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卷 第 期 年 月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价值链重构视角下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机理研究易秋平（集美大学 财经学院，福建 厦门）摘 要：价值链重构是实现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首要任务，而价值链重构是基于价值重构的。为此，可以通过价值逻辑共生化、价值标准个性化、价值主体多元化、价值组织平台化、价值流向逆向化和价值核心创新化来实现价值系统的重构，从而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当前，我国制造业与互联网融合发展基本还处于单项覆盖阶段，两化融合新型基础设施支撑水平不高，制造业新模式与新业态发展还处于探索阶段，尤其是原材料、装备和消费品制造业基本还没有启动。未来我国制造业与
2、互联网的融合发展中应该注重转变价值创造逻辑、创新顾客价值标准、协同价值创造主体。关键词：数字经济；制造业；价值链重构；价值重构；融合机理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党的九届五中全会指出：“发展数字经济，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数字经济离不开实体经济这一必要载体，数字经济只有与实体经济相融合才能充分发挥其价值赋能的作用。只是，实体经济的数字化转型是一次“创造性破坏”过程，要求对其自身价值创造进行重新排列和整合。因此，价值链重构是实现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首要任务。从价值链重构视角分析，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本质就是价值链的融合。那么
3、，价值链的融合究竟是如何促使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其内在机理是什么？当前我国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现状如何？如何进一步促进二者的深度融合？本文试图对这些问题进行探索性研究，从而拓展分析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发展的思路，为我国实体经济的数字化转型提供一定的理论依据和现实指导。一 文献回顾（一）价值链重构研究目前，有关价值链重构的研究文献非常丰富。而且，在数字经济发展下，随着价值链的动态演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作者简介：易秋平（），女，湖南攸县人，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区域经济、产业经济和数字经济研究。本文认为“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既可以被视为静态的
4、，也可以被视为动态的。从静态层面理解，“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是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成功的一个重要特征。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注重的是“数字化”的过程，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注重的是“数字化”的结果。但“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和“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两者又可以被视为同一个研究对象，因为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是一个动态过程，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过程本质上就是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的过程。本文视“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为动态的，除特别说明外，本文把“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和“实体经济数字化转型”两者视为同一问题。易秋平，刘友金：数字经济条件下传统制造业价值链重构新解，
5、北方经贸 年第 期。易秋平，刘友金：数字经济条件下传统制造业价值链重构新解，北方经贸 年第 期。第 卷易秋平：价值链重构视角下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机理研究变，相关研究成为热点。学者们认为，价值链重构的本质是在不断变化的价值创造环节中，企业对自己的价值创造活动进行不断调整，从而形成适应市场的新价值链。这一过程，涉及对原有价值链的分解和新价值链的整合。价值链重构系统具有三个基本内在特征：开放性、动态性和循环性。开放性特征主要表现为价值链系统中的企业可以随时与系统外的组织或个人进行任何资源和生产要素的交换活动；动态性特征主要表现为价值链系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及内外在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并不是一成
6、不变的；循环性特征主要表现为价值链重构系统中前后向关联企业之间的链接关系为网络循环结构，而不是传统的单一流向的线性结构。这样一种开放、动态和循环的价值链系统，必然会受到消费者、生产者、内生动力和外部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同时，还受到产品内国际分工的影响，价值链重构可以说是解决全球价值链低端锁定的必由之路。对于价值链重构的演进机理研究则主要从价值链、产业链和供应链三个视角进行，建立从国家价值链到全球价值链，或由国家价值链到区域价值链再到全球价值链的升级路径，并依靠“一带一路”，搭建“双嵌套双环流”的价值链体系，实现“中国制造”向“中国市场”转变。（二）从价值链视角探讨产业融合发展研究 年，迈克尔波特
7、（）首次提出价值链概念。最初价值链存在于单个企业内。后来，随着国际外包业务的发展，波特又提出了价值体系概念（，），此时的价值链已跨越到不同公司之间。此后，寇伽特（）也提出了价值链的概念，他更加强调价值链的垂直分离和全球空间再配置之间的关系。年，格里芬提出了全球价值链概念，用于分析产业联系和新国际分工问题。价值链的演变揭示了全球产业的动态性特征。与此同时，学者们也开始从价值链视角研究产业融合问题。论题从一开始的由价值链视角探讨产业融合模式，到如何从产业价值链整合实现产业融合，再转向具体产业的融合发展研究，主要集中于从价值链视角探讨如何实现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融合，如何实现旅游业与文化产业、体育
8、产业、房地产业、农业等产业的融合发展。随着互联网和大数据的发展，学者们又开始从价值链视角探讨互联网与音乐产业、电影产业、出版产业、旅游产业、游戏产业、动漫产业等产业的融合发展?I0。综上所述，现有的研究厘清了价值链重构是什么，价值链重构的原因以及如何从价值链视角分析产业融合。但已有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数字经济与体育、艺术、信息、知识、文化、教育等产业的融合，有关数字经济与制造业融合的文献较少，且大多只是对数字经济下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必要性、动力机制等问题进行了初步探讨?I1，缺乏对数字经济下制造业价值链进行系统性重构的研究，从而很难发挥数字经济对制造业价值赋能的叠加?I0?I1参见马永飞：全球价值链
9、重构背景下中国对外贸易发展研究，国际贸易 年第 期；史丹，余菁：全球价值链重构与跨国公司战略分化 基于全球化转向的探讨，经济管理 年第 期；高运胜，杨阳：全球价值链重构背景下我国制造业高质量发展目标与路径研究，经济学家 年第 期；余振，周冰惠，谢旭斌，等：参与全球价值链重构与中美贸易摩擦，中国工业经济 年第 期。许晖，王琳：价值链重构视角下企业绿色生态位跃迁路径研究 “卡博特”和“阳煤”双案例研究，管理学报 年第 期。，“：，”，（）：唐海燕，张会清：产品内国际分工与发展中国家的价值链提升，经济研究 年第 期。屠年松，易泽华：价值链重构研究综述，管理现代化 年第 期。宋怡茹，魏龙，潘安：价值链
10、重构与核心价值区转移研究 产业融合方式与效果的比较，科学学研究 年第 期。李宇，杨敬：创新型农业产业价值链整合模式研究 产业融合视角的案例分析，中国软科学 年第 期。孙久文，年猛：中国服务业全要素生产率测度与空间差异分析 基于非参数 指数方法的研究，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参见孟铁鑫：基于价值链的农业与旅游产业融合动力机制与对策，江苏农业科学 年第 期；陈显富：产业价值链视域下贵州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研究，改革与开放 年第 期；刘水良，吴吉林：基于产业价值链的中药材产业与旅游产业融合模式研究 以湘西地区为例，湖南商学院学报 年第 期。刘慧贞，贺钥琪：基于产业融合的旅游全价值链体系构
11、建探讨，现代经济信息 年第 期；高飞，于浩：关于网络游戏的价值链研究，中国管理信息化 年第 期；李慧：移动互联网下旅游产业价值链结构研究，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硕士学位论文，年。牛子孺：汽车机械变比转向器变比齿廓数字设计理论与方法研究，武汉理工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年。湖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效应和乘数效应。为此，本文拟从价值链重构的视角剖析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机理，从而为我国制造业的数字化转型升级提供理论依据。二 价值链重构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作用机理价值链概念最先被提出时，是对企业创造价值互不相同但又互相关联的所有经济活动的总称，每个创造价值的经济活动都属于价值链
12、条的一个环节。从该定义出发，我们可以得出，要对价值链进行重构，其本质要求是对创造价值的经济活动进行重构，即价值链重构首先是基于价值重构。因此，价值重构是促成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实现深度融合的关键所在。为什么在产业数字化过程中，我们必须通过价值重构来实现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呢？这是因为，在产业数字化的实现过程中，在原有生产要素组合的基础上，数字化又增加了数字价值的组合，全新的产业价值被创造出来了。新价值的创造势必打乱原来的价值生态体系，为此，必须重构新的价值生态体系，才能真正实现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实现制造业的数字化转型升级。那么，价值体系的变化是如何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深度
13、融合呢？下面我们来具体分析。（一）价值逻辑共生化价值逻辑涉及企业的战略底层逻辑问题。在工业时代，满足顾客的需求是企业的关键价值所在，因此，企业的战略核心，是通过比较优势获取竞争优势，从而打败竞争对手。在数字化时代，任何企业都很难独立地创造价值，因为数字经济下万物都是互联的，任何事物都处于相互连接、彼此关联的网络中。因此，数字经济下企业与企业之间不再是纯竞争关系，而是一种共生关系。这就要求企业改变原来的价值逻辑，由原来的竞争逻辑转向共生逻辑。企业在做任何决策时都要考虑一个问题：我可以和谁共同为顾客创造新的价值。这意味着企业与合作伙伴之间、企业与竞争对手之间将真正实现由信息互联到商品互联再到思维互
14、联的过渡，进而共生出全新的价值空间。如沃尔玛与宝洁公司从早期的竞争逻辑到后期的共生逻辑演变，为制造商与零售商的双赢发展创造了典范。年到 年期间，沃尔玛和宝洁公司之间的不良竞争愈演愈烈，双方在这场竞争中都受到了重创。后来，宝洁公司副总经理改变了战略逻辑，于 年 月以旅游形式与沃尔玛老板进行了会晤，双方达成了意向性的共生发展战略。年，双方开启协同式供应链库存管理流程，双方的库存水平和经营成本都大幅降低，沃尔玛分店中宝洁产品的存货几乎为零，利润也增长了。沃尔玛订单满足率从开始的 上升到，销售收入更是增加了 万美元。年后，双方的合作从物流层面拓展到人员培训、供应链预测与合作体系、客户关系管理、信息管理
15、系统等各个领域，双方更是获益匪浅。贝恩公司的研究发现，年沃尔玛 亿美元的销售额中，有 来源于宝洁公司产品；而宝洁公司 亿美元的销售额中，来源于沃尔玛。可见，数字经济下，实体企业应该运用价值共生逻辑，找到能为顾客共同创造价值的合作伙伴，共同融入数字经济的发展，否则，作为价值链的某一环节，企业单独融入互联网的意义不大，很难创造更大的顾客价值。（二）价值标准个性化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消费者的数字化程度也越来越高，消费者的认知和消费者的行为呈现有关实体经济的定义，现实中大多数政府决策者和专家将实体经济简单地等同于制造业。但实际上“实体经济”并不仅仅指“制造业”。实体经济还包括物质产品、精神产品和无形服
16、务的所有生产与流通等环节，具体包括农业、工业、商业、通信业、交通业、建筑业等物质产品的生产活动，还包括体育、艺术、信息、知识、文化、教育等精神产品的生产和服务活动。但考虑到制造业是实体经济的主体，同时考虑到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的产业差异性，本文的“实体经济”特界定为“制造业”。周永亮：价值链重构：突破企业成长的关口，机械工业出版社 年版，第 页。这里的价值是基于用户的价值。在价值链的主链上，一定要坚持以用户为中心，把为用户创造价值置于第一位。因此，这里的价值重构是以为用户创造价值为核心，对企业价值创造的逻辑、价值标准、价值创造主体、价值创造组织、价值流向、价值核心等进行重新认识，从而实现对原有价值链的重构。林菁，仲继银：数字化转型与企业风险承担行为研究，经济经纬 年第 期。陈春花：价值共生：数字化时代的组织管理，人民邮电出版社 年版，第 页。王桂花：基于企业社会责任的供应链合作关系与利益分配研究，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年。第 卷易秋平：价值链重构视角下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机理研究也越来越全面。新的价值主张日益显著，从“活下去”转向“活得更好”的趋势越来越明显，消费者对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