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卷第期 年月 科技和产业 ，财政压力对企业慈善捐赠行为影响的实证研究吴凡，周靖（武汉纺织大学 经济学院，武汉 ）摘要：慈善捐赠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一种重要形式。以中国 年上市公司为样本，考察财政压力对企业慈善捐赠的影响，并探讨企业税负在财政压力与企业慈善捐赠二者之间的作用。研究发现，地方财政压力越大，越能促进该地区的企业捐赠，且企业税负在财政压力与企业捐赠之间存在反向调节作用。政府可以通过制定合理的财政收支规划，规范税收标准，为企业提供良好的税收环境，正确引导企业捐赠行为。关键词：地方政府；财政压力；企业税负；慈善捐赠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收稿日期：作者简介：吴凡（），女，
2、安徽淮北人，武汉纺织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财政学；周靖（），男，湖北随州人，武汉纺织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财政学。慈善捐赠作为 企 业 履 行 社 会 责 任 的 一 项 主要途径，能够减小贫富差距，缓解社会阶级矛盾，促进社会公平，对中国经济平稳健康发展具有重要贡献。因此，捐赠受到 企 业的 普 遍 重 视，每 年的捐赠 额 也 呈 上 升 趋 势。根 据 年 度 中 国慈善捐赠报告 中的数 据显 示，中 国 获 得的 慈善捐赠金额从 年的 亿元，到 年增长到 亿元，涨幅接近，其中企 业是 捐赠规模最大的单位，占捐赠总量的 。部分地方政府为缓解收支失衡问
3、题，可能会对企业施加行政影响，引导企 业进 行捐 赠，从而 缓解 财力缺口。除此之外，国家为实现公民对公共物品的需要，通过税收的方 式对 国民 收 入 进行 分配，对企业的经营和发展起着重要作用。基于此，以企业慈善捐赠意愿和捐赠水平为主要研究对象，利用 年中国 上市 企 业 数 据，分 析 财政压力与企业慈善捐赠行为之间的关系，并进一步分析这种影响是否因企业税负和企业绩效不同而产生差异。文献回顾和研究假设 财政压力与慈善捐赠影响企业捐赠的因素有很多，许多学者的研究集中于探索企业内部特征和外部政策对捐赠行为的影响，例如政策、企业文化、公司环境、公司治理结构、盈利能力、规模、行业类别以及高层人员的
4、特征等因素。除此之外，政治因素也会影响到企业的捐赠行为。财政分权是治理国家的一项重要政策，同时也是各层级政府合理规范规划公共财政以及权力的有效方式。各级政府共有的两项重要的工作责任和核心任务，分别是保障社会环境稳定运行和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增长。因而在财政压力下保证地方稳定和经济发展是一项重要政治任务，企业高层的政治关系会促进捐赠水平，同时对维护政企关系有着积极作用，有利于该企业的稳定经营和发展。企业捐赠又是政府的一项重要财政来源，因此当政府财政压力大时，政府更希望企业增加慈善捐赠，财政压力越严峻的区域，当地企业越有可能被建议进行捐赠，此时，政府利用自身特有的行政身份，劝说企业承担社会责任，与政府
5、合作共同担负财政压力，以减轻政府的压力。以企业的视角分析，企业的社会捐赠可以看作一项对当地政府投资，通过增加捐赠的方式与政府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并且在政府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能够获得政府的资源分配，在今后的企业经营活动中获得好处，例如减税、融资便利、投资机会等经济利益。因此，提出以下假设。假设：地方政府财政压力越大，越能促进企业的慈善捐赠行为。财政压力、企业税负与慈善捐赠目前中国的经济存在许多问题，如产业结构扭曲、技术依赖性较高、劳动力和人才成本增加、企业的成本日益提高等。因此，为实体经济减轻负担、促进实体经济高水平健康发展是当地政府重要的财政工作内容，而企业的税收是其中的关键一环。与企业税负
6、相关的因素可以从两个角度分析。从公司财务的角度分析，影响税负的因素有企业规模、企业负债能力、企业的营业利润、企业的股权性质等；从宏观的角度分析，地方政府通过制定税收政策，在税率、税额、税基等方面影响企业的实际税负。由于最近几年中国经济增长水平持续减缓，国内的各项税收总额均少于上年的各项税收总额，以至于全国的财政收入总额也呈现降低的趋势，导致各区域的财政压力增长，在各个层级政府的财政压力下，企业的税收优惠程度受到负面影响。企业税负的提高会加大企业利润空间的挤压，从而减少企业的利润总额，最终会影响到企业的绩效水平。税负较高的企业难以维持日常经营活动，而社会责任作为企业的外部负担，在企业的日常经营中
7、位于次等地位，企业为了尽可能地获得最大绩效，保证日常的经营活动和获取利润，会调整对外的慈善捐赠。因此，实施实用的减税降费政策、有效减轻企业的税收负担、使企业预测的税负在可接受的水平上、稳定企业投资等经营活动，企业才会增加慈善捐赠的意愿，从而减缓财政压力。因此，提出以下假设。假设：企业税负在地方政府财政压力与企业慈善捐赠行为的关系中发挥反向调节作用。财政压力、企业绩效与慈善捐赠所有大中小企业等经济体共同作用和发展最终会影响到整个宏观经济变动。已有的文献能够证明企业经营期间的各项决策都受到政府的影响，在地方财政压力逐渐增加的环境下，对企业潜在投资水平和需要承担的税收产生不利影响，导致企业获取利润的
8、可能性降低，对企业绩效造成冲击。也就是说，在企业经营期间产生财务绩效会影响到企业的各项决策，包括企业是否履行社会责任的决定，企业只有拥有足够的资金和已经达到足够高的发展时，才能有能力承担捐赠可能会导致的一系列后果，才能保证之后的正常经营和盈利，才能积极捐赠。在相对于绩效较高的企业，处于低绩效的企业市场份额较小、盈 利 能 力 低、顾 客 忠 诚 度弱，企业的战略部署更侧重于产品升级、服务改善和开拓市场，内部资金压力较大。绩效高的企业在市场中拥有的份额较大，客户资源相对稳定，有较高的经济效益，企业人力和财力资本实力较强。已经有许多研究开始关注在财政压力领域，研究财政压力形成的原因及其导致的经济后
9、果。翁启泽使用上市公司公开的数据，通过实证分析研究公司各个年度期间产生的绩效和对外捐赠额的关系，结果表明，随着企业绩效的提高，该企业对外捐赠的金额越高。同时，具有慈善捐赠行为的企业会给应聘者心中留下正面积极的形象，能够吸引更多的优质人才，减少企业人力引进的成本。与此同时，消费者更容易信任具有良好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增加购买企业商品。所以相对于低绩效的企业，高绩效的企业慈善捐赠的金额和意愿更高。因此，提出以下假设。假设：相对于低绩效的企业，地方政府财政压力与企业慈善捐赠的正相关关系更显著地存在于高绩效的企业。基于上市公司的面板数据的实证分析 数据来源用于实证分析的数据分为两个层面，一是全国省级层面
10、数据，二是企业微观数据。前者来源于国 家 统 计 局 分 省 年 度 数 据，而 后 者 来 源 于 数 据 库。全 国 省 级 层 面 数 据 主 要 涉 及 年各省的财政压力指标和各省份的生产总值，微观层面数据包括企业的税收负担和捐赠金额和意愿以及与企业相关各项的控制变量。对样本进行筛选时，去除了不稳定的金融行业、和 企业，剔除了内容缺失的企业，剔除数值异常的企业，并对使用的各项变量均在、分位进行了 处理，最终一共得到 个观测值。变量选取 被解释变量被解释变量为 和，从捐赠金额数量（）和捐赠意愿（）两个方面衡量。为了避免因企业当年未对外捐赠对实验的影响，企业的捐赠数量（）使用企业在各个年度
11、期间捐赠金额加一的结果并取自然对数表示，企业的捐赠意愿（）使用企业在各个年度期间对外是否有捐赠行为表示，若企业当年对外捐赠，则取值为，否则取值为。解释变量主要解释变量是当地政府财政压力（），因为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与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属于地方政府最规范最根本的财政支出，所以财政压力采用各省份预算内财政支出和预算内财政收入的差除以预算内财政收入。吴凡等：财政压力对企业慈善捐赠行为影响的实证研究 调节变量使用企业税负（）为调节变量，考察企业税负是否会对财政压力与企业慈善捐赠行为之间的作用产生调节作用，用（企业支付的各项税费收到的税费返还）当期营业总收入表示。分组标准企业绩效水平：企业绩效可能会影响上市公
12、司的捐赠情况，使用净资产收益率（）表示企业的业绩大小，并按照收集到样本数据的中位数将企业的业绩分为高低两组。控制变量企业层面和宏观层面有些特征会影响上市公司的捐赠行为。控制变量（）选取了各省份的生产总值（）、企业规模（）、资产密集度（）、资产负债率（）、审计师是否为国际四大（）。其中国内生产总值（）取自国家统计局中各省份 年各省份生产总值的自然对数，企业规模（）为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资产密集度（）为总资产与营业收入的比值，资产负债率（）为负债合计与资产总计的比值，审计师是否为国际四大（），若是则取值为，否则取值为。模型选择为了控制其他因素的影响，采用多元回归模型进行地方政府财政压力对上市公司
13、的捐赠金额数量和捐赠意愿的影响进行实证分析：，（），（）式中：表示各个企业个体；表示年份；，表示其他控制变量；，表示随机误差项。在模型（）和模型（）中，探究上市公司捐赠行为受到地方财政压力的影响，若满足假设，那么预期的 ，的系数应该显著为正。为了进一步考察企业税负对上市公司的捐赠行为的影响，在模型（）和模型（）中加入企业税负以及与 的交乘项 ，若满足假设，那么模型（）和模型（）中预期交乘项的系数应显著为负。，（），（）为了研究企业绩效对财政压力与公司捐赠行为的影响，将总体数据分为绩效高的企业和绩效较低的企业，在不同的绩效样本区间内考察财政压力与捐赠行为之间的影响作用，该部分仍然使用模型（）和模
14、型（）。实证研究结果 描述性统计表是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从表中的数据可以看出，中国上市公司的慈善捐赠金额数目平均值为 ，最大值为 ，标准差为 ，表明中国上市公司个体间捐赠数量差距较大。平均值为 ，说明平均有 的企业进行了捐赠。各省份财政压力最大值为 ，最小值为 ，说明所有的省份均处于财政赤字状态，各省份财政压力差距很大。表变量描述性统计变量样本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 实证结果分析 各省份财政压力与企业慈善捐赠行为表中的第列和第列分别代表了各省份财政压力对上市公司的慈善捐赠行为的基准回归结果。财政压力对捐赠金额数量和捐赠意愿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表明在控制其他变量的情况下，财政压力越大的省份，
15、该省份地区内的上市企业慈善捐赠的金额数目和捐赠意愿均越大，与假设的预期相符。所以当该地区面对较大的财政压力时，当地企业为了获得政府的支持、帮助，同时建立良好的政企关系，愿意增加慈善捐赠。在第列和第列的回归中，同时控制了其他变量，根据宏观指标各省份生产总值的系数显著为正可以得出，生产总值越大的地区，其地区企业的捐赠金额总数和捐赠数量越多；在微观企业层面，企业的规模的系数为正，负债融资率和审计师是否来自国际四大的系数为负，表明规模越大的企业，慈善捐赠金额和捐赠意愿越大；而负债融资率越大的企业，捐赠金额总数和捐赠意愿越小；审计师来自国际四大的企业，捐赠金额总数和捐赠意愿越大。科技和产业 第 卷第期表
16、财政压力、企业税负与企业慈善捐赠回归结果变量模型（）模型（）模型（）模型（）（）（）（）（）（）（）（）（）（）（）（）（）（）（）（）（）（）（）（）（）（）（）（）（）（）（）（）（）是否控制年份是是是是是否控制行业是是是是常数项 （）（）（）（）样本量 各 省 份 财 政 压 力、企 业 税 负 与 企 业 慈 善捐赠行为为了证明企业税负是否会影响地方财政压力与企业捐赠的激励作用，表中第列和第列是在模型（）和模型（）的基础上加入了企业税负和企业税负与财政压力的交乘项的回归结果，根据第列和第列中财政压力的系数显著为正，而交乘项的系数显著为负可以得出，企业税负在地方财政压力与企业捐赠的激励作用中存在反向调节作用，因此企业税负会给企业的经营造成反向作用，阻碍企业的盈利，减少企业的经营利润，所以税负越大的企业，当地财政压力对企业捐赠数量和捐赠意愿的激励作用越小，假设得到证实。企业绩效、各省份财政压力与企业慈善捐赠企业绩效可能会影响上市公司的捐赠情况。一般情况下，企业的绩效越大，企业管理者越愿意通过捐赠的方式与政府建立良好的政企关系，获得更多的政府资源，于是企业会增加捐赠的金额和意愿。在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