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测电影足本幽钢琴课新西兰简坎皮恩蔡小松译编者按影片钢琴课讲述 的是一个与当代电影格格不人的崇高浪漫的故事。它酷似英国女作家奥斯汀和勃朗宁姐妹的小说。本期译介给读者的是俄罗斯女翻译家加列娜克拉斯诺娃根据影片钢琴课编译的文学记录本。很遗憾,我们无法得到原剧本。然 而,无论如何编译影片的故事,都无法转述影片钢琴课那种以大手笔的造型手段和无可替代的演员阵容所营造的令人迷醉的魅力之万一。钢琴课是一部罕 见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虽描写沉默却激情澎湃的影片。世界银幕上已经久违了如此美丽的作品。观摩之后,观众会为创造出如此纤柔细腻的艺术作品的新西兰女导演简坎皮恩的导演技巧而叹服不已。在1993年戛纳电影节上,
2、钢琴课获金棕桐奖,一年之后又获奥斯卡奖。应该说,美国女演员霍利亨特是简坎 皮恩的一项发现。亨特1980年起涉足影坛。在好莱坞,她虽享有一定的知名度,但在钢琴课之前,她从未被列入起主导作用的女演员之列。是简坎皮恩使这位纤柔却坚强的天才演员的艺术魅力发挥到了极致.她因扮演钢琴课中的哑女艾达而荣获戛纳 电影节金棕桐 奖和奥斯卡奖。苏格兰。马克拉特小庄园。枝繁叶茂的橡树丛中,一幢小屋若隐若现。秋日融融。一个娇弱的女子身影在小道间流连。她身穿深色钟式长裙,阵阵微风轻轻吹拂她宽大的裙摆。这 是艾达马克拉特。她挨着一棵郁郁葱葱的老橡树本剧本转译 自电影剧本杂志1 9 9月年第5期,莫斯科.19 9 4编者9
3、6坐下。艾达脸庞小巧,有一个倔强的下巴,双眸乌黑 明亮,挺直的鼻梁微 微 隆起,嘴唇丰满而性感。一头黑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艾达九岁的女儿弗洛拉正在祖父马克拉特先生的指导下练习骑马。艾达旁观。她双手蒙住脸。纤细的手指上,一枚订婚戒指幽幽闪光。艾达的心声:我不能像其他人那徉开口说话。谁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父亲说,我具有一种莫名 的能力。要是我失去了它,我就会停止呼吸,会死去。马克拉特家。弗洛拉脚蹬滑轮鞋,沿着长长的黑洞洞的走廊,双手扶墙,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她精疲力竭,穿着滑轮鞋便倒 在床上,沉沉睡去。艾达用剪子小合翼翼地剪开滑轮鞋的鞋带,脱下鞋子,放到地上。两只鞋像两个 小火车
4、头似 的在床下滑动。艾达的心声:今天,父亲把我许给了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就因为他住在新西兰。所以我和女儿很快就要 动身,去我丈夫那里。自然,父亲已经写信告诉他,我是个哑巴。可是我丈夫回信说,哑巴并不能令他退缩。喋喋不休的人 比 比皆是,如果有人可以守口如瓶,简直是件乐事了。每个人 到头来还不都得闭上嘴,只不过这两种沉默的含义不同而已。至于说到我 自己对这桩婚事的看法如何?男人如此之多,嫁给谁还不都是一回事!房间里堆满了一 只 只大木箱,艾达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她走近钢琴。这架钢琴也准备 启运。装钢琴的大箱子上写着“新西兰”。艾达坐到钢琴前,弹起一支热情奔放的乐曲。她的双手从键盘上 飞快地
5、滑 过,小巧的面孔微微痉 挛,流露出内心的紧张不安。艾达的心声:我从不觉得我是个 哑巴,因为我有这架钢琴。它可以替我表达任何情感。少了它,这 段旅途该是多么寂寞啊J门口出现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艾达询问式地望着她,蓦然中断了演 奏。新西兰。大海汹 涌澎湃,巨浪滔天,扑向岸边。艾 达和弗洛拉乘坐的小船无法靠岸。水手 们索性跳下水。几双手伸上来,搭成人桥,把艾 达和弗洛拉托上岸。艾达惊慌失色,弗洛拉则呕吐不 止。夜幕降临 艾 达好奇地眺望低悬于水面之 上的海角,她掉转目光,看到水中的情形,便返身朝钢琴跑去,几个水手正想把它抬上岸。画外音:真沉 呀 甭管那么多.拖上岸就成了 这东西 有什么用?说97.
6、来说去,还 不是为了取乐一个水手:我们可以带你们走。艾达看到男人们就在水里解手,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她打了几个哑语手势,怒视着走上前来的水手。弗洛拉挺身而出。她有一张与年岁不相称的机灵的脸蛋。弗洛拉明白,她就是妈妈与外界沟通的纽带,因而非常认真地履行自己的使命。她说起话来两眼 瞪得溜 圆,嘴唇嗽得高 高的。弗洛拉(注视着妈妈的手势):她说,她要在这儿等丈夫来水手:最起码先跟我们赶到纳尔逊去吧,怎么能让你们孤单单地留下来?艾达的手势越发迅疾,表情怒不可遏。后来干脆背过身,不再理睬他。弗洛拉:她说,你们这些当地人,就像野人 一样,她宁死也不和你们一起走 水手:留神你的舌头,大小姐!你该好好学学,怎
7、么和大人讲话见你的鬼!弗洛拉躲到母亲身后,惊恐地从艾达身后张望。水手们回到小船上。海岸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大箱子。惊涛拍岸,不过水势小多了。艾达打起伞,倚 在装钢琴的大木箱旁,竭力躲避刺骨的寒风。弗洛拉头枕妈妈的膝盖安然入睡。艾达小心翼翼打开箱板,轻轻按动键盘。琴声依然那么清亮悦耳。艾达神色慢慢平和。大海渐趋宁静。可祸不单行。阵阵退 潮卷走了一部分行李。艾达追上前去,手中的伞晃来晃去,终于抓住了一只篮子,篮子 里几只母鸡吓得咕 咕直叫。艾达把篮子放在装钢琴的大箱子上。夜晚。弗洛拉坐在小帐篷里。帐篷是一条用裙撑撑起来的大裙子。她手拎一只小灯笼,从砂子中捡出几枚花纹美丽的小石子。旅行者们的庇护所宛如
8、一只大灯笼,在暗夜里静静地闪闪发光。艾达朝女儿俯下身,打手语给她讲故事。艾达:于是风说:“你还记得我们怎么玩 的吗?”然 后 风就 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走吧,跟我一起 走吧,”风请求道。可是她拒绝 了。弗洛拉心事重重,没有留意母亲说的“话”。弗洛拉:妈妈,我刚才想,我没必要 叫他.爸爸”。我压根就不 想理他,连看也不要看他。98。艾达 温柔地抚摸女儿的头。森林。一群毛利人兴高采烈地聊着天,在密林中穿行。他们看上去异常鲜明夺目。一些人除了腰间的短裙外,一 丝 不挂;另 一些人身上则多了几件七零八落的欧式服装一一有穿衬衫、背心的,也有披制服上 衣,戴圆 顶礼帽的,有人甚至头顶大礼帽。走在队伍后面
9、的是艾达的未婚夫斯图尔特。这是个长相讨人喜欢的中年男子,高高的个头,修长的双腿,圆 圆的脸上有一 双会说话的蓝眼睛。虽然天气又热又潮,斯图尔特还是穿着常礼服、高领 白衬衫 和 毛料裤子,打着领带。头上的大礼帽十分引人 注 目。看得 出,即将到来的会 面使他激动不安。他从兜里摸出一 面小镜子,镜子背面嵌着艾达的画像。斯图尔特细细端详画像,然后翻过镜面,精心地梳 了梳头。贝恩斯向斯图尔特走来。他身材不高,墩墩实实,留着一头黑黑的波浪卷发。他是英国人,不过,看他的衣着和额头、鼻翼上的刺青,人们很难把他同毛利人区分开来。贝恩斯:咱们停下来吗?斯图尔特心不在焉,根本没理会他的问题。贝恩斯得不到答复,便用
10、土语对毛利人吩咐了几句。岸边。一群人下山,来到海滩。毛利人好奇地打量四处散落的行李,对装钢琴的箱子更是兴味盎然。艾达和弗洛拉被吵醒了。一个毛利人跪下来 向帐篷内张望。艾达细心地把 自己和女儿的头发弄服帖,戴上帽子,系好带,这才 费力地 从帐篷里钻出来。斯图尔特:马克拉特小姐,我是斯图尔特。我来接你们。请您来发落行李吧。斯图尔特忐忑不安等候答复。这时,一个上 了岁数的毛利人走到艾达身边,毫不客气地抬起她的下巴,打量她几眼。毛利人:脚阿,她们有 多白,像那些小天使似的。艾达被周围的一切 吓坏了,哪还顾得上回答斯图尔特的问题。趁她发 呆的工夫,一个毛利人偷偷抽走了她的围巾,披到自己身上。斯图尔特(固
11、执地):您听见我说话了吗?斯图尔特等不到回答,便带着手下人收拾行李,艾 达 和弗洛拉跟随其后。斯图尔特:这只大箱子装的什么?弗洛拉看见母亲心神不定的样子,主动充当起中间人的角色。99弗洛拉:这是 我母亲的钢琴。斯图尔特:这东西太大 了。它得留下。其余的东西都带走。毛利人顽皮得像一群小孩。男人们随主人去照料箱子,女人们就拆开小帐篷,都想试试艾达的钟式长裙。斯图尔特不无得意地打量艾达的嫁妆。贝恩斯走过来。斯图尔特:你觉得她怎么样?贝恩斯:我看她已经累坏了。这么远的路。斯图尔特:我倒觉得她是个倔脾气,喜欢固执己见。斯图尔特吩咐毛利人整理行李。艾达从胸前挂 着的活页本上撕下一张纸条,写上“钢琴”两个
12、字,迅速递给斯图尔特。斯 图尔特:不,不行,眼下我们没法带走它。弗洛拉:不能把钢琴留下,得把 它带走。斯 图尔特:我当然也想这么做啦,可是这个箱子太沉了。艾达又撕下一张字条,写了几个字,看也不看地递给斯图尔特。斯图尔特(读完字条):您想把其它东西都留下,只搬钢琴走?艾达坚决地点点头。弗洛拉:我们不能把钢琴丢下 斯图尔特:不要再争了。我自然很高兴,你们能够顺利到来 弗洛拉(毫无礼貌地打断斯 图尔特):妈妈说,我们不能把钢琴留下来。斯图尔特:这需要交通工具。光这么搬可不成。毛利人兴致勃勃地听着这番谈话。其中一个人站在斯 图尔特旁边,毕恭毕敬地仿效他的一举一动。斯图尔特望着艾达 因紧张而苍白的面 庞
13、。斯图尔特:我看 你们得准备一下。路不好走,要多穿些 衣服。艾达顺从地跟上队伍。毛利人背上行李,慢慢向山丘爬去,远远望去,山坡就像一张 色彩明快的大地毯。艾达停住脚步,恋 恋 不舍地望了望孤零零立在沙滩上的钢琴。翻涌的浪花渐渐逼近琴脚。艾达 眼中充满忧伤,仿佛在同一个水远 不能相见的亲人依依惜别。森林。一行人在贝恩斯带领 下,脚踩 烂泥,穿过密林。艾达 和弗洛拉疲惫10 0.不堪,靠在一棵被伐倒的大树上。一群毛利女人将她 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人悄悄 拉下 艾达的围巾,卖弄地披在肩上;另 一个女人肆无忌惮地偷看艾 达挂在胸前的活页本。艾达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知所措。身负重物的毛利人停下来。斯图尔特
14、忧心忡忡地找到 贝恩斯。贝恩斯正向一个土著人问路。毛利人:可以从小道绕过去,这边没法走。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倾泻在赶路人身上。道路前方的小镇上 雨势谤沱。莫拉格姨妈家。人们正在筹备艾达和斯图尔特的婚礼。莫拉格姨妈和南茜帮艾达穿上礼服。婚纱直接套在便服 外面。莫拉格姨妈:就算不举行其他仪式,最起码也得照 张相才说得 过去。弗洛拉坐在床上,没好气地嚎着嘴。弗洛拉:我的生父是个伟大的德国作曲家。女人们吃惊地盯着她。艾达扬起眉毛,做了个警告的手势。弗洛拉:这是真 的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错 什么话了?我可不想去照相 弗洛拉皱皱眉,扔下手里一直摆弄 的布娃娃,独自生起闷气来。窗外大雨如注。艾达身穿礼服
15、步 出房 门。南茜为她打伞,不过,雨水仍然浇在新娘子身上。艾达踩着滑溜溜的木板来到一面彩绘屏风前,他们要在这里照相。斯图尔特已经恭候多时 了。他坐到艾达身旁,摘下头上的大礼帽,又习惯地持了将头发。照相师: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干了雷声轰然大作。艾达吓得浑身颤抖。莫拉格姨妈家。姨妈趁艾达不在,坐到弗洛拉身边。莫拉格姨妈:那你父母什么时候结的婚?弗洛拉两眼瞪得溜圆,兴高采烈地讲起来。弗洛拉:他们俩非常相爱,后来就在山上 在比利牛斯山的一座 小教堂里结了婚、莫拉格姨妈:我可没去过那里弗洛拉:那是一座充满诗情画意的山峰。好多诗里都写它,还编成歌儿唱呢。后来发生 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莫拉格姨妈:什么事?.10
16、1弗洛拉:有一天,我父母去林子里头散步。响起了一声炸雷(屋外电闪雷鸣)。我父母躲在一棵大树下。这 时一道大闪电一下子击 中我父亲,把他烧得一干二净。(莫拉格姨妈的脸拉得越来越长)。从此以后我母亲就一个字也不说了。莫拉格姨妈:我的心肝!天呐!多可怕 的经历呀!这么说你妈妈是休克过去才变成哑巴了。可怕,太可怕了!一一她来回念叨,小姑娘讲的故 事把她吓得直哆嗦。艾达浑身透湿,回到屋中。她一把扯下湿淋淋的婚礼服,朝窗户扔过去。大雨倾盆。艾达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她不是在观赏小镇上破破烂烂的房屋,而是记挂遗弃在海边、被海水淹没的钢琴。阵阵浪花冲刷着琴腿,眼见着要把它卷走。海面上空一道道闪电,像长蛇般扭做一团。斯 图尔特家孤单单地座落在森林边缘。艾达和弗洛拉相依相偎坐在一起,用手语交谈。斯图尔特出现在门口。他看了看妻子便走进屋来。弗洛拉 向这个 尚可接纳的父亲转过脸来。斯图尔特发觉自己破坏了她们亲密无间的气氛,手足无措,不小心把艾达的书包碰到地上。斯图尔特:我要离开几天。我的土地 不在一处,得跑好几个地方。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在这儿好好安顿安顿,等我回来,我们就一切从头开始。斯图尔特询问式地望着艾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