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教育管理2023 年第 3 期（总第 315 期）FORUM ON CONTEMPORARY EDUCATION卢致杰教育考试组织动态调整方法与应用研究*摘要 高考等国家组织的教育考试是国内规模最大、组考最复杂的选拔性考试，是国家“教育、科技、人才”一体化战略的重要支撑。近年随着高考改革和其他考试改革的不断深入，考试体系变得越来越复杂，考试项目也越来越多，考试重叠和冲突的情况逐年递增，考试调整的复杂性前所未有。特别是近几年疫情等重大突发情况更是加剧了考试组织调整的难度。为系统梳理复杂背景下考试调整和评估的一般性方法，研究基于历史文献和上海市近年重大考试组织调整实践，首次提出了基于复杂疫情的考试
2、组织可操作度模型 TOOM（TestOrganizationOperabilityModel），并基于该模型采集的数据提出了求解最佳考试组织方案的方法。通过 2022 年上海市相关考试调整的实际应用，初步验证了 TOOM 模型及最佳考试组织方案求解方法的有效性，相关模型与方法可为教育考试在应对其他诸如地震、洪水、极端天气等重大突发事件时的连续动态调整提供借鉴和参考。关键词 教育考试；动态调整；考试组织可操作度模型作者简介 卢致杰，上海市教育考试院副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考试管理、信息管理（上海200433）一、引言近年来，随着各省高考改革和其他各项考试改革的持续推进、高中学业水平考试以及初中
3、学业水平考试等全面铺开，省级考试机构组织的考试越来越多，但每年适合教育考试的时间段并没有增加，致使考试重叠和冲突的情况逐年递增。特别是近年因为疫情等突发情况频繁出现，致使省级考试机构在实际的考试安排和组织实施过程中经常需要面对多个考试的动态连续调整。2020 年1 月以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给全国各省市的教育考试组织带来了严重影响。在疫情严重的省市，国家教育考试组考工作多次受到重大冲击，相关考试和组织过程连续调整。如 2020 年 7 月的湖北省和北京市高考，2021 年 6 月的广东省高考，2021年 12 月的陕西省西安市研考以及 2022 年 12 月的全国各省市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都出现了
4、重大的考试组织过程和流程的调整。对省级考试机构而言，相关重要考试的调整，一定会影响到其他考试的安排以及考试保障资源的正常调度。如何在这些考试组织动态调整中既确保各环节都具有可操作性，同时又确保一系列考试的安全和公平公正等要求，是近年来各省级考试机构考试管理*本文系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 2021 年度一般项目“教育考试机构专业化建设路径研究”（编号：C202110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34DOI:10.13694/ki.ddjylt.20230509.002重点关注的内容之一。基于近几年上海市国家教育考试组织动态调整的实践经验，本研究尝试梳理在面对重大突发情况时，有关国家教育考试动态调整中的一些规
5、律性和方法性内容，力求找到可总结和复制的方法。在归纳形成相关方法的过程中，本研究查阅了近十年教育考试组织及教育改革相关的研究文献发现，鲜见有关于考试组织动态调整及模型研究的专门文献，现有考试组织调整研究文献主要是基于政策变化和考生个性化服务而展开的考试组织局部的主动调整以及其他信息化变革等。例如，范洋等在融合教育背景下国外特殊考生考试调整研究中，对国外特殊教育考生参加考试的潜在障碍与考试调整的实证研究进行了综述，归纳了国外考试调整的决策依据、不同类型及相应的具体策略等1。王振洲在研究美国大学入学考试为身心障碍考生提供考试调整中，详细介绍了考试调整的申请调整、评估申请材料、鉴定评估结果、启动程序
6、保障机制、制定与实施考试调整计划等五个环节2。罗晓燕在新高考背景下普通高中“走班制”的有关政策研究中建议优化资源布局，保障家长对政策调整后考试方式调整的知情权，明确各种政策调整时须充分听取利益相关方的意见3。王涛等在教育强国的概念模型与精准定义中提到教育强国建设是一个集教育结构、教育质量与公平、教育国际化和教育治理现代化等多重机制协同互动的系统工程，其中教育考试与评价的公平性是教育质量与公平的重要内容，而考试组织的动态调整，又是确保教育考试与评价公平的重要途径4。施邦晖等在国家教育考试突发事件的技术控制策略中，对突发事件的分类、技术归因及技术控制策略进行详细分析，但未涉及考试组织本身的调整策略
7、与方法5。相关教育考试文献主要集中在对局部的流程或部分的人群小规模的考试组织调整，以及考试调整的必要性和意义研究上，与因重大突发情况造成考试整体性流程和涉及所有考生群体的调整研究有显著的区别。在动态调整模型研究方面，国内金融、交通、自动控制和军事等研究领域，各种动态调整模型的研究热度还是很高，但相关研究大部分是基于目标优化的控制理论算法来展开的6-7，也有少量研究是基于任务资源约束动态变化来进行的8。对教育考试组织整体性的动态调整，实际上是既要考虑目标优化，又要考虑资源约束，同时还需要充分考虑国家教育考试组考调整后的公平公正性。基于这样一个多目标需求，有必要归纳梳理一种重大突发情况下，可行的考
8、试组织动态调整方法。相关方法对于类似大规模疫情、地震、洪水、极端天气等重大的突发情况下国家教育考试组织的动态调整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在参考国内外相关领域研究成果以及上海市2022 年国家教育考试大规模动态调整实践的基础上，结合重大突发情况下教育考试组织变化的特点，本研究提出一种基于复杂疫情的考试组织可操作度模型（TOOM），探索教育考试组织的动态调整方法。本研究主要针对重大突发情况下国家教育考试整体性动态调整方法的探索，通过考试组织可操作度模型的构建和最佳组考方案求解的实际应用，并结合上海市 2022 年教育考试组织动态调整的实际数据，对相关过程、模型和方法进行检验。二、考试组织动态调整模型的
9、构建国家教育考试的组织过程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为确保国家教育考试的安全和公平公正，教育考试每一个环节都需要确保万无一失。经过多年的磨合，教育考试在报名、命题、制卷、考务培训、考试组织、发卷收卷、答卷扫描、评卷、成绩处理等一系列环节中，逐步形成了一套稳定的组织体系和资源保障流程，每个环节的管理流程、所占用的时间和其他保障资源，原则上都可以事先基本确定。对一般的考前突发情况而言，只要小范围考试组织流程优化即可应对，单个考试微小调整基本上不会引起连锁的考试时间和保障资源的冲突。35但是，2022 年上半年上海市新冠肺炎疫情的复杂程度超出了所有应急预案和原有考试组织方案调整所能应对的极限，教育考试涉
10、及的所有环节都被打乱，每个环节所需的时间和保障资源都发生了变化。在这种情况下，整个考试能否正常进行都成了问题，省级考试机构迫切需要一套新的数据采集体系和决策方法来应对如此规模的复杂疫情和考试调整。在整个方案制订和决策过程中，一方面需要面对多个重要考试同时调整的现实情况，另一方面还要面对命题老师被封控、多个考试入闱时间冲突、入闱场地不够用、应急考场不够用、监考教师不够用等复杂冲突的情况。所有冲突的环节都需要重新梳理，在梳理和重新编排的过程中收集哪些数据？采用什么框架？如何管理和分析这些数据？如何利用这些数据进行有效的科学决策？所有这些问题刻不容缓地摆在了省级考试机构决策者面前。因为时间的紧迫性和
11、国家教育考试的不可替代性，相关考试动态调整的方案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并经有关主管部门审核批准后及时向社会公布。因此，2022 年上海市国家教育考试调整方案的决策首先需要建立一个决策数据采集框架（模型），然后基于模型来采集各种动态变化的数据，再依据这些数据来判断考试组织动态调整的可操作性，最后选择可操作性最高的方案进行细化和优化。通过全面的梳理，本研究在实践过程中归纳总结出了疫情防控、考试保障、场地空间、考试工作流和考试安全性五个方面的主要因素，初步构建了基于复杂疫情的考试组织可操作度模型（如图 1 所示）。（一）可操作度模型的构成图 1 所示的基于复杂疫情的考试组织可操作度模型主要包括五个
12、方面的因素：第一是疫情防控 X1 因素，主要是动态采集疫情防控措施和数据变化趋势相关数据，TOOM 模型的一个重要应对方向就是及时掌握疫情的变化。因为疫情防控措施会影响考试组织的多个环节，造成相关流程实施时间延长，环节增多，资源耗费增加，衔接复杂度增加等，且疫情数据的变化趋势也会影响防控措施。此外感染或疑似人群（包括考生和考试工作人员）的详细分类也会影响应急考点和考场的设置、考务流程的调整以及试卷和答题卡的收发与扫描流程。第二是考试保障 X2 因素，主要包括防疫物资、考务材料物资、涉密材料物资、办公材料物资、餐饮储备物资、基本生活物资、各项业务经费、各项数据信息采集、各种设备运维、各类工作人员
13、到岗、各类联席会议单位、各环节疾控人员和转运及各类交通等 13 个方面的保障，相关内容在实践过程中还包括一系列细化的数据项，每项内容在规定的采集时间点都要求提供一个相对精准的保障率数据。第三是考试工作流 X3 因素，主要包括报名、确认缴费、编排、入闱命题、制卷监印、考务培训、评卷规划、发卷送卷、考试实施、答卷扫描、评卷管理、成绩处理、成绩公布和招生录取等内容。针对每一项考试的环节工作流，根据以往的考试工作数据，采用 Project 软件建立上海市 2022 年 17月需组织的 16 项考试基本环节工作流示意图（如图 2 所示）。由于每项考试基本的环节工作流内部又包括不同的环节和内容、占用不同的
14、资源、面对不同的考生群体和工作人员群体等，在一个完整的考试工作流数据采集和分析内容中，会分层列出每一项考试任务所包括的主要环节以及正常情况下每个环节所需要的工作时长和需要的资源等。在每项考试对应的二级或三级工作流内容项中，也会列出对应考试项所包括的几十至几百项详细工作内容的先后顺序和占用时间等资源的情况，正式分析的相关内容一般是基于上一年或往年的基本编排并结合最新的 X1 和 X2 因素有关信息优化调整得到。X3 因素在实际的单一考试实施方案评分中主要探究调整过程中工作流“一对多”的冲突等情况。第四是考试场地空间 X4 因素，此因素主要是针对上海市当时严重的封控状态而设置的。“封闭36区”“防
15、控区”“合闱区”以及后来的高风险地区、中风险地区和低风险地区等不同的区域划分,给考试组织动态调整方案的制订带来了严峻的挑战。考试涉及的各类场地空间，包括考点、闱点、印刷厂、应急考点、扫描场地、评卷场地、指挥中心等，都有可能在考前、考中或考后，因为不同的疫情防控区域划分而采取不同的管控措施。因此，考试组织动态调整方案涉及的各类场地空间需要属地考试管理者认真评估，确保考试组织动态调整方案具备场地空间的可操作性。图 1基于复杂疫情的考试组织可操作度模型 TOOM37第五是安全性 X5 因素，安全性因素是一个综合性评判因素，主要是对考试组织动态调整方案涉及的经验或常识性内容进行评估，主要包括线下复课时
16、间满足基本要求、所有考区疫情基本稳定、录取环节后满足开学要求、所有流程符合安全保密要求、考务文件及管理体系合规、各类舆情与信访等信息平稳、考务培训各环节扎实到位、处突环节应急管理到位、特殊类型考生保障到位、各项考试命题时间满足要求以及各类考试场所设置没有冲突等评估指标。这个指标的应用分析主要是针对单一考试在不同考试时间段的安全性评估。基于上述五个方面的因素建立图 1 所示的复杂疫情的考试组织可操作度模型 TOOM，也可以作为一种复杂疫情背景下考试组织可行性分析的数据采集框架。TOOM 模型需要面对两个主要的变化：一是疫情及防控措施的不断变化，二是考试组织动态调整对考试各环节可操作性的影响变化。鉴于疫情发展的单向性，本研究在设计考试组织动态调整方案时，对疫情的发展实际上是不可能进行精准模拟和预测的。因此在做相关决策分析时，只能依据类似或其他地方的经验数据进行预测评估，每一项考试不同的考试时间段对应一套方案并得到一套数据。对上海市的整体考图 22022 年 17 月需组织的 16 项考试基本环节工作流示意图任务名称工期开始时间完成时间1上半年考试安排182 个工作日2022 年 2 月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