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收稿日期:2022-03-10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资助项目(22C10009006);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71802005)通讯作者简介:杨一翁，北方工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市场营销，品牌管理，汽车产业。E-mail:13701252040163 com。商业模式跨城市复制的影响因素研究纪雪洪，吴敬敬，杨一翁(北方工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0144)摘要:能否将有效的商业模式成功复制到更多城市是创业企业获得高绩效的关键。现有文献很少重视“企业如何成功实现商业模式跨城市复制?”这一新问题。本文以共享出行创业企业 G 公司为研究对象，开展案例研
2、究，归纳出一个企业如何成功进行商业模式跨城市复制的理论框架。研究发现，商业模式设计决定其内生适应性，内生适应性强的商业模式更易跨城市复制，有助于企业获得高绩效;若内生适应性弱，则能否成功实现跨城市复制取决于两方面:一是城市应用场景的相似性;二是城市运营团队的动态能力。本文丰富了商业模式复制理论研究，拓展了动态能力理论在商业模式研究领域的应用，为创业企业成功实现商业模式跨城市复制、快速扩张和提升绩效提供参考。关键词:商业模式;跨城市复制;共享汽车;创业企业;动态能力中图分类号:F270 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7-0145(2022)06-0081-08doi:10 11847/fj 4
3、1 6 81esearch on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ross-cities eplications of Business ModelJI Xue-hong，WU Jing-jing，YANG Yi-weng(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Nor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Beijing 100144，China)Abstract:Whether an effective business model can be successfully replicated to more cit
4、ies becomes a key to the highperformance of start-ups Existing literatures place little emphasis on a new question:“How can an enterprise success-fully achieve cross-cities replications of its business model?”Takeing G Company，a start-up in the car-sharing industry，as research object，this paper cond
5、ucts a case study and summarizes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on how an enterprisesuccessfully replicates its business model across cities The findings indicate that business model design determines itsendogenous adaptation，a business model with strong endogenous adaptation is easier to be replicated acr
6、oss cities，which helps to improve performance;if the endogenous adaptation of a business model is weak，so whether this businessmodel can be successsfull replicated or not depends on two factors:firstly，the similarity of city application scenarios;secondly，the dynamic capabilities of the city operati
7、on team This paper further enriches theoretical researches on busi-ness model replication，further extends the applications of dynamic capabilities theory in the research field of businessmodel;this paper also provides valuable practical implications for start-ups on successful realization of cross-c
8、itiesreplications of business models，rapid expansion and performance improvementKey words:business model;cross-cities replication;car-sharing;start-ups;dynamic capabilities1引言共享经济近年来发展迅猛，不仅创造了新的经济收入，还增加了就业，解决了很多衣食住行的痛点问题。共享经济领域涌现出优步、爱彼迎和滴滴等一大批独角兽企业。它们快速扩张的主要驱动因素是成功实现了商业模式复制。例如，滴滴在全球约 500 座城市运营，包括约 7
9、0 座海外城市。成功的商业模式复制之所以成为企业快速扩张的关键，是因为它能吸引更多投资、迅速扩大企业规模和提升企业绩效1，2。然而，研究商业模式复制的文献较少。在有限的文献中，学者们主要探讨了两方面问题:一是进入某行业时间偏晚的企业如何复制行业中先行者已被证明行之有效的商业模式3。商业模式的复制性包括两个维度:可扩展性与难模仿性2。如果企业设计的商业模式很难被竞争对手模仿，那么后来者就很难复制先行者成功的商业模式，先发优势将带来高绩效2，4。二是18工 程 管 理 科 技 前 沿Vol 41，No 6Frontier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Engineer
10、ing Management2022 年第 6 期跨国企业将在本国获得成功的商业模式跨国复制到其他国家5，6。企业进行跨国商业模式复制的过程可分为动态的 4 个阶段:明确、本地化、实验和共享5。中国地大物博，有 338 个地级以上城市，既有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又有上百个五线城市，不同等级的城市之间差异很大，很多企业商业模式拓展都会面临跨城市复制的问题。关于创新商业模式如何从一个城市复制到另一个城市的研究却几乎未见。本文重点研究同一个企业的商业模式在不同城市进行复制的问题。具体而言，在商业模式跨城市复制的过程中，哪些因素决定商业模式复制的成败?城市运营团队的内部能力与复制策略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11、?这些因素所构成的复制过程又是怎样的?针对上述问题，本文采用案例研究方法，找出影响商业模式跨城市复制的主要影响因素，构建商业模式跨城市复制的模型。2研究方法2 1研究行业、公司和城市鉴于有关企业进行商业模式跨城市复制的理论缺乏，本文使用归纳性案例研究方法7。本文以中国共享出行行业为研究对象，主要考虑以下三点:第一，这是一个新兴的基于互联网的行业，商业模式处于不断动态调整中，有利于分析不同商业模式设计对绩效的影响;第二，共享汽车在不同城市的发展情况存在较大差异，有利于进行对比分析，得出企业在不同城市进行商业模式复制出现绩效差异的原因;第三，行业内企业以创业企业为主，从而易于追溯企业在不同城市进行
12、商业模式复制的全过程，确保信息的完整性。共享出行行业是区别于私家车出行的基于互联网的新出行业态，包括网约车、顺风车、分时租赁和 P2P 租车等。其中分时租赁(共享汽车)与网约车最为典型8。本文选择一家共享出行行业的创业企业作为研究对象，出于保密考虑，将这家企业记为 G 公司，G 公司将其在 B 城市首创的商业模式复制到 5 座不同城市(C 城市、L 城市、N 城市、F城市和 W 城市)。选取 G 公司的原因在于 G 公司于 2016 年初首先在 B 城市推出共享汽车商业模式(新能源汽车分时租赁)，属于年轻的创业企业，并制定了“百城”扩张计划，成为全国布局城市最多的企业之一。近几年，G 公司将其
13、商业模式陆续复制到国内其他城市，以一、二线城市和旅游城市为主，也包括部分三四线城市。G 公司在 60 余座城市开通了业务，车辆规模约 3 万辆。在实际运营中，G 公司采取“一城一策”的运营策略，针对不同城市的消费特点进行战略制定。其进入的城市之多、城市分布的范围之广，有利于选取较多的合适样本进行考察。本文从 60 余座城市中选出 6 座城市(包括首创城市 B 城市)作为研究对象，原因在于:一是这 6座城市的运营绩效存在明显差异;二是 G 公司进入这 6 座城市的时间均较早，这有利于进行更完整的商业模式复制过程的考察;三是进入这 6 座城市的时间相差不到一年，基本处于同一时期，这有利于排除企业与
14、环境出现较大变动而造成的影响。6个焦点城市项目的详细信息如表 1 所示。表 1焦点城市项目城市项目开城时间城市描述重点运营区域B 城市2016 年 2 月一线、商务地铁站、商圈等人流密集区F 城市2016 年 11 月新一线、旅游旅游景点、高校N 城市2017 年 3 月新一线、商务商业中心、高校园区、旅游景点等人流密集区C 城市2017 年 3 月新一线、商务以商圈为中心向整个城市扩展W 城市2017 年 3 月新一线、商务重点覆盖核心商业圈L 城市2017 年 4 月三线、旅游高铁站、汽车站周围的酒店及景区2 2数据收集主要数据来源为:一是大量档案资料，包括商业出版物、网络资源和公司资料;
15、二是行业专家访谈;三是出席多个行业会议;四是与案例企业的高管及区域经理反复进行半结构化访谈;五是非正式的跟进性电子邮件、电话和观察，包括对总部的定期拜访;六是对城市经理、区域经理或高管进行问卷调查。其中半结构化访谈是重要的数据来源。28Vol 41，No 6工 程 管 理 科 技 前 沿2022 年第 6 期通过对 G 公司创始人的 4 次访谈、对 G 公司 2 位大区总监的 8 次访谈、与行业代表进行的 16 次访谈，本文收集了质性与定量数据。本文研究的一项关键优势是收集了 2016 年 6 月至 2018 年 3 月的纵贯性数据。在完成试验性数据收集后，与 G 公司在 6 个不同城市进行商
16、业模式复制的项目负责人进行了18 次面谈，这些负责人主要担任所在城市的项目经理。对这些运营经理进行了 2 轮访谈，每次 2 小时左右。访谈内容围绕企业在不同城市进行商业模式复制。第一轮资料收集后，本文进行了另外 1 轮访谈，时间间隔为 6 个月，以追踪商业模式的变化情况。本文还对 16 位行业专家(如其他企业运营高管、出行研究专家等)进行了 1100 分钟的访谈，访谈以商业模式复制为核心，还包括行业现状、企业商业模式现状和企业运营策略等。在访谈结束后的 24 小时内完成访谈记录的录入与誊抄工作。2 3数据分析本文使用通过访谈、观察和档案资料收集到的数据来撰写个案的发展历程9，10。对数据进行三角验证，要求所有主题必须经过不同数据收集方法与不同受访者的印证。通过电话与电子邮件补充遗漏的细节。包括语录与时间表在内，每个城市案例有 5 至 8 页。4 位研究者分别回顾这些数据，形成商业模式复制过程的独立意见。本文以每个城市为单位将观点与案例历程进行综合。数据分析采用与定性分析方法相似的归纳性数据分析方法进行，从企业最初进入某个城市开始追踪，将搜集到的资料与访谈数据按时间顺序进行排列，以显示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