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洋腔洋调实验录（下）阎锦婷 著北京广州上海西安书名洋腔洋调实验录（下）YANGQIANGYANGDIAOSHIYANLU著者阎锦婷责任编辑 梁沁宁排版设计刘敬利出版发行世界图书出版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地址北京市东城区朝内大街 137 号邮编100010电话010-64038355（发行）64033507（总编室）网址http:/邮箱销 售新华书店印 刷北京建宏印刷有限公司开 本787mm1092mm 1/16印 张17字 数256 千字版 次2019 年 5 月第 1 版 印次2019 年 5 月第 1 次印刷国际书号978-7-5192-5366-0定价54.00 元版权所有 翻印必究（如发
2、现印装质量问题，请与本公司联系调换）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洋腔洋调实验录.下/阎锦婷著.北京：世界图书出版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2018.12ISBN978-7-5192-5366-0.洋.阎.汉语对外汉语教学教学研究.H195.3中国版本图书馆 CIP 数据核字（2018）第 279907 号 1 序 言解决外国学生说汉语中的洋腔洋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实际问题，这是汉语的二语习得研究者和教师一致的共识。林焘等前辈学者很早就曾提出这一问题。锦婷作为我在北京语言大学银龄学者任上招收的第一位博士生，勇敢地承担了研究这个问题的重任。好在她的硕士论文是汉语疑问句的实验研究，对于语调分析并不陌生。于是，
3、她埋头实验测算，细心分析对比，披阅三载，增删数次，终于成功通过博士论文答辩。无独有偶，此前石林在南开大学攻读博士学位时，在导师张洪明教授的指导下也做了洋腔洋调的实验研究。两篇博士论文，珠联璧合，相互补充，彼此验证，对于解决洋腔洋调问题，打下了实证的基础。欣蒙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将这两个研究以洋腔洋调实验录为书名出版，按照两篇博士论文时间先后和内容排序分为上、下两册。因为石林的研究在前，做了陈述句的分析，作为上册；锦婷的研究在后，在陈述句的基础上又对疑问句做出实验分析，所以作为下册。书稿付梓之际，照例要我写几句话。本来，明末清初的大学者顾炎武说：“人之患在好为人序。”（日知录卷 19书不当两序）然而
4、自己的学生可以另当别论。看看我写过的序言，大多为两类：一是为自己的敝帚，二是为学生的新作。所以这不是“为人序”，应该算作“为己序”。自己的学生跟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到他们在学术上的发展，比我自己出书还要高兴，情不自禁写一点随感，作为褒奖和鼓励。不过他们以后再出的书就不能都由我作序了。我曾做过一些二语习得研究，并且在国内和国外都为研究生开过二语习得的课程。我对现在的二语习得研究不很满意，因为有些是为研究而研究，已经钻到牛角尖儿里不能自拔。他们的误区主要有三个：脱离实际，脱离洋腔洋调实验录（下）2 语言，脱离实证。归根结底就是失去了研究的宗旨：为什么要研究二语习得？研究目的何在？不能只是为了发表几篇
5、文章，出版几本著作，评个教授，当个权威，而是要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和教学者解决实际问题和理论问题。研究脱离实际是学之大患，也是师之大患。二语习得本是应用性极强的研究领域，教师和学生有很多实际中的问题可以作为研究的题目。可是有些研究却不是从实际出发，而是从理论出发，脱离教师，脱离学生。从理论到理论，越搞越抽象，越搞越神秘，越搞越复杂。有哪个老师是先学会这些东西才去教第二语言的？有哪个学生是先学会这些东西才去学第二语言的？二语习得是以语言学习为中心结合多学科的应用语言学分支，不能抛开语言的基础。我一向主张以中介语（第二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系统）作为二语习得研究的基本对象和资料来源。学习动机反映在哪里，文
6、化冲突反映在哪里，情感因素反映在哪里，先天条件反映在哪里，环境影响反映在哪里，教学模式、评价依据在哪里，这些都不能离开中介语作为其有力的证据。然而，在有的研究中却根本不用中介语的证据，只依据是否符合某个“理论”作为标准来决定取舍。这未免有点儿本末倒置。拉波夫致力于把语言研究建立在实证的基础上。二语习得作为应用语言学的重要分支，更应该以实证为基础。中央民族大学的娄开阳老师为研究美国明德大学汉语教学模式（明德模式），在自己学院里专门在一个教学班实行明德模式，来进行对照比较，得出了多方面的成果。我赞赏这样从实践中得到的认识。实证研究就是收集实践或者实验资料而进行的研究，是可以重复进行的。这样，有了争
7、议也好解决，你不信就自己来做实证研究。摆事实才能讲道理，没有事实的道理不能令人信服。拉波夫有两个观点很重要：一是语言和谐的普遍性，二是概率匹配的普遍性。这两条，如果被语言学界接受，目前很多复杂的语言理论和语言模型会得到简化。实际上这不是他的观点，而是实际观测的语言事实，包括语言习得的事实。所以这其实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只要做一些实际的调查和实验，谁都会发现语言和谐与概率匹配 3 序 言的现象。这两者相互之间也是有内在联系的。克拉申讲的母语习得和二语习得的沉默期，其实就是大脑对于外界各种语言输入进行概率匹配的过程。有人讲什么儿童的语言输入不充分，这完全是一种主观臆断。不是
8、你跟他讲话才有语言输入，他所听到的任何人讲的话都是语言输入。现在看到有专门的研究证实，三岁儿童在不同家庭的词汇输入量已经有 1000 万到 4000 万。这正达到当前人们常常讲到的大数据的千万量级的标准，这好像不能算是巧合。大道至简。语言和谐与概率匹配正是人类大脑中的镜像神经元的作用和重复启动效应的结果。实验证实：镜像神经元可以使人不假思索地模仿他人的动作，而且在看到这些动作时，也能瞬间理解，而不需要思考、推理的过程。重复启动效应表明，如果前面有一个相同的词语更早呈现，大脑对于这个词的加工就会变得更快、更准确。和谐一致就是模仿。概率匹配就是重复。这样，语言的各种机制包括语言习得、语言接触、语言
9、变化，解释起来就不会那么复杂晦涩，神秘难懂。现在来看锦婷的洋腔洋调研究，正是我上面所讲的二语习得实证研究中的实验分析。她对来自几个国家、不同母语背景的学生所说的汉语句子用实验方法进行分析，不仅看音高的表现，还注意时长和音强的特点。因为采用了实验的方法，可以提供量化的结果。她还将外国学生的数据与汉语为母语的中国学生的表现进行对照比较，得出符合实际的结论，既可以为二语习得的理论做出具有实证基础的贡献，又能够对于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提供立足实际的参照。这样从实际出发的研究就是有意义、有价值的。锦婷的语调分析，包括石林的分析，因为用了新的方法，当然会有新的发现，因此书中创新之处很多。这里应该指出其中
10、最为重要的创新意义：如此系统而精细的语调对比实验的量化分析，在此前的二语习得研究中，至少我还没有见过。今后的洋腔洋调研究，必将以此作为前进的基础。至于书中各种具体的新的理论阐述和事实描述，相信读者在阅读中自然会看到，不需要我在此重复了。书中进行语调实验的方法和分析范式，应该具有通用性，不仅可以用于以汉语为母语和非母语的说话人的语调分析，也洋腔洋调实验录（下）4 可以用于以其他语言为母语和非母语的说话人的语调分析。我们已经有几位学生开始在这方面做出了初步的成果。最后我想为我们的学生们转述一段话，一位美国人工智能的权威学者说过：“每次我炒掉一位语言学家，言语识别系统就会提升一步。”随着科技发展，未
11、来将被淘汰的专业和行业会越来越多，速度也会加快。凡是机器或者人工智能可以代替的能力，就是不值得花时间去训练的能力；凡是不能迁移到其他领域的能力，也是不重要的能力。我们的语言实验正是人工智能不可代替的，又是能够迁移到其他领域的，所以这是值得花时间去训练的重要能力。我希望有越来越多的青年人来做语言实验，就是因为人工智能不会做语言实验。是为序。石 锋2018 年 2 月 23 日 1 1 绪 论 11.1 洋腔洋调及成因 11.2 洋腔洋调的研究成果回顾 21.3 研究目的、方法和研究意义 82 理论基础、实验设计和方法112.1 理论基础 112.2 实验设计 132.3 实验方法 173 中国学
12、生汉语陈述句、疑问句语调的表现233.1 中国学生汉语陈述句语调的表现 233.2 中国学生汉语疑问句语调的表现 344 泰国学生汉语陈述句语调的表现454.1 句调域、词调域、字调域分析 454.2 起伏度表现 53目 录洋腔洋调实验录（下）2 4.3 停延率表现 574.4 音量比表现 624.5 字序的韵律匹配 665 韩国学生汉语陈述句语调的表现705.1 句调域、词调域、字调域分析 705.2 起伏度表现 795.3 停延率表现 835.4 音量比表现 875.5 字序的韵律匹配 926 日本学生汉语陈述句语调的表现966.1 句调域、词调域、字调域分析 966.2 起伏度表现 10
13、46.3 停延率表现 1086.4 音量比表现 1126.5 字序的韵律匹配 1167 留学生汉语陈述句语调表现的对比分析 1207.1 句调域、词调域、字调域的对比分析 1207.2 起伏度表现的对比分析 1317.3 停延率表现的对比分析 1347.4 音量比表现的对比分析 1387.5 字序的韵律匹配分析 141 3 目录8 泰国学生汉语疑问句语调的表现 1478.1 句调域、词调域、字调域分析 1478.2 起伏度表现 1568.3 停延率表现 1608.4 音量比表现 1658.5 字序的韵律匹配 1709 韩国学生汉语疑问句语调的表现 1739.1 句调域、词调域、字调域分析 17
14、39.2 起伏度表现 1829.3 停延率表现 1869.4 音量比表现 1909.5 字序的韵律匹配 19510 日本学生汉语疑问句语调的表现 19810.1 句调域、词调域、字调域分析 19810.2 起伏度表现 20610.3 停延率表现 21010.4 音量比表现 21410.5 字序的韵律匹配 21911 留学生汉语疑问句语调表现的对比分析 22311.1 句调域、词调域、字调域的对比分析 223洋腔洋调实验录（下）4 11.2 起伏度表现的对比分析 23511.3 停延率表现的对比分析 23811.4 音量比表现的对比分析 24211.5 字序的韵律匹配分析 24512 结语 25
15、012.1 主要结论 25012.2 不足与展望 256参考文献 258致 谢 262 1 1 绪 论1.1 洋腔洋调及成因 洋腔洋调是第二语言教学中长期存在的一大难题。许多汉语水平达到中级或高级的留学生的汉语口语仍与母语者有着较大差异。林焘先生（1997）指出，“洋腔洋调形成的关键不是在声母和韵母，而是在声调和比声调更高的语音层次”。本文对洋腔洋调的定义为，汉语学习者说汉语时表现出的非汉语的韵律特征，即声调和语调上的偏误现象。多种因素造成外国学生说汉语时出现洋腔洋调。我们可以将这些因素大致分为以下几类：第一类是汉语语气、语调习得的顺序和汉语语调成分习得的顺序。这些是导致洋腔洋调的共性因素。语
16、调具有多种语言学功能。在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感叹句等句子中，相应的语调类型是实现交际功能的重要的语言学手段。另外，广义的语调不仅跟句子的音高变化有关，跟时长、音强也有很密切的关系。其中哪个或哪些成分先习得，哪个或哪些成分后习得，是由语调成分的难易程度决定的。第二类是汉语自身的韵律特征的难度。汉语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种声调，语流中声调和语调同时存在、彼此制约：声调受语调的调节，其调形虽然相对稳定，但其音阶必须随着语调的波动而上浮或下沉；语调存在于声调之中，必须通过各个声调的沉浮而得以实现（曹剑芬，2002）。母语为非声调语言的汉语学习者由于声带控制能力较弱等原因，很难理解汉语声调和语调间的复杂关系。此外，时长和音强等超音段特征对于许多留学生来说也非常富有挑战性。第三类是母语的负迁移。迁移是指已经获得的知识、技能，甚至方法洋腔洋调实验录（下）2 和态度对学习新知识、新技能的影响。这种影响如果是积极的，就叫正迁移；反之，则称作负迁移。在学习汉语的过程中，很多留学生会用母语里的近似声调替代汉语声调，或把汉语声调、重音与他们母语的语调混淆等，这就是母语的负迁移现象，也是二语学习者普遍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