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恋人曲?电影文学剧本?苏联耶格里果利耶失冯由礼胡榕译苏联影片恋人曲于?年拍成,在全苏电影节上得过一等奖,又在卡罗维?发利 国际电影节上获得大奖。剧作者耶?格里果 利耶夫毕业于苏联国立电影大学,写过我们的家、维克多契尔 内舍夫的三天、热雪等电影剧本。导演阿米哈尔科夫一康察洛夫斯基也毕业于电影大学,是罗姆的学生,拍过第 一个教师、万尼亚舅舅、贵族之家等影片。他最近拍摄的西伯利亚颂在苏联国内外引起重视,并在?年戛纳国际电影节上获得评委会特别奖。恋人曲公映后,苏联电影界的一些领导人和有影响的理论家便大肆吹捧,主要从“诗的电影”角度给予高度评价。苏联国家电影委 员会主席弗叶尔马什说?“恋人曲以诗的风格拍
2、摄,其特点是奔放的情绪性、动作的紧张性、隐喻性的世界视象、激情镜头与心理镜头的对比。”苏联电影协会理事会第一书记勒?库里让诺夫说?“恋人曲的导演坚决避免故事片的生活可信性和严谨纪实性的陈规旧套。他强调影片的导演形象,尽力探索隐喻性。”电影理论家格洛莫夫则认 为,恋人 曲前面大部分是按照“诗的电影”美学原则拍摄的,主人公结婚后的 家庭生活部分则是按照“散文电影”美学原则拍成。作者还有意把前部分拍成彩色片,后部分拍成黑白片,以资区别。这是“诗的电影”和“散文电影”“共生”的 代表作。有些评?论家指出,贯串整部影片的号手特卢巴奇是一个隐喻形象,象征“善良和理想”,而剧中对话以诗体写出,更显其“诗的电
3、影”特色。所谓“诗的电影”导源于二十年代法国的一个形 式主义电影流派先锋派。他们把电影看作表现“主观幻觉”的手段,宣扬“幻梦的境界是最崇高的电影领域”、“主观联想的绝对自由”,热中于探索电影隐喻,反对电影情节。爱森斯坦、杜甫仁科等苏联导演批判了先锋派唯心主义美学基础,吸取其中关于电影隐喻和造型形式的某些经验,以“诗的电影”体现无产阶级革命斗争,拍出了一些优秀影片。可是到了三十年代,“诗的电影”已不能适应时代需要,很快趋于衰亡,“散文电影”由此兴起,强调电影艺术应以塑造人物形象为中心任务,通过 连贯的情节,主要由演员体现出革命者 的成长过程,拍出 了夏伯阳、马克辛三部曲等许多优秀影片。苏共二十大
4、后,许多青年导演和一部分老导演又热中于“诗的电影”,用 以体现所谓“时代精神”。塔尔科夫斯基及其影片伊凡的童年就是这一派的代表。“诗的电影”的发展在六十年代达到高潮,以后仍继续发展,但有些苏联电影理论家认为,在七十年代,更 重要的是“共生”倾向,即“诗的电影”与“散文电影”“融合”在一起。同时又有人提出了所谓“绘画电影风格”,鼓吹主要靠绘画手段去体现主题,要求把绘画艺术的美学原则和表现手段作为电影艺术风格的决定因素。?年?月开始,苏联 电影界就风格问题展开了一场历时一年的大争论。争论的焦点之一就是应如何对待“诗的电影”和“绘画电影风格”。挑起这场争论的是米哈尔柯维奇的电影风格和影片风格一文,他
5、极力宜扬“绘画电影风格”。支持这一主张的布列曼认 为,这种风格“在七十年代中期虽还不占首位,但已颇为盛行”。他把恋人曲列为“绘画电影风格”的代表作之一。一时响应者甚众。老一辈著名导演吉甘则坚持认为,电影风格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而且是决定于内容,诗与绘画因素只是电影表现手段之一,不能决定整部影片一?的艺 米凤格。他坚持要继承三十年代苏联电影传统,建议多拍“英雄史诗”式影片。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苏联 电影界领导人和理论权威十分赞赏恋人曲,有不少苏联电影观众却不喜欢这部影片,提出许多批评意见,引起激烈争论。有些人指出,“恋人曲主人公谢尔盖靠爱情生活,缺乏男人应有的 更 重要的特点,如工作、社会活动等等
6、”,“一个 男人 应有更牢靠的支撑点”,甚至有人说,影片中表现 的是 一 种“变态现象”,是“真正的男性的雌化”。有些苏联观众则 认为,“恋人曲不合情理,一点诗意也没有”,“缺乏戏剧性冲突”,“导演企图给庸俗平凡的情节披上哲学的燕尾服”等等。恋人 曲被认为是“诗的电影”、“绘画电影风格”与“共生”倾向的“杰作”,又是争论焦点之一,有一定的代表性,因此我们译载这个剧本,以帮助读者了解近年来苏联 电影的创作倾向。这个 剧本本身,也 有某些个别的处理 手 法值得注意。剧本译自苏联电影艺术杂志?年第?、?期。编者一?第一章爱情他梦见 了自己的城市?一座巨大的城市,他 在那里生活的城市,莫斯科市。他梦见
7、 了那些阿尔巴特胡同中古老房屋 的屋顶,其间还有一条新修大马路上白净的墙垣。他 梦见了一个个挤满汽车的广场。汽车不计其数。他梦 见了从城市中心直到它的边缘的街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他梦见自己正在干他日常的工作?驾驶无轨电车,前后左 右都是车辆。车辆,车辆然后呢,是她,他心爱的人。她的面容浮现在各种背景上?一排排屋顶和闪 闪发亮的玻璃窗?川流 不息的汽车?进人混凝土站台的郊区电气火车?无 轨电车正在关 闭车门?闪烁着的商店橱窗和交通信号机的红绿灯?站在他背后等待 和期望着的乘客。她总是跟他 在一起,他心爱的人?她的眼睛总是充满了温情和期待。她总是对 他微微笑?他 梦见,她从他身边跑开,在行人 当
8、中挤身而过,她一边跑,一边回头 向他微笑。他在 追,赶上了她,似乎已经碰到 了她。刹那间,一切都停滞 了,一切都在浮动,在摇摆,世界变得缓慢,从容不迫,不 同寻 常。他又在迫赶她,越过广场,穿过 大量不知所措地停下来 的汽车。在楼梯上追赶她。在旋转木马上追赶她。在房顶上跟在她 的一?身后飞奔。每一次,每一次?一切都在浮动 和摇摆,世界变得美好,变得无穷无尽。无穷无尽 的幸 福?他 双手 抱着他心爱的人。穿过 自己的院子,在满面笑容的亲人和朋友们中间走过。他 的挚友特卢巴奇?吹着小号,一支小小的乐 队为之伴奏。他的两个弟弟,两个忠实可靠的弟弟,就在院 子的正当中放上了一张桌子。他 的母亲扬起一块
9、白色桌布,铺在桌子上。他 那心爱的人 的母亲在跳舞,乐队很卖力气,所有的人拍着手,所有的人微笑着。一个他不认识的,高大,肥胖,漂亮的人,穿着一件水兵 衬衫,打开了香槟酒,饱抹轻快地 流到庭院的石头 地上,这个 人张开双臂向他走来,一面笑一面喊道?“苦 啊?苦啊?”?又是微笑,又 是鲜花,人 们爱着他们,他 们是幸福的。在这片微 笑 中,他的母 亲挤到他跟前,爱抚而又坚决地说?“到时候了,孩 子,到早晨 了。到时候了”气争今电?夕司他醒了。他坐在床上,眼睛还 闭着,微笑着。窗外,城市趁醒 了。他睁 开了眼,向窗外看去。他立刻 看到了它自己的城市,他在这 里成长,生活,恋爱和 工作,他的 至亲近友
10、也在这 里生活,爱和 工作。他马上看到了整 个城市,不受窗框的限制,这是 一座清晨 中的、活跃起来 的城?特卢巴奇在俄语中是号手的意思。?俄罗斯人的习惯,在婚礼上喊苦,就是祝福新婚夫妇“甜”,要他们接吻。?市。他看了看,笑容更加亲切了,他 热爱 自己的这座城市。“早安,”他听 到母 亲的声音。于是他转过身去。“早安,”他回答。又重复了一次?“早安,妈?”他听到?“早安,孩子?”传来 了吹号声。他 们在吃早餐,母亲和她的三个儿子,她的三个强壮、勤奋、勇敢的男孩子,一个赛过一个。两个孩子还在高年级读书,大儿子呢,就该参军 了。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东西。象在其他许多人家 一样,也怀念着自己的父亲、丈夫
11、,墙上 挂着他的照片。挂钟叮咄地响了。母亲从桌旁站起来,早餐用完了。她 的孩子们也立即跟 着她站了起来,逐个道谢告别。“谢谢,妈。,“谢谢,妈。”“谢谢,妈。”“谢谢,孩 子们。”每个孩 子都 吻了她。“再见,妈。”“再见,孩 子们。一切顺利,亲爱的孩子们。”他们连笑带闹,你追我赶地顺着楼梯奔下去。他们敞开 了门,跑进院子,笑容满面,年轻,“多么亮的太阳?多么好的云?”老二呼 喊着。“多么好的云?多么亮的太阳?”老三也 这样喊。大叔?”相似。“您好,萨沙?“看,乌鸦飞去了?”“你 们好,孩子 们?”看院子的问候着,他扔下了水 龙带,仰起了头。“哪里有云?哪里有乌鸦?”“没有云,也没 有太阳两个
12、傻瓜,两个张开 的嘴,”老大笑着说,“你好,萨沙大叔。怎么,你还不 知道他们了”他一面抬起头,一面 继续摆 弄着摩托车。看院子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他 们,就是习惯不 了。也 可能不 愿意习惯,”一 位女邻居从窗口里探 出头来说?“总是哈 哈哈,啼啼 啼的,笑个没完咳,是青年人啊?”“多么亲切可爱 的幻影,”老二鞠躬行礼。“您好,日安?”两个兄弟异口同声?“日安,早晨好生”女 邻居脸上泛现 出了笑容。可是 为了装腔作势,继续唠叨着?“日安,日安 你们呐,多开开心,多高高兴,青年人。欢欢喜喜地,我们 这些老人,看着你 们也快活。”她关上 了窗户。“培育出这 些幼苗、这些孩子 的人 是快乐的,快乐和
13、幸福?”又一个 女邻居从另一扇窗卢里 说?“嘿,孩子们,孩子们,你们真让人操 心?”“我们 在努力上进,老奶奶,日安?”“日安,小强盗 们?”“瞧,挨顿骂 当早 点吃,”老大推着摩托车说。在大门口,他 们遇到 了老邮递员。“日安,早晨好?”弟兄们鞠躬敬礼。“彼此,彼此,”老邮递员一面点 了点头,一面在邮袋里 翻寻着,“也祝你们好?也有新闻,也有消息”?,味雇?“谢谢您,瓦夏叔叔?”“别客气,看吧,长长见识。这个呢,是给你的,”他把应征通知书递给了老大。出现了特卢巴奇。“您好,瓦夏叔叔?你们好,弟兄们?”“你好,特卢巴奇?”“你 好,你在歌颂黎明?”“是啊。你在送信?”“是啊。都是人间的事啊。妙
14、老大看了看通知书,然后把它放进衣兜里。“嘟,这个 么对啦夏去秋来”邮递员带点询问的口气,点点头示意说?“部队?该长大成人,该尽自己的义务啦?”“义务?我是 向来不欠债的。我会尽 自己的义务的,当仁不让,我不会躲避命运的我是欠了债我很幸福,瓦夏叔叔,我对 人们欠下许多许多债。”“我晓得,你是个好小伙子。我对你很放心。”“多么亮的太阳?多么好 的云?”老大仰起头来说。“多么好的云?多么亮的太阳里”两个弟弟齐声和着他说。老邮递员停下脚步,朝夭看了看?“好啊,好啊,你 们接着开 心吧?多么好的云?多么亮的太阳?”,老大骑上摩托车,特卢巴奇坐在后面。恋爱着的青年老大看着对面一栋房子 的窗户。旧安,亲爱的
15、?”特卢巴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恋爱着的青年发动了摩托车。就在这时候,姑娘的母亲在窗户 里出现 了,而在一旁的窗口,出现 了姑娘本人。青年人有礼貌地鞠躬。“日安?”“日安,亲爱的?”姑娘打开 了窗户。“日安,你好?”青年带 上了盔形帽,举手告别。摩托车碎然飞奔而去,消失不见了。从街道的另一边传来老三的声音?“飞过去 的是什么鸟,乌鸦还是夜莺?”一个老太婆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哪里有云?哪里有夜 莺?哪里有太 阳,哪里有乌鸦?一切都 乱了,什么都搞混 了卫一天安静也没有今年是什么年头啊了”两个 人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穿过城市,穿过大街,穿过汽车洪流。它在整个洪流中越过高架桥,一栋栋 的
16、房屋向两旁分去,显得 越来越低。他沿着莫斯科的街道,驾驶着 自己的无轨电车。乘客走上 无轨 电车。排队的人越走越 近,纷纷进人车内。两扇门关了起来,车起动了。无 轨电车缓慢而平稳 地停下来。“终点站到了,”他冲着麦克风说。车 门咔嚓一声敞 开了。他走 出驾驶台,走到轧票器跟前,兴致勃勃地在行车报单上?打上 了标记,然后眨巴着眼睛,向全世界露出笑脸。,一他驾驶着无轨电车。警报器 的响声离他越来越近。周围的汽车相继刹车,紧紧靠在马路右边。一辆 发出警报声的警车从旁边疾驰而过,它的后 面跟着一个不寻常的车队?刚油漆过的 空空的卡车和 自卸卡车,车上 装饰着彩旗和标语。车帮上有用 白漆刷的几个同样的字?“收获车,收获车,收获车”。他骑着摩托车回家。他停在停车线上,用一只脚支着地,等着绿灯。他穿着一件短上衣,戴着手套、盔形帽 和眼镜。他的右面停着一 辆汽车式起重机 和一辆起重卡车,左面,是 两辆挤满人的 出租汽车。行人漫不经心地 瞧着他的盔形帽和摩托车。黄灯 亮了,车辆的马达都发出吼声,忙碌起来。绿灯,他向前猛冲,沿着宽敞的、空荡荡的柏油马路飞奔而去。在轻轻飘动的云彩下,一片绿树宁静不动。红日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