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里的奔波,我只是来看花的。花未央,人未老。如此,甚好。1-立梅著竹家生极花花在杂草丛中。我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的,并在心里面准确地叫出它们的名字。两三串红。四五朵紫。还有两簇浅淡的粉。红的是红蓼。紫的是野牵牛。粉的是一年蓬。没有一朵花不是美的。它们的容颜是美的。它们的姿态是美的。它们安静的微笑,也是美的。我以为,人类一切的美,都源于花朵。它们是诗和画。是音乐和舞蹈。是艺术中的艺术。它们是真性情真热爱。想起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野玫瑰。它们点缀着山坡,点缀着河谷,点缀着草原,点缀着草原人的梦境。年老的牧羊女,安静地坐在山坡上。她用手比画着给我看,春天,这满山坡都开着野玫瑰呀,又大又香,可好看了!她说着说着,笑起来,又满足又安然。我为她那句“可好看了”动容。视觉带来的愉悦,有时超过一切。而花朵,是视觉最大的福祉。亦想起布达拉宫山顶的平台上,大朵大朵艳艳的大丽花,沸沸地开成一片。着喇嘛红僧衣的僧侣们,走过那些花旁,衣映着花朵,花朵映着衣,让人只觉得眼前都是光明灿烂。那画面,实在美极了。佛的世界,也离不开花的。一花一菩提。武汉的木兰山上,我气喘吁吁登上山顶,被石缝里的一朵小野菊,摄去了魂。它从石缝里,挣扎着挺起大半个身子,撑起黄艳艳的一张小脸蛋,微笑着向我致意。那会儿,我想到悲剧的美。可是,又不是这样的,对于那朵小野菊来说,这根本无悲可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