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FRIENDS OF ACCOUNTING环境会计一、引言我国经济发展经历了追求粗放型经济增长和实现GDP 目标的过程，在数量和速度上取得了一定成果，但与此同时，也带来了严峻的生态环境问题。随着 2020 年云南瑞丽江水变“血水”等违法倾倒废液事件以及北方地区冬季雾霾天气等一系列环境污染事件的发生，企业作为造成环境问题的重要主体，其生产行为引起了社会和政府等的高度关注，环境信息披露作为企业履行环保责任的重要体现和实现“双碳”目标的重要推动力量，也成为政府和投资者的关注焦点。2003 年由国家环保总局（现生态环境部）发布 关于企业环境信息公开的公告，提出我国首个企业环境信息披露政策；2007 年
2、国家环保总局发布环境信息公开办法（试行），对环保部门应当在其职责权限范围内向社会主动公开的 17 项环境信息作出了明确规定；2010 年环境保护部出台 上市公司环境信息披露指南（征求意见稿），明确要求上市公司应当准确、及时、完整地向公众披露环境信息；2015 年修订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要求重点污染企业如实披露环境污染情况，并接受社会监督；为贯彻党的十九大建设生态文明的要求，2021 年底生态环境部正式印发企业环境信息依法披露格式准则，使环境信息依法披露的内容更加细化、格式更加规范，环境信息依法披露成为企业的重要环境管理制度。从自愿到强制，环境信息披露制度日益严格，并逐渐规范完善，是我
3、国政府高度重视环境治理、环境信息披露的表现，也是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一环。国外关于环境信息披露的最早研究可以追溯到 20世纪 70 年代，一些欧美国家率先研究和实施环境信息披露，而我国起步相对较晚，环境信息披露相关研究开始于1997 年，有关学者对西方环境信息披露发展进行了梳理，将环境信息披露概念引入国内。随着一系列环境政策的出台，环境信息披露一度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有关该领域的核心期刊发文数量逐年递增。部分学者对环境信息披露研究成果梳理发现，研究主要围绕环境信息披露的制度、内容界定、影响因素及经济后果等方面展开，已有学者的文献综述充分展现了该领域研究成果，且各具特色，但由于研究方法的局限
4、性，对环境信息披露发展【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9BTJ057）；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管理会计创新团队项目（TDJH201812）；黑龙江省教改项目（SJGY2019047）；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研究生创新科研项目“环境信息披露质量、媒体关注度与非效率投资”（YJSCX2021-Y86）；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三纵”科研支持计划青创人才项目（RRCQC202202）【作者简介】仪秀琴（1968），女，山东高密人，博士，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成本、管理会计理论与方法；周悦（1997），女，黑龙江伊春人，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助教，研究方向：成本
5、、管理会计理论与方法周悦为通讯作者。【摘要】环境信息披露作为环境信息透明度的有效保障，既是环境治理的重要手段，又是实现“双碳”目标的重要推力。运用CiteSpace 软件，选取 19972021 年间 CNKI 收录的主题词为“环境信息披露”的 1 106 篇核心期刊进行可视化处理，通过科学知识图谱形式呈现文献之间的关联关系，探寻我国环境信息披露领域的发展脉络和研究前沿。研究表明：（1）环境信息披露研究可以分为初步探索、高速发展和波动繁荣三个阶段；（2）环境信息披露领域的核心作者和发文机构整体较为分散，局部有所集中，仅有少量作者、机构联系紧密，未建立广泛的合作关系网络；（3）研究热点议题主要集
6、中于环境信息披露的内容界定、影响因素和经济后果三个方面。未来研究应紧随环境法规政策，积极探索“双碳”目标、“绿色”视角下的环境信息披露。【关键词】环境信息披露；CiteSpace 知识图谱；文献计量【中图分类号】F275.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5937（2023）06-0087-08环境信息披露研究热点及趋势基于 CiteSpace 知识图谱分析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仪秀琴周悦87会 计 之 友 2023 年 第 6 期FRIENDS OF ACCOUNTING脉络研究并不清晰1-3。因此，本文拟采用知识图谱可视化软件 CiteSpace，利用 CNKI 数据库，对我
7、国环境信息披露研究态势进行定量分析，通过绘制环境信息披露研究的发文时间、作者、机构和关键词等知识图谱，更加直观地呈现环境信息披露研究领域整体全景，系统地梳理该领域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研究前沿，以期为环境信息披露后续研究提供借鉴和参考。二、数据来源及研究方法（一）数据来源本文选取的文献来自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中国知网），检索时间为 2021 年 10 月 22 日，检索主题词设定为“环境信息披露”，检索条件设定为“精确”，检索时间不限，为确保所选文献质量，来源类别选取北大核心、CSSCI，初步得到 1 313 篇核心期刊论文，将不符合研究主题的文献剔除，主要剔除社会责任信息披露、知识产权
8、信息披露、生物资产信息披露、或有事项信息披露等主题，最终得到 19972021 年共计 1 106 篇环境信息披露领域的有效文献。（二）研究方法科学知识图谱是近年来新兴的文献计量分析方式，可以帮助科研人员有效梳理某一学科领域的海量文献数据，本文以陈超美教授研发的 CiteSpace 软件为工具，结合中国知网数据库文献，绘制关键词共现聚类、关键词突现、关键词时间线等知识图谱，对环境信息披露领域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便于清晰地了解环境信息披露领域整体的研究情况，展示发展脉络、研究热点，并且能够对该领域未来研究趋势进行预测和把握，有效克服以往文献综述的不足之处。三、环境信息披露文献特征（一）发文时间分
9、布我国学者关于环境信息披露的研究起步较晚，如图 1所示，1997 年孟凡利3引入环境信息披露后，才逐渐出现学者对此领域进行研究。根据 20 多年来环境信息披露领域年度发文数量，可以将环境信息披露研究发展历程大致划分为三个阶段：（1）19972006 年为第一阶段初步探索阶段。学者初探环境信息披露领域，发文数量整体呈现缓慢增长趋势，核心期刊发文合计仅有 77 篇，年均发文量不足 8篇，这一时期我国对环境信息披露重视程度不足，缺乏规范的政策法规，不利于政府和社会公众了解企业对环境的影响程度及环境治理情况。这一时期我国对环境信息披露的研究主要聚焦于相关理论层面，尚未进入实证分析阶段，但整体来看，增速
10、逐渐加快，环境信息披露正缓慢进入学者的研究视野。（2）20072014 年为第二阶段高速发展阶段。随着环境信息披露政策的出台，环境信息披露领域研究逐渐成为热点，发文数量整体呈现高速上升趋势，核心期刊发文数量共计 450 篇，年均发文量上升至 56 篇，是上一阶段年均发文量的 7 倍之多。总体来看，核心期刊发文数量与国家环境信息披露政策出台情况密切相关。2007年我国环境信息披露相关的政策法规开始试运行；2008年上交所发布 上市公司环境信息披露指引，为上市公司披露环境信息提供指引说明；2012 年由环保局颁布的上市公司环境信息披露指南（征求意见稿），进一步要求重污染企业公开发布环境报告的同时，
11、还需向投资者公布企业临时环境报告，发文数量迅速上升。（3）20152021 年为第三阶段波动繁荣阶段。本阶段核心期刊发文数量共计 579 篇，年均发文量上升至 83 篇，较上一阶段年均发文量增长了 48%。本文将2015 年作为划分二、三阶段的关键节点。一方面 2015 年的发文量既是第二阶段最高值，又是第三阶段最低值；另一方面 2015 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 正式生效，首次将企业环境信息披露提升至法律层面。2018 年证监会修订 上市公司治理准则 明确要求上市公司披露环境信息相关情况，发文数量进一步增加，并在 2018 年达到峰值，发文 94 篇，可见环境政策法规的颁布在一定程度上增
12、加了学者对环境信息披露领域的研究热度。2021 年底生态环境部正式印发企业环境信息依法披露格式准则，预计后续研究量将达到另一高峰值。（二）核心作者与机构分布本文借助 CiteSpace 软件绘制作者与机构合作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环境信息披露领域核心作者及机构间的合作关系。如图 2、图 3 所示，作者和机构名称的字号越大，表明该作者或机构发文数量越高。从图 2 可知，姚圣、王建明及李强等作者在知识图谱中较为突出，发文数量较高。来自中国矿业大学的姚圣教授团队，共发表环境信环境会计88FRIENDS OF ACCOUNTING息披露领域核心论文 17 篇，主要从地理位置、空间距离、政府政策等外部环境
13、层面，以及债务成本、股权再融资、股东监督等内部环境层面，对环境信息披露展开充分研究。南京财经大学的王建明教授团队，共计发表 16 篇核心论文，主要对中外不同行业的环境信息披露展开研究。中国矿业大学的李强教授团队，共发表环境信息披露领域核心论文 14 篇，分别从外部压力、环境规制和产品市场竞争等外部环境层面，以及高管权力、在职消费等内部治理层面展开研究。此三位作者发文量均大于 10 篇，对环境信息披露领域发展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沈洪涛、张长江、耿建新等在环境信息披露领域研究的发文量略低于前三位，但发文质量高，具有较高的影响因子，因此也具有核心地位。其中沈洪涛教授团队提出的内容分析法，有助于环境
14、信息披露质量指标体系的构建，被学术界广泛应用，为后续学者开展实证研究奠定了基础。线段代表作者间的合作关系。部分学者周围连线较多，如姚圣、王建明、李强、王小红、张秀敏、耿建新等拥有自己的科研团队，团队内部合作关系紧密。然而，核心作者两两之间连线相对较少，从图 2 可知，仅有李强和冯波之间有少量合作，对加强学术交流起到了良好的带头作用。核心作者间如果能够加强交流，使学术火花不断碰撞，发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环境信息披露领域的发展必将“势如破竹”。总体而言，环境信息披露领域核心作者之间合作较为松散，合作交流精神有待进一步提升。如图 3 所示，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发文量位居榜首，前三位核心作者
15、中有两位出自该机构，对环境信息披露领域研究热度较高、贡献较大；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会计学院发文量也较为突出，与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发文量差距较小。整体而言，各研究机构分布地区较广，但各个机构间的合作不多。观察连线可知，合作关系在个别高产机构间有所体现：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会计学院之间存在多条连线，表明具有较为紧密的关系；厦门大学管理学院与中南大学商学院、南京工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之间也保持合作关系。然而，大部分研究机构图 119972021 年企业环境信息披露研究文献发文时间分布图 319972021 年企业环境信息披露研究机构聚类分析图 219972021 年企业环境信息披露研究
16、核心作者分布环境会计89会 计 之 友 2023 年 第 6 期FRIENDS OF ACCOUNTING之间连线较少，如西南财经大学会计学院、首都经济贸易大学会计学院等，可能由于地域上的限制，缺少相应的学术交流，可以线上线下结合开展学术会议，节约学术交流的时间和资金成本。综合来看，环境信息披露研究机构类别较多，但主要集中于经济管理类学院及商科院校；研究机构层次参差不齐，主要出自重点财经院校。（三）高被引文献文献被引率在一定程度上体现文献的学术价值，文献被引频次越高，说明在该领域的学术地位越高。通过对环境信息披露领域高被引文献进行分析，可以迅速掌握该领域的经典文献，了解该领域的研究起源以及重要的基础理论。表 1 是 19972021 年间环境信息披露领域前 6 篇高被引文献，对学者初识环境信息披露领域的参考意义较大，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通过对环境信息披露领域前 6 篇高被引文献仔细研读发现，孟凡利3对环境会计信息披露及相关理论问题进行了探讨，认为披露事项应包括环境问题的财务影响和环境绩效，该披露具有开创性意义。耿建新和焦若静4认识到环境会计信息披露对环境保护的重要意义，提出划分强污染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