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BIANJIXUEKAN 792023 NO.02中外书案摘要尽管技术的快速更新迭代和激烈的市场竞争使传统辞书出版机构近年来在融媒产品的设计方面做出了许多探索，但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的背景下，融媒辞书产品的设计创新仍有待加强。文章梳理了融媒辞书与辞书设计特征的理论研究，分析了融媒辞书市场现状，阐释了融媒辞书产品的双重属性，并以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词博士 APP 的设计为例，探讨双语融媒辞书产品设计特征创新的逻辑和方法。关键词融媒辞书产品设计特征 互联网产品 词博士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加速铺开，数字技术得到广泛运用，互联网发展走深走实，数字中国建设成果丰硕。根据中国互
2、联网络信息中心 2022 年 8 月 31 日发布的第 50 次 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22 年 6 月，我国 5G 基站总数达 185.4 万个，互联网普及率达 74.4%，网民规模为 10.51 亿，人均每周上网时长为 29.5 个小时。1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与普及程度的大幅提高，一方面为辞书出版的深化融合发展营造了成熟的技术环境，另一方面也对下一阶段的融合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实践中探索融媒辞书发展道路，必须把理论问题“如何进行融合发展”转化成“开发何种融媒辞书产品”这一具体问题。然而，在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深入发展的时代，数字产品浩如烟海。截至 2022 年 6 月，仅
3、我国国内市关于双语融媒辞书产品设计特征创新的思考以词博士APP为例贺敏/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80 场上监测到的 APP 数量已达 232 万款。2无论是互联网公司、传统出版机构，抑或是个人，都可以成为数字产品的开发与运营主体。在日益激烈的数字辞书产品市场竞争中，只有在不同层面具有差异性特征，真正切中用户需求痛点的数字辞书产品才能脱颖而出，赢得用户的青睐。这就涉及辞书产品的设计问题。本文将分析融媒辞书市场现状，并结合词博士 APP（下文简称“词博士”）的设计理念与特征，探讨双语融媒辞书设计特征创新的逻辑和方法，希冀对未来的产品设计创新有所启发。进入融媒时代后，移动与网络技术的快速进步给人类生活的方
4、方面面带来深刻的变革。纸质词典虽然在内容上具有权威性，却不符合当代词典用户的信息获取习惯，不再是用户解决词汇疑难问题时的首选工具。许多研究者意识到辞书范式演进的必要性，将目光转向融媒辞书，从不同角度讨论了融媒时代辞书编纂出版的相关问题，如：吕靖分析了辞书数字化的困境与把握融媒辞书发展机遇的关键举措3，孟杨阳探讨了传统辞书的融媒之路4，章宜华论述了融媒辞书的技术创新与理论方法5。从历时角度来看，辞书设计的概念发轫远早于融媒辞书，缘于学习词典这一重要辞书类型。自 1935 年第一部英语学习词典新方法英语词典（New Method English Dictionary）诞生以来，作为服务于非母语英语
5、教学与学习的产品，英语学习词典针对非母语学习者的需求，在设计特征上不断推陈出新。一、融媒辞书市场现状在现实层面，互联网的出现和发展极大地提高了信息分发效率，产品触达成本骤降。传统出版机构不再是辞书产品的唯一生产者，互联网公司，甚至是有专业背景的个人都能开发辞书产品，或是提供与词汇学习相关的知识服务。对用户而言，搜索、产品的横向对比变得轻而易举。这样一来，辞书产品市场的竞争变得异常激烈，马太效应凸显，用户往头部产品集中。目前，数字辞书市场的竞争主要存在于转型中的传统出版机构和具有强大技术背景的互联网公司之间。为了在市场竞争中占据有利地位，上述两类企业都立足自身所长，根据各自对用户需求的洞察，开发
6、数字产品。传统出版机构的数字转型以多年的内容积累为基础，数字产品逐渐面向多场景需求，向集成多部词典资源的平台型产品发展，如以汉语工具书为主的聚典。而互联网公司借助大数据，密切关注产品消费主体用户的需求，致力于提升用户价值，在功能设计与用户体验方面不断探索，持续创新。为克服内容上的短板，互联网公司或从传统辞书出版机构获取正版内容授权，如网易有道词典引入了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第 2 版）、柯林斯英汉双解大词典 和 新世纪日汉双解大词典，供付费会员使用。从产品形态来BIANJIXUEKAN 812023 NO.02中外书案看，智能硬件与移动应用并存。智能辞书硬件词典笔的起步略晚于移动应用，但近两
7、年蓬勃发展。无论是传统出版机构，还是互联网公司，都推出了内置多语权威词典的词典笔。有代表性的产品除有道词典笔外，还有科大讯飞翻译笔、辞海智能词典笔等。如今，用户查检与使用辞书的习惯已发生根本性改变，技术的快速迭代又使得辞书产品的类型边界变得不再如纸媒时代那样泾渭分明。在这样的背景下，对辞书设计特征的探究不应再局限于某种特定类型或单部词典，而应尝试拓展辞书设计特征创新的边界。二、融媒辞书产品的双重属性具象的设计特征是抽象的设计理念在现实中的映射。钱厚生在论述双语词典设计理念的重要性时指出，“要想提高双语词典的内在质量和服务水准，认真把握设计理念乃至关重要的一环双语词典设计理念可以说是双语词典的灵
8、魂。双语词典的发展离不开设计理念的更新”6。要使产品具备实用的设计特征，必须更新设计理念，在设计中大胆创新。达成这一目的的必要条件之一，是认识融媒辞书产品的双重属性。作为一种辞书类型，融媒辞书首先是文化教育产品，同时，它也是网络技术的产物，因而是一种互联网信息产品。后一重属性意味着设计者需要关注产品的实际效用和优质用户体验。需要指出的是，从产品设计角度来说，用户不是具体的人，而是需求的集合7。只有重视融媒辞书的双重属性，使之体现在不同维度的产品特征上，才能最终形成可持续的差异化竞争优势。三、词博士设计特征浅析词博士是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下文简称“外教社”）与海笛公司深度合作的结晶。该产品是一款
9、集大学英语词汇学习、查询和记忆于一体的平台型产品，以满足当代大学生用户，尤其是外教社大学英语主干教材用户的浅层次词汇查询需求和深层次词汇学习需求为旨归。为实现内容上的融合和功能上的连通，词博士采用了模块化设计，设有专项词汇学习、词典与学习记录等功能模块。这些模块分别对应目标用户不同的词汇学习场景与需求，又彼此连通，展现出融媒辞书产品在设计上的多维创新。（一）内容的融合从内容看，词博士主要融合了专项词汇学习内容、词典资源和双语例证库资源。其中，专项词汇学习和词典页面均内嵌双语例证库。提供这些多样化内容的目的在于满足用户的复合型需求，其前提是厘清用户习词的场景和习词场景中的思维逻辑、行动逻辑。1.
10、专项词汇学习内容词博士的专项学习模块由三个子模块组成，分别对应三种类型的内容，即教材词汇、考试词汇与专业词汇。教材词汇模块收录外教社主干大学英语82 教材核心课程中的生词，用户可选择自动播放快照式单词卡，或手动浏览单词详解页，按自己制订的计划进行词汇学习。自动播放模式下的快照式单词卡提供词级标签、学术词汇标签、学科标签、音标、音频、词性、释义及教材首见例证；单词详解页则在快照式单词卡信息的基础上，添加了来自外教社大学英语教材和英汉平行语料库的例证、语法或用法专栏。考试词汇模块则收录全国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词汇，目的在于帮助非英语专业用户在考前进行针对性词汇学习与复习，以最终顺利通过本科阶段两大
11、英语等级考试。考试词汇学习界面的信息配置与教材词汇基本相同。专门用途英语（ESP，English for specific purposes）学习是大学英语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学科词汇又是专门用途英语学习的重要组成部分。为给用户的专业文献阅读、词汇学习或翻译等活动提供助力，词博士的专业词汇模块共收录了 80 个学科或专业的基础词汇，涵盖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等诸多领域。2.词典资源英语词汇学习离不开词典，但单一类型的词典难以兼顾多层次用户需求。例如，双语词典就存在显而易见的利弊。一方面，它使用户借助母语来建构二语系统，能有效降低用户的认知负荷。另一方面，正如陈伟所指出的那样，由于两种词汇
12、系统的不完全对应，双语词典也存在许多缺陷：对孤立词目及其对等词的偏重，导致翻译障碍（translationbarrier）的形成；对等词的简单罗列会阻碍外语学习的内化过程（internalization），还可能使学习者误以为对等词能够直接插入所有语境中8。为避免单一类型词典带来的问题，使多种类型的词典互为补充，各司其职，词博士将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与两部双语词典（外教社大学英语词典 外教社综合英汉大词典）融合到一起。此外，这三部词典的内容本身就具有差别化设计特征（见表 1），三者的融合不仅能有效保证查得率，还能从不同角度满足目标用户的多种词汇查询与学习需求。3.双语例证库自然词汇的语义包括
13、语言意义和言语意义。在双语词典中，词汇的语言意义通过对应词来传递，因此用户从对应词中得到的语义认知是抽象、概括、去语境化的9。然而，图 1 快照式单词卡（自动播放模式）图 2 单词详解页BIANJIXUEKAN 832023 NO.02中外书案从语言学习的视角出发，“学习者只有从词语与其他词语的关系当中，从处于有层次的语法组合和语义搭配的使用环境之中，也就是从言语之中，才能真正领会词汇的意义真髓”10，所以在词典中，必须以丰富、典型的例证来弥补对应词在揭示语义上的先天局限性。鉴于优质双语例证在外语学习中的重要作用，词博士与外教社英汉平行语料库对接。该语料库以英语为原语，以汉语为译语，以 XML
14、 为标注语言，总规模达 68 万英汉双语平行句对，总字数达 5455 万，是一个通用的共时语料库。其中的语料来自正规出版物，题材广泛，分布平衡。此外，由于教材词汇模块内嵌例证库，词典模块中的 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词典 含有牛津英语语料库的内容，所以词博士实际上是以三个优质语料库为支撑的，能帮助用户准确掌握词汇意义与用法，在解码与编码场景中能有效地为用户提供助力。（二）功能模块的连通与信息可及性Nielsen 提 出 了“词 典 信 息 代 价”（lexicographical information costs）的概念，将其定义为“用户所认为或感受到的，与查词典相关的困难或不便”11，并进而将词典
15、信息代价划分为信息检索代价（search-related information costs）与信息理解代价（comprehension-related information costs）12。前者与辞书产品的架构、交互有关，后者与用户的语言水平、理解能力相关。尽力减少信息检索代价正是优化用户体验的必要举措，也是互联网产品所具有的显著特征之一。作为词汇学习辅助工具，词博士汇集了丰富的内容资源，因而从内容特征角度，可被视作大学英语词汇学习资源库。但这个资源库并非内容的简单堆砌和集合，而是立足于用户的词汇学习需求与进路。词博士在结构设计上的关键创新之处在于理顺产品实际查词过程与习词需求之间的逻辑
16、关系，力求在整体架构上实现功能的连通，在各功能模块中优化信息可及性。具体来说，词博士主要在以下七个方面提升了信息可及性，为用户表 1 三部词典的设计特征84 减少了词典信息代价：1.根据词汇学习与测试的实际情境，在多个模块和页面（如首页、词汇学习页、词汇测试答错后自动弹出的详解页等）设置查词入口。这样的多重检索路径能帮助用户随时切换到词典模块，获取更丰富的信息。2.将教材词汇内容纳入词典模块（见图3），使用户在完成词汇检索后能及时查看相关词汇在教材中的释义与例证，引导用户有意识地学习教材词汇。3.词级、学术或学科标签有词汇快照功能，用户点击相应标签后，可直接查看汉语对应词，能够有效提升解码场景中的查词效率。4.设计点击查词功能与跨软件查词功能，同时降低用户的信息检索代价与信息理解代价。5.除释义外，词典中的所有板块均可折叠，可减少用户在定位所需信息上所花费的精力与时间。6.词典板块设置汇集所有例证的“查句”页，用户可利用该页面进一步集中学习词汇的用法例，也可按教材、词典、语料库这三种来源进行分类学习。7.专业词汇模块提供关键词检索功能，便于用户以最快捷的方式将专业词汇添加到“我的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