、正房的右排房间、护厝的左右两端的房间，反之为天井、巷道及前座与正房的厅堂空间。全局整合度数值最高的空间为天井、廊道和正房厅堂，反之为前座右上角及护厝两端的房间。根据以上两项指标可知，一层平面中道路便捷度最低、私密度最高的空间主要为正房右排房间及前座和护厝的两端房间，而道路可达度最高的空间主要为天井、巷道、厅堂等公共空间。原状二层平面中，前座建筑空间孤立，正房部分区域挑空，营造了一层空间的纵深感，并与护厝通过挑廊相连，体现了传统民居设计上的巧思。其全局深度和全局整合度的分析结果（图 5）：全局深度数值最高的空间为护厝左端的房间，反之为前座两侧的房间。全局整
11、合度数值最高的空间为正房下侧的房间，反之为正房左上角的房间、前座两侧的房间及护厝左端的房间。根据以上两项指标可知，二层平面的前座为空间孤岛。道路便捷度最低、私密度最高的空间主要为前座两侧房间，其次为正房左侧房间和护厝的两端房间，而道路可达度最高的空间主要为正房与护厝的挑廊处。（三）空间格局优化通过对原状一二层平面进行空间句法分析发现以下问题：一是空间特征区分不明确。一层平面中各房间的空间句法全局深度和全局整合度数值较为平均，在道路便捷度和可达度上没有通过各房间的用途和属性进行区分。例如对于隐私要求高的正房卧室，却开设了多个出入口，在全局深度数值上与左侧大厅相近。二是二层空间可达度低。在二层平面
12、中，前座出现空间孤岛现象。另外，连接正房和护厝挑廊较为单一，容易产生拥堵现象。三是空间利用率不高。一层平面中设置了多个楼梯，占用了室内空间，且不利于交通组织。而二层平面中挑空空间较多，使得室内空间零碎，不利于空间的充分利用。基于以上结论结合本项目作为餐饮空间使用的现实需求，根据餐饮空间设计的五项基本原则：技术性原则、个性化原则、需求导向型原则、适应性原则、经济性原则15，归纳出历史建筑作为现代餐饮空间的设计策略：一是技术性修复和改造。由于历史原因，原状建筑的砖墙、木构件及承重结构存在安全隐患，同时缺乏基础配套设施，如排水系统、污水管道等，因此在设计初期对其进行修复和改造，使其在安全的前提下适合
13、现代使用的需要。二是个性化介入。毋米粥是顺德传统美食，是广东千年粥文化的一部分，其特点是食材鲜美，熬制时间长。为配合传统美食的个性化需要，在宅邸的小天井处，即正房图 4 原状一层空间联系、全局深度、全局整合度分析图 5 原状二层空间联系、全局深度、全局整合度分析未来城市设计与运营 2023.2/9Urban Design城市设计升，有利于营造良好的餐饮包厢氛围。各层平面的廊道、天井等公共空间与房间有明显的差异，空间特征得到强化，有利于人流动线的组织和空间功能划分（图 8）。二是二层可达性提升。二层平面的挑廊改进和优化后，挑廊、护厝和前座的各房间的全局整合度得到显著提升，各房间的可通达度增加，避
14、免了空间孤岛现象，减少了人流拥堵的问题，空间使用的舒适度提升（图9）。三是可利用空间增加。将二层平面的挑空地面进行填补，护厝的长空间分割为数个等距的房间用作餐饮厢房，使得整体的可利用空间增加，避免了“灰空间”造成的空间浪费。三、基于感官体验的设计思考（一）视觉与认知建筑的视觉认知基础由建筑客体与建筑所建构的“场域”和“视域”融合而成，包含了建筑空间中的物质材料、透视空间、色彩、光影等要素16。在本项目中，岭南地区的地理气候和社会文化塑造了岭南建筑的特色风貌，结合了地域性的实用功能和文化内涵，使建筑成为岭南地区生活方式的表征语言。建筑立面的青砖材料、护厝式空间结构、由黑白灰为基底的色彩、开窗与采
15、光等都是岭南建筑的建筑视觉认识语境。为了与周边环境协调，改造不扩大、不加高、不突兀，同时承担整座历史建筑标志性的门面。在建筑正立面上，保留灰砖、麻石、灰塑、木窗等材质的色彩、秩序、右侧设置鱼缸及厨房（图 6）。三是需求导向型空间设置。现代餐饮中的饮食空间主要由大厅和厢房组成，以满足不同人群的饮食场合需要。在本项目中，将历史建筑中空间较小的房间设置成厢房，同时封闭不必要的开口，强化空间的特性。去除部分楼梯，使交通组织更为清晰和合理，同时为餐饮活动腾出一定的可用空间。将空间较大的公共空间设置成餐饮大厅，以满足大众的使用需求。四是地域风貌适应性。本项目在东华里古建筑群中，为和周边建筑风貌保持一致，对
16、于建筑整体材质、色彩和形式等不作调整，在室内设计方面提取传统文化元素加以利用，强化空间氛围，力求与周边地域风貌交融呼应。五是经济性优化。对于二层平面中的挑空和空间可达度不足的问题，采用最小干预的经济性原则，使用与原地板一致的木料铺设挑空地面，在顺应原状建筑风格的同时，避免大拆大建，同时增加可用空间。在正房与护厝处设置挑廊廊桥，使宅邸内三座建筑的二层平面相连，避免出现空间孤岛现象，同时提高空间利用率（图 7）。（四）空间句法验证通过以上五项设计原则进行优化设计，利用空间句法进行优化后的验证，得到空间联系、全局深度、全局整合度的分析结果和数值（图8、图 9）。比较优化设计前后的空间句法分析结果，有以下几点变化：一是空间特征强化。一层平面优化后，各房间的全局深度得到显著提图 6 现状一层平面图图 7 现状二层平面图图 8 现状一层空间联系、全局深度、全局整合度分析图 9 现状二层空间联系、全局深度、全局整合度分析/2023.2 未来城市设计与运营10Urban Design 城市设计组合来表达形式与材料对应的文化与视觉的符号关系。二层立面新添加木制百叶窗，既符合岭南建筑的传统做法，也在立面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