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实证研究 Empirical Research181818国际商务财会2023 年第6期促进跨境电商综合改革试验区高水平发展的路径研究李 帅（贵州财经大学大数据应用与经济学院）【摘要】跨境电商综合改革试验区是我国推进贸易新业态，实现高水平开放和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文章结合 fsQCA 与 NCA 方法，以我国设立的前三批 35 个跨境电商综试区为研究案例，探讨组态条件对跨境电商综试区发展水平的影响及复杂因果关系。研究发现：第一，在所有前因条件中并不存在影响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的单一必要条件，并且对外开放程度在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中发挥着普适作用。第二，存在两条影响跨境电商综试区高
2、水平发展的路径，包括“开放技术”主导型、“经济效益开放”主导型。影响综试区非高水平发展的路径也有两条，且与综试区高水平发展的影响路径存在非对称性关系。建议建立适合当地发展的多重因素组合模式等。【关键词】跨境电商综合改革试验区；fsQCA；NCA【中图分类号】F740.45一、引言近些年，全球经济下行压力加大，贸易保护主义逆全球化思潮有所抬头，同时我国经济正处于关键的转型时期，传统的对外贸易模式面临着严峻的挑战,而跨境电商作为发展速度最快、潜力最大、带动作用最强的外贸新业态，仍处于高速发展期1。2022 年 2 月 8 日，国务院批准设立第 6 批跨境电商综合改革试验区（以下简称“跨境电商综试区
3、”），共覆盖了132个城市和地区，规模不断扩大。目前，我国跨境电商综试区已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发展格局。跨境电子商务具有交易成本低、高效灵活、中间环节少等优点，前景广阔，为传统贸易发展动力不足的问题提供了新动能。但是，跨境电子商务较难适应传统的国际贸易模式，因为其具有小批量、多频次的特点，因此对跨境电商的进一步发展产生了一定的制约。当前对跨境电商综试区发展影响因素的研究多集中于某个城市（地区）或者某个影响因素，缺乏整体研究以及多因素组合的研究。本文将 fsQCA与 NCA 两种方法相结合，探索单个条件是否并且在多大程度上是导致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的必要条件？是否存在多条影响
4、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的路径？进而探寻促进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的有效路径，实现我国更高水平的开放和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二、文献综述目前学界对影响跨境电商综试区以及跨境电商的发展进行了相关研究。唐冰（2022）认为税务成本是限制跨境电商发展的重要因素。李艳梅(2020)使用计量模型并且构造区域物流供应链发展潜力指标，探究出了跨境电商综试区政策会促1.罗珊珊:试点扩围跨境电商迎来新机遇，载人民日报，2022-4-6（7）.Empirical Research 实证研究191919国际商务财会2023 年第6期进物流供应链的发展，使跨境电商交易额增长。他们的研究影响因素较为单一，而杨坚争、郑碧霞
5、等（2014）总结出了国际市场环境、国际电子商务物流等 5 个影响跨境电商发展的相关指标，影响因素有所增多。张锡宝和石以涛等(2020)基于36 个城市的面板数据，采用双重差分法深入探究了综试区的建立对跨境电商发展的影响，结果表明贸易便利化政策可以促进跨境电商的发展。而贺桂和（2022）的研究更加具体，通过构建贸易便利化指标体系研究发现贸易便利化之于我国跨境电商进出口和进口存在较为明显的非线性门槛效应，而对我国跨境电商出口并不存在明显的非线性效应。肖亮和柯彤萍（2020）的研究结果显示：制度环境与产业发展之间的冲突可以促进跨境电商综试区的创新演化。周广澜和王健（2022）将浙江省内各跨境电商综
6、试区作为研究案例,使用改进的引力模型进行深入研究,研究表明:各跨境电商综试区城市综合实力、发展定位和评价体系能够被改进的引力模型完整地体现。王利荣和芮莉莉（2022）选用 67 个城市 20012019 年的面板数据，样本量进一步扩大，并且基于合成控制法和面板数据政策评估法,评估了我国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前2 批）的经济效应,并对其进行了对比分析。张晓东（2019，2020）探究了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的区位价值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分析了影响跨境电商发展的因素。从以上相关文献的梳理可知，现有文献对影响跨境电商综试区发展的因素研究较为稀缺，并且对跨境电商综试区发展的研究也存在不足。即对跨境电商的发展研
7、究较为直观以及对跨境电商综试区影响因素的分析较为单一，大多是从某一个因素或城市出发探究对综试区的影响，即使是多因素研究，也缺乏多因素的组态分析。三、研究设计(一)理论模型本研究参考张明,杜运周（2019）的文章对影响因素的总结，主要使用文献归纳法，整理出 7个影响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发展水平的因素：综试区的经济效益、政府行政支持程度、对外开放程度、电子信息技术发展水平、电商物流发展水平、劳动力薪资水平、电商发展水平。本研究基于 fsQCA 与NCA 相结合的方法探究多因素组态效应对跨境电商综试区高（非高）水平发展的影响路径及背后的复杂因果机制，即以上 7 个条件如何联动影响跨境电商综试区高（非高
8、）水平发展。（二）案例选择由于我国第四批至七批跨境电商综试区相关表 1 条件和结果变量的具体细节条件与结果变量说明数据源描述性统计均值标准差最大值最小值跨境电商综试区经济效益进出口贸易总额的 50%和人均GDP 的 50%之和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20200.040.030.120.01政府行政支持程度人均财政支出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20200.150.040.250.09对外开放程度进出口贸易总额/GRP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20200.490.472.090.04电子信息技术发展水平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2020402.89261.33137274电商物流发展水平邮政业务收入/GRP
9、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20200.010.010.040.00劳动力薪资水平在岗职工人均工资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2020 100 899.3143 21 203.57066 173 205 71 202电商发展水平2020 跨境电商综试区能级指数报告中各综试区的排名2020 跨境电商综试区能级指数报告21.8914.03511实证研究 Empirical Research202020国际商务财会2023 年第6期数据获取不全面，受数据的可获取性影响，本研究选择我国前三批设立的 35 个跨境电商综试区作为研究案例，且基于 2019 年的相关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由于本研究所选择的案例之间存在着相同的宏观背
10、景，但相互间又有各自不同的特点，符合 QCA方法的同质性和异质性的要求。（三）变量的测量与校准1.条件变量和结果变量（见表 1）2.变量校准本研究选择参考程建青、杜运周等（2019）的校准方法，所有变量的校准情况可见表 2。表 2 条件与结果变量的校准条件和结果变量目标集合校准完全隶属交叉点完全不隶属跨境电商综试区经济效益跨境电商综试区高经济效益0.0510.03410.023政府行政支持程度高的政府行政支持程度0.1650.14810.119对外开放程度高的对外开放程度0.6230.34210.15电子信息技术发展水平高的电子信息技术发展水平532380.001200电 商 物 流 发 展水
11、平高的电商物流发展水平0.0110.00910.007劳动力薪资水平高的劳动力薪资水平105 572 96 864.001 88 082跨境电商综试区发展水平高的跨境电商综试区发展水平102033四、结果分析（一）条件的必要性分析本研究首先使用 NCA 方法进行必要性分析，NCA 分析包括效应量分析和瓶颈水平分析。效应量分析结果可见表 3。故根据 NCA 关于必要性的标准，不存在单个因素构成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的必要条件。因为本研究的所有变量均为连续变量，所以本研究进行瓶颈水平分析时采用 CR 估计方法。由表 4 可知，要实现 70%水平的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需要 21.7%水平的综
12、试区经济效益和 9.1%水平的对外开放程度。而政府行政支持程度、电子信息技术发展水平、电商物流发展水平和劳动力薪资水平不存在瓶颈水平。进而本研究再使用 fsQCA 进行必要性分析。所谓必要性分析就是探讨结果集合在多大程度上构成条件集合的子集。在 QCA 中一般用一致性指标来衡量必要条件，通常 0.9 是必要条件一致性标准的最低值，本研究也参照此标准。使用 fsQCA3.0软件对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和非高水平发展分别进行必要性分析，结果如表 5 所示，本研究中前因条件的一致性均未超过 0.9，这一结果表明在所有前因条件中并不存在影响跨境电商综试区高（非高）水平发展的单一必要条件。总结以上两种
13、方法的结论，得出了统一的结果，即不存在单个因素构成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的必要条件。表 3 NCA 方法的效应量分析结果条件变量估计方法精确度（%）上限区域范围效应量（d）p 值综试区经济效益CR82.9 0.17410.174 0.032CE1000.04210.042 0.009政府行政支持程度CR1000100.678CE1000.00110.001 0.681对外开放程度CR88.6 0.086 0.99 0.087 0.011CE1000.012 0.99 0.012 0.076电子信息技术发展水平CR1000.004 0.99 0.004 0.295CE1000.007 0.99
14、 0.007 0.257电商物流发展水平CR97.1 0.00710.007 0.159CE1000.0110.010.134劳动力薪资水平CR91.40.0310.030.091CE1000.01510.015 0.079注：效应量分析基于校准后模糊集隶属度值。0 d0.1：“低水平”；0.1 d 0.3：“中等水平”。P 值由 NCA 分析中的置换检验得出（重抽次数=10000）。Empirical Research 实证研究212121国际商务财会2023 年第6期表 4 NCA 方法的瓶颈水平分析结果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综试区经济效益政府行政支持程度对外开放程度电子信息技术发展水平
15、电商物流发展水平劳动力薪资水平0NNNNNNNNNNNN10NNNNNNNNNNNN20NNNNNNNNNNNN30NNNNNNNNNNNN40NNNNNNNNNNNN50NNNNNNNNNNNN60NNNNNNNNNNNN7021.7NN9.1NNNNNN8043.4NN21.6NNNNNN9065.1NN34.1NNNNNN10086.81046.570.777.795.2注：基于 CR 方法分析，NN 表示不是必要条件。表 5 单个条件的必要性分析条件变量高质量发展的必要条件分析非高质量发展的必要条件分析一致性 覆盖度 一致性 覆盖度综试区高经济效益0.70 0.70 0.38 0.37
16、 综试区高经济效益0.37 0.38 0.69 0.69 政府行政支持程度高 0.51 0.53 0.55 0.55 政府行政支持程度高0.56 0.56 0.53 0.52 对外开放程度高0.70 0.74 0.34 0.35 对外开放程度高0.39 0.38 0.75 0.71 电子信息技术发展水平高0.64 0.67 0.41 0.42 电子信息技术发展水平高0.44 0.43 0.67 0.65 电商物流发展水平高0.58 0.63 0.45 0.47 电商物流发展水平高0.52 0.49 0.65 0.60 劳动力薪资水平高0.63 0.67 0.37 0.39 劳动力薪资水平高0.42 0.41 0.69 0.65 注：“”表示逻辑运算的“非”(二)条件组态的充分性分析1.跨境电商综试区高水平发展的充分性分析条件组态的充分性分析通常需要构建、完善和分析真值表来完成。一般将组态的原始一致性与PRI 的一致性标准分别设为 0.8、0.75，案例的频数设为 1。通过对比简约解和中间解可得出核心与边缘条件。与现有的研究一致，本研究采用“中间解为主简约解为辅”的方式进行结果的阐述。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