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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古代叙事者时间感影响下的叙事创作_张硕.pdf

上传人:哎呦****中 文档编号:2639201 上传时间:2023-08-20 格式:PDF 页数:3 大小:1.48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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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24大众文艺一、叙事者共时性时间感影响下的叙事创作从叙事文本整体上看,无论是内容上涉及的实际时间(人文时间)还是叙事时间(心理时间或称主观时间),从根本上说都体现了文本创作者的时间感。叙事者的时间感大体分为共时性与历时性这两种不同的层面,所谓共时性时间感是指对某一时间点中发生之事有着较为漫长的时间感知,表现在文本上有两个方面,一是对某一时间节点的专注叙述;二是基于较短时间的思考感悟,叙事者将长时段浓缩为当前表达的内容,并展现部分重要细节。而历时性时间感是指对长跨度时间有着从容的体悟,它表现在文本中也能分为两个情况,一是详细诉说,注重前后时间节点的因果逻辑的书写;二是简要概说,罗列时间节点之间的

2、事件但不注重因果关系的梳理,且事件之间无主次之分。中国古代叙事者的文本创作往往有着宏阔的时间跨度,具有“长河小说”式叙事创作的先决历史条件,但最后一直没能出现类似荷马史诗的详尽长时段事件组织结构,反而注重在分裂的时间点中做文章,或者说习惯于将共时性的时间点范围对历时性的范围进行覆盖,叙事者的共时性时间感膨胀至与历时性时间感相重合。早期叙事作品尚书尧典中从整体上看呈现出这样的事件安排:尧“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128此后,帝曰:“咨!四岳,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有能俾乂?”佥曰:“於!鲧哉。”帝曰:“吁!咈哉,方命圮族。”240在治洪水期间,尧考

3、虑继位者的事情,师锡帝曰:“有鳏在下,曰虞舜。”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346对舜的考察完成之后,帝曰:“格!汝舜。询事考言,乃言底可绩,三载。汝陟帝位。”452舜继位以后像尧那样分派四人掌管四方,然后便在一年的二月祭祀,五月向南巡视,八月向西巡视,十一月向北巡视,在大禹治水之后舜设立十二州,规定刑法典章,二十八年之后帝尧去世,舜服丧三年再登基即位,选定官员管理各类事务,在舜的治理下人们的生活生产井然有序。通过这些描述,人们可以看出尧典在时间次序的安排上,呈现出时间点的缀连,而不是对事件按因果关系进行组织,它把每个月的要进行的活动以及应处理的事情陈述一下,不做具体的编排,这是

4、一种“记事”的手法。“记事”活动的特点是“即事直录”,因此反映到中国古代历史叙事形态对叙事时序的处理上,也就是“记事”活动所要求的事件原生态样貌的自然时序。576其次,尧典所展现出的时间跨度很长,文本作者却没有耗费太多精力作详尽描写,而是更愿意利用较短的时间用较少的篇幅叙述。作为诗经国风中最长的一首叙事诗豳风七月有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直至“九月肃霜,十月涤场。朋酒斯飨,曰杀羔羊。”描绘了中国早期农业生产生活的基本状况,从一个时间跨入另一个时间,事件与感受都发生了变化,但这种变化不是延续性的,而是没有情节的记录。同样“在山海经的海外经中多静态的刻画而少动态的叙述,有

5、的只是对形象和姿态各异的奇人怪论中国古代叙事者时间感影响下的叙事创作张 硕(南京师范大学,江苏南京 210000)摘要:研究者普遍注意到中国古代叙事作品呈现出的最引人瞩目的特征之一是情节的不连续性,并将这种特点归结于中国古人的空间思维以及他们重感情轻逻辑的集体意识。然而叙事文本的一切内容都要经过时间性的组织过程,无论是故事的客观时间还是作者心理上的叙事时间,总要存在于时间内。叙事文本是由叙事者创造出来的,叙事者的时间感是决定文本组织的至关重要的因素。中国古代叙事者侧重于对时间点的把控,与此同时将其线性缀连,最终形成首尾圆呼应而又不断周转的整体性时间体系,中国古代意蕴丰厚的叙事文本正是在这种时间

6、体系中被创造出来。关键词:时间感;时间点;共时性;整体性中图分类号:G2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828(2023)14-0024-03DOI:10.20112/ki.ISSN1007-5828.2023.14.009文艺评论25大众文艺兽的共时态描述,而很少有对来龙去脉、盛衰兴亡的历时性叙述。”69中国早期叙事形式表现出如此特征,很大程度上是由叙事者共时性时间感造成的,而共时性时间感的形成是先祖时间观在叙事者心理时间中的延续。人们了解到观物取时是最古老也是最具实际效用的定时手段,周易系辞云:“上古结绳而治”,结绳记事即通过物象在视觉中的形态凸显保持人们对事件的印象,中国古人

7、将目光聚焦于结绳的“点”上,而这标识时间的“点”的不同大小、形状,“点”之间的长度不一的间隔等代表着时间“点”的特殊含义,而时间“点”的含义被放大之后,各“点”的详细联系却没能被强调。“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言“结绳”者,当如郑注云:“为约,事大大其绳,事小小其绳”。王肃亦曰:“结绳,识其政也。”72所以结绳“叙事”及之后的书写带有浓厚的目的论色彩,时间的过程不及时间点的意义重大,历时性的详细书写没有共时性的描述将信息的中心思想传递得明快。由于叙事者对时间点的注视,通常会出现一种情况,即事件的详细流程也就压缩到一定的叙事时间内,这种感受体现在文字上一定程度上类似于现代意识流的手法

8、。例如祝允明的谯楼鼓声记写道:“居卧龙街之黄土曲北,鼓出郡谯。声自西南来,腾腾沉沉,如莫知其所在。呜呼!鸣霜叫月,浮空摩远,敲寒击热,察公警私。若哀者,若烦冤者,若木然寡情者,徒能煎人肺肠,枯人毛发,催名逐利呜呼!鼓声之凄感极矣。岁庚戌五月十八日丙夜,闻之以为记。”8112尽管古人没有“意识流”这样的心理学术语,但完全具备无意识地运用这样的写作手段,由于作者把外在的事物放在内心中观察,外在事物呈现出转换、间断性的特征投射到内心,与此同时作者便产生了非连续的共时性的时间感(不注重时间节点的前后因果关系,多数事件之间存在的是非链式反应结构),并将这种时间感渗透在外在物理空间、文化空间、内心想象空间

9、中,倘若体现在长篇小说创作方面,则会出现移步换景式的情节设置,叙事者通过赋予人物“行动元”功能,令其在各种场域下漫游,而后在某一时空点上驻足以书写其中的故事。金瓶梅在整体结构上呈现出网状布局,红楼梦也拥有层层嵌套的内容,但就其人物活动情节而言,类似绘画中“攒三聚五点”之法,叙事者在共时性时间感的主导下,重点关注细部处理,而非情节的连贯。当然,尽管这些小说情节呈现出“散”的特征样态,但始终有处于核心地位的情理观、思想立场或事件的“千里伏线”将之串联,张竹坡曾在批评第一奇书金瓶梅读法中提出“金瓶梅不可零星看,如零星,便止看其淫处也。故必尽数日之间,一气看完,方知作者起伏层次,贯通气脉,为一线穿下来

10、也。”91506小说创作者采取零散的生活场景描绘之,是故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需集中注意,并在相对紧密的时间内完成文本接受,否则不易将各个事件在自己的思维活动中缀连,倘若读者的阅读活动一气呵成,便足以把握住书中要旨,关照其文心。二、叙事者整体性时间感影响下的叙事创作中国汉族早期的创世神话,如三五历记中记载的盘古开天辟地故事,明显地表现出叙述者的整体性时间感知。“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开天辟地。”102“混沌”实质上就是时间与空间的范畴,它们首先是统一的整体,并一直是统一的整体,“万八千岁,开天辟地”是在这个时空整体中完成的,即一切事物都要以时间的整体性为前提。淮南子精神训载“古未有

11、天地之时,惘象无形,窃窃冥冥,芒芠漠闵,澒濛鸿洞,莫知其门,有二神混生,经营天地。”11109据此,天地未有之前便有时间的存在,它尚且无法被划分节点,这种先于天地万物的时间,作为一个整体被中国古人感知,并传递到后世的叙事文本创作中。然而在中国文学史中时常表现出这样的叙事景观:例如西游记中师徒四人的经历是片段性的,且与古镜记中主人公王度的经历有异曲同工之处,从直观上看中国片段性叙事是形式层面的问题,但形式与思维无法分开,如果说中国古代叙事体现了整体性的时间思维,那么又该如何解释为什么在形式上却采取零散的组合方式?事实上这里的整体并不是指情节的完整,中国古代叙事作品体现的整体性是叙述的过程中在每个

12、时间点上都面面俱到,而不是前后时间点的具体关系;其次他们并没有将文本组织的连续性纳入考虑的范围,而是文本框架的完整,时间整体性的完整。金圣叹对水浒传有一段批语:“一部大书以石碣始,以石碣终。章法奇绝。”12789石碣作为全书的关锁,在全书出现三次,将叙述者人为隔开的时间段再次整合统一,使得内容在整体结构上有了完满的意味。明清奇书文体作为中国古代叙事史上最完备的叙事文体,在内容上普遍采用章回体,先在形式上将时间化整为零,进而在内在意境中将时间化零为整,而不是在相当长度的时间上组织因果链。无论是简单的事件排列还是采取曲折表述的手段,在中国古代叙事文本中总是要体现出整体性的构架模式,而且这种整体性既

13、不是无限连续的,也不是有限闭合的,而是循环往复又不断螺旋上升。叙事者对过去时间以及未来时间的感受是造成这种整体性的重要原因。搜神记中载:“都水马武举戴阳为都水令史。洋请急还乡。将赴洛,梦神人谓之曰:洛中当败,人尽南渡,后五年,扬州必有天子。洋信之,遂不去。即而皆如其梦。”13114这是一段较短篇幅的预叙叙事方式,仅有着完整的起始与终结,略去大量的情节。“起始”存在于过去,“终结”存在于未来,唯有“现在”是敞开的,可以被“现在”的人理解填补,叙事者更多地感受到过去及未来时间的“召唤”,在书写文本的过程中逐渐形成“起始终结起始”不断循环往复的模式。早在周易中就体现了预言性的时间流程,朱熹有云:“易

14、卜筮之书也。”不仅如此,周人除了具有窥探未来的时间观念,还产生了回顾过去历史的时间观,于是由过去、现在、未来构成的时间整体感知深入人心。到了老子,则是提出了“周而复始”的无限循环的时间轨迹,而不是把时间简单地看作僵硬的整体。此外中国古人感受到的是时间并不文艺评论26大众文艺是匀速流动的,而是有着特定的节律,周而复始。周髀算经载:“阴阳之数,日月之法,十九岁为一章,四章为一蔀,七十六岁,二十蔀为一遂,遂千五百二十岁。三十遂为一首,首四千五百六十岁,七首为一极,极三万一千九百二十岁。生数皆终,万物复始。天以更元,作纪历。”这种感受对文本创作的影响非常明显,西游记开篇便是“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

15、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每会该一万八百岁。且就一日而论:子时得阳气,而丑则鸡鸣;寅不通光,而卯则日出;辰时食后,而巳则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则西蹉;申时晡而日落酉;戌黄昏而人定亥。”141-2叙事者无法从实际的经验中得出这样的结论,其之所以做出这样的解释,是由对时间的整体感知中偏重于过去和未来时间以及对与时间交织的空间变化规律的认识。“从时间整体性的类型来看,古代作品就起有历史性时间和神话性时间两个类型。”15133历史性时间即在叙述的过程中把所要叙述的事件囊括在某一特定时间下,神话性时间则是幻想的构成,打破了正常生活逻辑的再创造

16、。“中国神话的互不连续的片段性及其解释的多义性,给一批作家留出了广阔的创造空间。”16134每一个神话故事都是自给自足的独立体,都有相对独立的体系,而神话中的人物也是被作者安排在任意时空中,有着不同的责任与表现。作者的想象性发挥湮没了时间的连续性与精确性。在不同的时间下同一空间内的事物总会发生变化,当视点从一个空间移动到另一个空间的时候,时间也在发生变化。这种跨时段的视角转移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文本创造者,会使他们感到时间不再是一个正常的递进过程,不再是匀速流动的,而是时快时慢仿佛有着奇妙的节奏,而事物在时间的统摄下体现出跨越性的变化,因为在一个具体的时间点下,就蕴含着一事物的本质,当叙事者跨越了多个时间点就会产生对事件的变异描述。张书绅曾在新说西游记总评中谈道:“西游自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起,一路编年纪月,历叙寒暑,魔怪本于阴阳,克复顺乎四时。此乃以山岳作砚,云霞作笺,长虹为笔,气化为文。读之如入四时寒暑之中,俯仰其间,而奠识风云之奥妙也。”1722“读之如入四时寒暑之中”则从文本接受者的角度表现出小说创作者整体性时间感影响下的叙事架构,各种事件的变化又都在无作者的有意或无意的时间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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