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4inancialEconomicsResearchJul.20232023年7 月Vol.38,No.4全融第3 8 卷第4期学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前瞻性研究基于粤港澳大湾区情境推演的视角李礼王鹏程任志宏摘要：通过推导以中国人民银行、指定商业银行、大湾区内跨境商户以及跨境消费者为主体的四方演化博奔模型，对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所面临的潜在问题开展情境推演研究，并结合深圳试点数据进行模拟仿真分析。结果发现，在大湾区试点过程中，四方博奔主体共同构成一个完整闭环的有机生态体系。其中，作为数字人民币的发行方，央行在跨境支付体系中起主导作用；指定商业银行是承上启下的关键节点，主要通过手
2、续费率定价、发放消费券以及综合推广成本影响博奔进程；跨境商户看重数字人民币的安全性以及节省成本优势；消费者的策略选择主要依赖于获取并使用数字人民币的成本，以及是否从跨境支付活动中受益。基于此，建议加速推进跨境支付参与主体协同发展，切实维护数字人民币的公信力，有效降低跨境支付成本，并丰富跨境支付应用场景，以此有效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关键词：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国家金融学；演化博奔中图分类号：F49;F822;F832.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 0 9 7-13 46（2 0 2 3)0 4-0 12 4-19一、引言数字中国建设，滥筋于2 0 世纪9 0 年代美国提出的“数字地
3、球”战略，发韧于2 1世纪初的“数字福建”实践探索，成形于中共十八大以来在信息化领域做出的系列战略壁画，具有深厚的政策背景和实践基础（于施洋等，2 0 19）。作为数字中国建设的重要金融基础设施，数字人民币是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是数字技术与现代经济融合发展的必然产物，是大国博奔环境中保障国家金融安全的关键利器（李华民，2 0 2 2）。鉴于当今全球货币体系正由“美元霸权”向多“元”共存演进，主要经济体的央行陆续试水“先支付工具，后政策工具”的本币国际化发展路径，以跨境支付体系数字化转型推动国际金融体系变收稿日期：2 0 2 3-0 1-0 7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
4、（19 BJY009）、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GD22SQYJ03）、广东省社会科学院重点课题项目（2 0 2 2 D0050）。作者简介：李礼，管理学博士，广东省社会科学院财政金融研究所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资本市场与金融科技；王鹏程，通讯作者，华东理工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数字人民币与金融工程，；任志宏，经济学博士，广东省社会科学院港澳台研究中心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区域金融发展与金融管理。125，同时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前瞻性研究革（戚聿东等，2 0 2 1）。在此背景下，中国人民银行发布中国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进展白皮书指出，积极响应国际社会倡议，探索改善跨境支付是中国研
5、发数字人民币体系的三大目标之一0作为中国数字经济活力最旺盛并且开放程度最高的区域，粤港澳大湾区金融产业实力雄厚、金融市场高度发达，三地历经多年协同发展已具备跨境金融合作基础。基于“一国两制”的独特优势，粤港澳大湾区既处在中央政府的统一管辖范畴之内，又兼具跨境性质。由此不但为跨境支付提供了真实的应用场景，同时还无需开展复杂的国际谈判及协调，因而可有效提高数字人民币的跨境交易效率并且降低系统性风险，是中国打造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最理想的试点区域。本文通过推导以中国人民银行、指定运营机构（即具备一定条件的商业银行）、大湾区内跨境商户以及跨境消费者为主体的四方演化博奔模型，对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
6、系过程中所面临的潜在问题进行规律性分析以及系统性仿真，从学理上有助于以国家金融学为基础的现代金融理论体系构建，在实践中有助于提升国家金融核心竞争力以及深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二、文献述评基于国家金融学的视角，尽管各国央行数字货币（CentralBank DigitalCurrencies，简称CBDC)均是面向未来货币竞争趋势的顶层设计，但是不同国家的研发与探索阶段不尽相同，因此当前业内尚未形成有关央行数字货币的统一共识（姚前和陈华，2 0 18）。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指引，作为一种新型的数字化支付工具，央行数字货币是有别于传统准备金和现金的央行直接负债（Bank for Internation
7、al Settlements,2020），学术界对其研究所取得的成果大致可归纳为四个方面，简述如下：一是央行数字货币对本国货币体系及货币政策的影响效应。优化本国货币体系（D a v o o d a l h o s s e i n i,2 0 2 2）并丰富货币政策工具（Agur etal.,2022）是世界各国发行央行数字货币的主要目标之一。具体而言，基于发行规模的维度，目前央行数字货币发行模式分为需求驱动型和供给驱动型两种；其中，供给驱动型发行模式会改变基础货币规模，并影响货币创造体系（马克和张泽栋，2 0 2 2）。基于货币结构的维度，家庭部门兑换央行数字货币的方式、中央银行货币政策以及派
8、生存款机制共同影响一国货币结构（张敬思和李成刚，2023）；发行央行数字货币不但会挤出现金，同时也将对银行存款产生挤出效应（Bindseil，2019）。基于传导效率的维度，一方面，数字货币支付更加便捷，通过实时到账提升货币政策的传导效率（Kahnetal.,2019）；另一方面，数字货币通过需求端提升货币政策对产出和通货膨胀的传导效率（王冰冰，2 0 2 2）。中国人民银行数字人民币研发工作组.中国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进展白皮书【R.中国人民银行研究报告，2 0 2 1-07-16.数字人民币采用双层运营模式，即人民银行负责数字人民币发行、注销、跨机构互联互通和钱包生态管理审慎选择在资本和技术等
9、方面具备一定条件的商业银行作为指定运营机构，牵头提供数字人民币兑换服务。1262023年第4期金融经清学研究二是央行数字货币对金融稳定以及金融监管的作用机制。央行发行数字货币对金融稳定的挑战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其一是增加商业银行挤兑风险（Andolfatto,2021），其二是削弱商业银行信贷能力（Parlour etal.,2022），其三是扩大中央银行债务风险（BrunnermeierandNiepelt,2019），其四是加速金融去中介化（黄双双等,2 0 2 1），上述四类风险均可能导致金融体系不稳定（BarrdearandKumhof,2021）。为此，国际清算银行要求全球各国央行在
10、研发数字货币时的第一个基本原则是一一不应为发行数字货币而牺牲金融体系的稳定性（Ba n k f o r In t e r n a t i o n a l Se t t l e me n t s,2 0 2 0）。在遵循该原则的基础上，金融监管可从两个方面发挥作用：对内积极引导实体商户接收数字货币以及强化私人发行数字货币的监管力度（李文红和蒋则沈,2 0 18;Laboureetal.，2 0 2 1）；对外致力于开展国际监管合作，有效保障跨境消费者权益（姚前和陈华，2 0 18）。三是央行数字货币影响社会福利以及普惠金融的经济学解释。央行数字货币能否提高社会整体福利水平，不同学者给出不同的答案
11、（赵恒等,2 0 2 3）；具体研究结论受到数字货币设计、操作及实施，商业银行的中介功能及效率，不同类型货币的流动性，居民家庭交易性和预防性货币需求（刘超和李国成，2 0 2 2）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在此背景下，提升法定数字货币的普惠性，可从三方面人手：其一是制定专门的支付结算规则，扩大数字支付覆盖面（焦瑾璞等，2 0 15；张阳，2 0 19）；其二是动态平衡央行数字货币的匿名性和安全性，解决流通中的技术鸿沟和信息不对称（BelkeandBeretta,2020；景欣，2 0 2 1）；其三是通过央行数字货币的计息设计优化居民的消费福利水平（谢星和封思贤，2 0 19；王博和赵真真，2 0 2
12、 2）。四是央行数字货币对国际经济金融体系的格局重塑。尽管央行数字货币的跨境应用受到货币主权、外汇管制等众多因素制约（姚前和陈华，2 0 18），然而一个强势经济体发行数字货币将降低另一经济体的货币政策自主性（Massimoetal.，2 0 2 2），打破传统跨境交易和外汇交易不可分割的格局（沈伟和靳思远，2 0 2 2），致使另一经济体的法定货币被动纳人竞争性外汇市场（卜学民和马其家，2 0 2 2）。在现实环境中，未来美联储发行数字货币将会对全球货币体系格局产生深远影响（Chorzempa，2 0 2 1；宋爽和刘东民，2 0 2 1；包宏，2 0 2 2），中国可提前从三个方面着手准备
13、：其一是借助TikTok等科技平台从流量人口构造数字人民跨境交易体系（杨东和郑清洋,2 0 2 1；汪天倩和朱小梅，2 0 2 2）；其二是多方合作推动全球分布式跨境支付网络建设（Kirkby，2 0 18；刘东民和宋爽，2 0 2 0）；其三是以粤港澳大湾区数字人民币跨境服务平台建设为突破口（李志鹏等，2 0 2 1）。综上所述，可知在未来试点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时，应关注以下三个领域：在生态体系建设层面，基于维护本国金融稳定的视角，积极发挥央行在跨境支付中的主导作用，有效引导商业银行提供数字人民币跨境交易服务，并切实维护实体商户以及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在交易方式层面，基于提升社会福利以及普惠金
14、融的视角，探索以小额跨境交易为主体的支付结算方式，不断丰富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的应用场景覆盖面。在试点区域层面，鉴于央行数字货币有助于重塑国际经济金融体系格局，可通过先易后难的实施路径，以粤港澳大湾区作为突破口，主动谋划中国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平台的建设。三、政策引导及推广实践在文献梳理的基础上，以粤港澳大湾区作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的“试验田”，具有战127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前瞻性研究略上的必要性、合理性及可行性。一方面，湾区经济是科技创新与金融服务深度融合发展的经济形态。纵观全球，湾区城市群之间民生金融服务以数字技术为驱动，鼓励虚拟银行、移动支付等金融新业态在数字货币跨境交易结算方面加
15、快探索、试点互认。另一方面，自改革开放以来，得益于独特的区位优势以及人缘优势，粤港澳大湾区一直是中国金融对外开放的前沿阵地，这为数字人民币的跨境支付结算打造了优越的金融生态环境。在进行博奔建模分析之前，有必要准确把握数字人民币的政策导向以及在粤港澳大湾区的实践情况，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研究假设。（一）数字人民币的政策导向在国家层面，2 0 2 1年7 月中国人民银行发布中国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进展白皮书，将数字人民币定性为是一种面向社会公众发行的零售型央行数字货币，其推出将立足国内支付系统的现代化，充分满足公众日常支付需要，进一步提高零售支付系统效能，降低全社会零售支付成本。由此表明，数字人民币的应用
16、范围面向社会公众，其交易场所为零售市场，普通消费者均可使用。在运营体系设计上，数字人民币采用“双层运营”模式，即由中央银行向指定运营机构发行法定数字货币，指定运营机构负责兑换和流通交易。同时，结合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关于金融支持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意见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综合改革试点实施方案（2 0 2 0-2 0 2 5 年）等一系列文件的指示，探索数字人民币赋能大湾区跨境支付合作，不仅为粤港澳三地居民提供高效便利的跨境金融服务，而且也有助于为未来更多场景和更大规模的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提前做好准备。表1中央层面的政策导向概览时间文件名称发布单位相关内容2019年2 月粤港澳大
17、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中共中央国务院共同推动大湾区电子支付系统互联互通。关于支持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支持在深圳开展数字货币研究与移动支付2019年8 月中共中央国务院主义先行示范区的意见等创新应用。中国人民银行便利港澳居民在内地使用移动电子支付工关于金融支持粤港澳大湾区中国银保监会2020年5 月具进行人民币支付，推动移动支付工具在粤建设的意见中国证监会港澳大湾区互通使用。国家外管局深圳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中共中央办公厅、支持开展数字人民币内部封闭试点测试，推2020年10 月示范区综合改革试点实施方案国务院办公厅动数字人民币的研发应用和国际合作。（2 0 2 0-2 0 2 5 年）2021年
18、7 月中国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进展白皮书中国人民银行积极响应国际社会倡议，探索改善跨境支付。秉持“无损、合规、互通原则，研究央行数字2022年10 月月扎实开展数字人民币研发试点工作中国人民银行货币在跨境领域的适用性。资料来源：笔者根据相关文件整理在地方层面，为积极落实中央在数字人民币领域的政策要求，有效满足大湾区日益增长的跨境支付需求。近年来，粤港澳三地政府积极推进金融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多措并举支持数字人民币发展，先后发布关于贯彻落实金融支持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意见的实施方案广东省建设国家数字经济创新发展试验区工作方案中国（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发展“十四五”规划广东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
19、划和2 0 3 5 年远景目标纲要深圳市金融科技专项发展规划（2 0 2 3-2 0 2 5 年）等一系列政策文件，有力提升大湾区跨境支付便利度128.2023年第4期金融经涛学研究（二）粤港澳大湾区的推广实践目前，粤港澳大湾区已经具备多层次和全方面的跨境金融合作格局，为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奠定了坚实的实践基础，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在跨境人民币结算方面，大湾区一马当先。2 0 0 9 年7 月，中国跨境人民币结算试点工作正式启航，上海、广州、深圳、珠海和东莞5 个城市成为首批试点地区。2 0 0 9 年9 月，广东成功办理全国第一笔跨境人民币结算出口退税业务，标志着试点工作顺利展
20、开。自此，广东（含深圳）的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迅速发展，不断取得新突破，一直领跑全国。截至2021年，大湾区内跨境人民币结算规模达3.8 万亿元，人民币成为大湾区内第一大跨境结算币种。二是在离岸人民币业务方面，香港领先优势突出。香港是全球最大的离岸人民币清算中心，其离岸人民币结算额占全球总规模的七成以上。香港是全球最大的离岸人民币资金池，近年来香港离岸人民币存款余额呈稳步上升状态，年均增长率8.5 6%。香港是全球最大的离岸人民币债券市场，债券发行人包括国家财政部、内地省市政府以及世界各地的金融机构和企业。香港是全球最大的离岸人民币外汇及衍生品交易中心，处理41%的离岸人民币外汇交易，相比排名第
21、二的伦敦（2 2%）及第三的新加坡（16%）优势显著。三是在数字人民币业务试点方面，大湾区先行先试。珠三角都市群积极申报数字人民币业务试点。其中，2 0 2 0 年8 月，深圳获准为首批数字人民币试点地区；2 0 2 2 年4月，广州获准为第三批数字人民币试点地区；2 0 2 2 年12 月，广东省全域纳人数字人民币试点。与香港的合作进展方面，香港金融管理局与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正式启动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的技术测试，探索数字人民币系统与香港本地“转数快”快速支付系统的互联互通。与澳门的合作进展方面，目前粤澳跨境金融合作（珠海）示范区也意图在跨境场景试点使用数字人民币，便利澳门居民跨境享受
22、小额便民移动支付服务。综上可知，探索构建大湾区版的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不仅符合中央以及粤港澳三地的政策导向，并且已经具备相应的技术储备以及必要的金融基础设施开展跨境推广。四、研究设计基于上文政策梳理，在国家金融顶层设计框架下，数字人民币定位于MO，目前主要用于满足国内零售支付需求，并有望应用于大湾区跨境支付，由此构建本文的博奔模型(一）博奔主体基于“双层运营”架构，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过程将涉及四类博奔主体，分别为中国人民银行、指定商业银行、大湾区内跨境商户以及跨境消费者。上述各方采取何种策略对数字人民币在跨境支付体系中发挥的作用产生重要影响，具体如下：1.博奔方之中国人民银行（CB）：作为
23、数字人民币的发行方，中国人民银行在一一跨境支付体系中起主导作用，其目标为人民币跨境支付的社会福利最大化。为实现上述目标，中国人民银行的备选策略分为两类：一类是加快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另一类数据来源于中国人民银行。数据来源于国际清算银行报告。129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前瞻性研究是稳步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本文将其分别称为加快构建策略和稳步构建策略。2.博奔方之二一指定运营机构（即指定商业银行，DOO）：作为数字人民币运营架构的第二层，特指中国人民银行审慎选择在资本和技术等方面具备一定条件的商业银行，其目标是实现自身商业利益最大化。该类机构负责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的市场推广
24、、业务处理以及运营维护，并从跨境商户和跨境消费者处赚取手续费，从中央银行获得相应的补偿收益。综合权衡投入成本与预期收益，该类机构可选择策略分为两类，分别为积极参与构建策略和被动参与构建策略。3.博奔方之三一跨境商户（CM）：涵盖跨境电商、线下商户等提供跨境消费服务的商家，其目标是实现自身收益最大化，看重跨境支付系统的使用成本、使用便捷性和安全性。跨境商户具有两种可选策略，分别为接受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策略或者不接受策略。4.博奔方之四一一距跨境消费者（CC）：包括跨境电商消费者、前往港澳的线下消费者以及从港澳来内地的消费者。该类消费群体的跨境支付目标除安全便捷以外，还希望获取消费券、消费积分等多
25、种形式的综合收益。跨境消费者可以选择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跨境支付或者不使用两种策略。(二)基本假设1有限理性。各博奔方均为有限理性，即存在决策失误的概率，博奔方的自利性考虑可能导致其远离最优收益方案。2群体结构相对稳定。在演化过程中，随时可能出现新的商业银行、跨境商户及消费者，但是新进人者不影响整体博奔格局。3收益导向。每个博奔主体以自身收益最大化为目标，并在演化博奔中根据收益情况进行动态学习并改变调整，最终达到稳定策略。博奔模型的参数符号以及代表的内容，概述如表2 所示。表2模型参数与描述符号内容描述CB双层运营架构的第一层一中国人民银行一DOO双层运营架构的第二层一指定运营机构（即指定商业银
26、行）CM大湾区内跨境商户CC大湾区内跨境消费者X中央银行选择加快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概率，0 x1Y指定商业银行选择积极参与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概率，0 y1Z跨境商户选择接受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的概率，0 z1W跨境消费者选择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跨境支付的概率，0 w1C中央银行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成本C2指定商业银行参与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成本C3跨境商户接受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的成本C4跨境消费者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跨境支付的成本B指定商业银行从中央银行获得的补偿收益B2跨境商户接受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所节省的手续费B3跨境消费者从商业银行推广活动中获得消费券等收益
27、130.2023年第4期金融经涛学研究续表2中央银行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综合收益权重，0 1指定商业银行在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过程中收取手续费的费率，0 1跨境商户接受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时实现的销售利润率P央行采取加快构建策略时，指定商业银行推出消费券拉动的新增跨境消费规模P2央行采取稳步构建策略时，指定商业银行推出消费券拉动的新增跨境消费规模M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出现之前，跨境商户的支付规模M2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出现之前，跨境消费者的支付规模（三）支付矩阵根据各博奔方选择不同策略及其对应的收益和成本构建支付矩阵见表3。表3支付矩阵央行博奔方及其加快构建(x)稳步构建(1-x)选择
28、策略商业银行商业银行积极参与（y）被动参与(1-y)积极参与（y）被动参与(1-y)Ult=C+:Ui2=-C(P,+M,+M2);Ui3=(P2+M,+M2);Ui4=(M,+M2);+(M,+M2);使Ui=-C2+B,+C3Ui2=B;+C,+C4Uis=-C2+C;+C4Ui4=C;,+C4用+C4+(P,+(P2+M,+M2);+(M,+M2);+(M,+M,);(w)M,+M2);Ui3=-C+B2+P2;Ui4=-C3+B2;接消Uil=-C+B2+Pi;Ui2=-C,+B2;Uf3=-C4+B3.Ui4=-C4.受费Uf2=-C4.Ufi=-C4+B3.(2)者UZI=-C,+
29、Mi;U22=-Ci+M;U23=M,;U24=M,;不使U2i=-C2+B,+C3U&=B+C,+Mi;U&;=-C2+C,+M;U24=C,+:M,;+M;用U2=Cs+B2;U23=-C,+B2;U34=-C,+B2;(1w)U3i=C,+B2;U2=0.U;=0.U34=0.U2i=0.U3i=C,+M2;U32=-CI+M2;U/3=M2;U34=M2;使U3i=-C2+B,+C4U=B,+C4+M2;U3s=-C2+C4+M2;U34=C4+M2;用+M2;不接受二U2=0;U;=0;U34=0;(w)U3i=0;消费者U2=-C4.U,=-C4+B3.U34=-C4.U3I=C4
30、+B3.UAI=-C;U42=-Ci;U43=0;U4=0;不-2)Ui=C2+B,;U2=Bi;U33=-C2;U34=0;用Ui=0;Ui2=0;U;=0;U4=0;(1-w)Ut=0.U42=0.U4;=0.U44=0.注：上述支付矩阵中U的上标1,2 3，4分别代表中国人民银行、指定商业银行、大湾区内跨境商户以及跨境消费者；下标代表支付函数所在的行和列，即具体四方博奔策略五、博奔模型构建及推论一）中央银行（CB）策略选择的稳定性分析中央银行是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主导方。设定当中央银行选择加快构建1314)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前瞻性研究策略时，获得的期望收益为UCB；选择
31、稳步构建策略时，获得的期望收益为UCBx，平均期望收益为UCB，由此对应中央银行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为：dx=x (UcB_ UcB)（1据表3 支付矩阵中对应的支付函数，代人式（1)可得：FcB=x(1-x)yzw(P,-P,)-C,(2)复制动态方程的一阶导数为：FcB=(1-2x)yzw(P,-P)-C,(3)根据微分方程稳定性定理，在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时，若中央银行策略选择处于稳定状态则必须满足条件：FcB=0且FcBzo时，中央银行的稳定策略为加快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并给予指定商业银行更多优惠政策；当zw。时，中央银行的稳定策略为加快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并给
32、予指定商业银行更多优惠政策；当w O,因此H（z)是关于z的单调递增函数。当zZo时,可以满足FcBlx=1=0且FcBIx=10,则=1有稳定性；当zZo时,FcBl=0=0且FcB1x=00,则=0 具有稳定性；当z=Zo时,FcB=0且FcB=0,此时无法确定中央银行的稳定策略。同理可证明跨境消费者策略选择对中央银行稳定策略的影响。推论：命题1表明在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时，若商户和消费者倾向于选择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跨境交易；那么，中央银行会加速支付类金融基础设施建设以及系统推广，丰富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的应用场景，并鼓励处于第二层的商业银行积极提供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服务。(二)指定商
33、业银行(DOO)策略选择的稳定性分析假设当指定商业银行选择积极参与构建时，获得的期望收益为UDO；选择被动参与构建时，获得的期望收益为U；平均期望收益为uDO，由此对应指定商业银行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为：dyFoo=y (U,oo _ Upoo)根据表3 支付矩阵中对应的支付函数，代入式（4）可得：Fpoo=y(1-y)xzw(P,-P,)+zwP,-C,(5)复制动态方程的一阶导数为：132+RP日因证明.企FCM18）2023年第4期金融经清学研究Fpoo=(1-2)2VW (P,-P2+zWP2-C2(6)根据微分方程稳定性定理，在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时，若指定商业银行策略选择处
34、于稳定状态则必须满足条件：Fpoo=0且Fpoox。时，指定商业银行选择积极参与构建策略；当x0,因此C(x)是关于的单调递增函数。当xxo时，可以满足Fpooly=1=0且Fpooly=10,则y=1具有稳定性；当xx。时,Fool=0=0且Fpoo ly-o0,则y=0具有稳定性；当x=x。时，Fpoo=0且Fpoo=0,此时无法确定指定商业银行的稳定策略。推论：命题2 表明指定商业银行的稳定策略与中央银行的策略选择密切相关。当中央银行加快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时，指定商业银行更偏向于通过提供消费券等金融产品创新方式积极参与；如果中央银行放松对指定商业银行的引导力度以及鼓励措施，指定商
35、业银行则会减少相应的推广活动。（三）跨境商户（CM）策略选择的稳定性分析跨境商户是跨境零售交易中的供给方。设定当跨境商户选择接受数字人民币进行交易时，获得的期望收益为UCM；选择不接受时，获得的期望收益为UCMz，平均期望收益为cM,由此对应跨境商户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为：FcM=dz=z (UCM-CM)根据表3 支付矩阵中对应的支付函数，代人式（7）可得：Fcm=z(1-z)yw.(P-P)+yw.P2-C,+B,)复制动态方程的一阶导数为：-P,)+yWP,-C,+B,2z).xy.w.(P-P2)+y.w.-根据微分方程稳定性定理，在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时，若跨境商户策略选择处
36、于稳定状态则必须满足条件：FcM=0且FcMx。时，跨境商户的稳定策略为接受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当x xo时，可以满足Fcmlz=1=0且Fcmz=10,则z=1具有稳定性；当xxo时,Fcmlz=0=0且FcMIz=00,则z=0具有稳定性；当x=x。时,FcM=0且FcM=0，此时无法确定跨境商户的稳定策略。推论：命题3 表明在跨境支付过程中，中央银行的策略选择直接影响跨境商户对数字人民币交易的接受程度。数字人民币有国家信用背书，容易获得跨境商户的信任；随着中央银行的加快构建，跨境商户最终会选择接受数字人民币作为跨境支付中的交易工具。133.12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前瞻性研究9）跨
37、境消费者（CC）策略选择的稳定性分析消费者是跨境零售交易中的需求方。设定当消费者选择使用数字人民币作为跨境支付方式时，获得的期望收益为UCC；消费者选择不使用数字人民币作为跨境支付方式时，获得的期望收益为UCw；平均期望收益为U，由此对应消费者群体策略选择的复制动态方程为：dwFcc=W (UcC_ UC)(10)Fdt根据表3 支付矩阵中对应的支付函数，代人式（10）可得：Fcc=w(1-w)(yB,-C4)(11)复制动态方程的一阶导数为：Fcc=(1-2w)(yB,-C4)根据微分方程稳定性定理，在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时，若消费者策略选择处于稳定状态则必须满足条件：Fcc=0且Fc
38、cy。时，消费者的稳定策略为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跨境交易；当y 0,因此J(y）是关于y的单调递增函数。当yyo时，可以满足Fcclw=1=0且Fcc|w=10,则w=1具有稳定性；当yy。时,Fcclw=0=0且Fcc|w=o0,则w=0具有稳定性；当y=y。时,Fcc=0且Fcc=0,此时无法确定跨境消费者的稳定策略。推论：命题4表明，在跨境支付过程中，消费者是否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支付与指定商业银行的策略选择关联性强。当指定商业银行选择积极参与构建时，意味着将在更广泛的应用场景推出更多的优惠措施，如跨境旅游红包、跨境消费红包等，从而提升消费者的整体福利水平。在此情况下，消费者将偏好于使用数字
39、人民币进行跨境支付。（五）策略组合的稳定性分析在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过程中，中央银行（CB）、指定商业银行（DOO）、跨境商户（CM）和跨境消费者（CC）为各自目标而开展动态演化博奔。本文借鉴孙淑慧和苏强（2 0 2 0）处理四方演化博奔的方法，建立雅可比矩阵对16 种纯策略均衡点进行稳定性分析，当雅可比矩阵特征值均小于0 时为演化稳定策略，矩阵列示如式（13）。aFFCBaFcBaFCBaFcBxayzaFFDoOaF DooaF pooaFDooxayzJ=(13)aFcM aFcMaFCMaFcMxayzaFccaFccaFCCaFFcCxayz134.2023年第4期金融经涛学研
40、本文将中央银行（CB）、指定商业银行（DOO）、跨境商户（CM）和跨境消费者（CC）的复制动态方程分别代入式（13）并求解，结果如表4所示。表4四方演化博奔纯策略均衡点的稳定性分析均衡点特征值正负符号稳定性0,0,0,0-Cj,-C2,-C3+B2,-C4-,-,N,-满足条件时为ESS0,0,0,1-Ci,-C2,-C3+B2,C4-,-,N,+不稳定点0,0,1,0-C1,-C2,C3-B2,-C4-,-,N,-满足条件时为ESS0,0,1,1-C,P2-C2,C3-B2,C4-,N,N,+不稳定点0,1,0,0-C1,C2,-C,+B2,B3-C4-,+,N,N不稳定点0,1,0,1-C
41、1,C2,-C3+P2+B2,C4-B3-,+,N,N不稳定点0,1,1,0-C1,C2,C3-B2,B,-C4-,+,N,N不稳定点 (Pf-P2)-C,C2-P2,0,1,1,1N,N,N,N满足条件时为ESSC3-B2-P2,C4-B31,0,0,0C1,-C2,-C3+B2,-C4+,-,N,-不稳定点1,0,0,1Ci,-C2,-C3+B2,C4+,-,N,+不稳定点1,0,1,0C1,-C2,C3 B2,-C4+,-,N,-不稳定点1,0,1,1Ci,P2-C2,C3-B2,C4+,N,N,+不稳定点1,1,0,0C,C2,-C3+B2,B,-C4+,+,N,N不稳定点C,C2,(
42、P,-P2)-C3+P2+B2,1,1,0,1+,+,N,N不稳定点C4-B31,1,1,0C1,C2,C3-B2,B3-C4+,+,N,N不稳定点C-(P,-P2),C2-Pi,1,1,1,1N,N,N,N满足条件时为ESSC3-P,-B2,C4-B3注：N代表正负符号不确定ESS表示演化稳定策略，稳定性须满足的条件分别如下：条件-C3+B20；条件C3-B20;条件(P-P2)-C,0,C2-P20,C-B2-P20,C4-B,0;条件C-(P,-P2)0,C2-P 0,C,-P,-B2 0,C4-B,P2；并设（Pl,P,）=（5 2 8,3 8 4;2 6 4,19 2;5 2.8,3
43、 8.4），博奔演化过程如图3 所示。由图3 可知，根据发放消费券导致的跨境消费规模边际递减程度，中央银行会相机改137.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的前瞻性研究变其博奔策略。具体而言，如果中央银行选择加快构建策略不能有效刺激跨境消费，则转为稳步构建策略；基于成本与收益的综合考虑，指定商业银行会放弃积极参与构建策略；对于跨境商户而言，将放缓接受数字人民币支付方式的转化速度；对于消费者来说，当指定商业银行减少消费券发放，虽然原有的数字人民币使用客群将继续留用，但是尚未使用过的客群将不会转换支付方式情境4：中央银行的构建成本变动对各博奔方的影响中央银行构建数字人民币支付体系的成本是影响各博奔方策略选
44、择的重要因素之一，本文假定成本C，=1，5，10，博奔演化过程如图4所示。由图4可知，构建成本存在一个阈值。当超过闵值时，中央银行会放缓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从采用加快构建策略转为稳步构建策略。在此情况下，指定商业银行受到央行影响会降低参与活跃度，但是已经形成的跨境支付市场份额仍将为指定商业银行带来收益；跨境商户和跨境消CI=11.00.8一中央银行（CB）0.6指定运营机构（DOO）0.4跨境商户（M）0.2-跨境消费者（CC）0.0012345678 910111213141516 1718 1920CI=51.00.8一中央银行（CB）0.6指定运营机构（DOO）坚0.4-跨境商户
45、（CM）0.2-跨境消费者（CC）0.001234567 8 9101112 1314151617181920C1=101.00.8一中央银行（CB）30.6指定运营机构（DOO）0.4“跨境商户（CM）0.2-跨境消费者（CC）0.012345678910111213141516 171819 20图4中央银行的构建成本变动对各方策略演化的影响费者则会受到指定商业银行的影响而犹豫是否继续采用数字人民币进行跨境支付，并且之前尚未采用的跨境商户和跨境消费者转化速度放缓情境5：指定商业银行的参与构建成本变动对各博奔方的影响指定商业银行作为提供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服务的重要推手，其参与构建成本同样是影
46、响各博奔方策略选择的重要因素之一，本文假定参与构建成本C=14.8,10,20，博奔演化过程如图5 所示。由图5 可见，鉴于指定商业银行的参与构建成本不断提升，其策略选择将从积极参与逐渐转为被动参与。若零售市场存在指定商业银行提供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服务，对于跨境商C2=4.81.00.8中央银行（CB）0.6指定运营机构（DOO）0.4路境商户（CM）0.2-跨境消费者（CC）0.0012345678910 11121314151617181920C2=101.00.8一中央银行（CB）0.6二指定运营机构（DOO）0.4跨境商户（CM）0.2跨境消费者（CC）0.00123456789101
47、112 1314151617 181920C2-201.00.8中央银行（CB）0.6指定运营机构（DOO）0.4跨境商户（CM）0.2跨境消费者（CC）0.001234567891011121314151617181920图5指定商业银行的参与构建成本变动对各方策略演化的影响户而言，会为节省支付成本而选择接受该项服务；并且选择接受后无论指定商业银行采取何种策略，跨境商户均会继续接受。但是对于跨境消费者来说，策略选择则不尽相同；即原有用户继续使用，而从未使用过的消费者群体则不会变更支付方式。情境6：跨境商户节省的交易手续费对各博奔方的影响鉴于数字人民币交易具备成本低以及效率高的突出优势，为考察
48、跨境商户接受数字人民币支付后节省的手续费对演化博奔的影响，本文假设手续费B2=10,5,0，博奔演化过1382023年第4期究金融经学研程如图6 所示。由图6 可见，手续费节省对跨境商户产生的作用有限，仅影响跨境商户从传统跨境支付方式转变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方式的速度，但并不影响最终稳定状态。跨境商户是否接受数字人民币支付服务出于如下考虑：一方面是为降低交易成本；另一方面则是当跨境消费者需要跨境商户提供该项服务时，出于满足客户需求的目的。应注意的是，数字人民币具有法币性质，当跨境消费者使用其进行支付时，商户不得拒收。情境7：跨境消费者的综合收益变动对各博奔方的影响跨境消费者的策略选择依赖于是否
49、能够从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中获得利益，其综合收益主要表现为指定商业银行派发的消费券以及推广活动礼物，假设综合收益B，=（1,3,4.5，博奔演化过程如图7 所示。由图7 可见，当加快构建数字人民币跨境支付体系时，各类消费券及礼物供给充足，此时消费者获得的收益增加，将导致其加速选择使用数字人民币进行跨境支付；对应的，跨境商户会被动加快对数字人民币支付方式的接受，而指定商业银行由于用户群体迅速增加则会继续采取积极参与策略。情境8：跨境消费者的获取并使用数字人民币成本变动对各博奔方的影响为研究数字人民币境外获取成本以及使用便利性对消费者的策略选择B2=101.00.8中央银行（CB）0.6指定运营
50、机构（DOO）0.4跨境商户（CM）0.2跨境消费者（CC）0.00123 4567 89101112 1314151617181920B2=51.00.8中央银行（CB）0.6指定运营机构（DOO）0.4跨境商户（CM）0.2跨境消费者（CC）0.0012345678 91011121314 1516 17 181920B2=01.00.8中央银行（CB）30.6指定运营机构（DOO）0.4跨境商户（CM）0.2跨境消费者（CC）0.00123456789101112 1314 151617181920图6跨境商户节省的手续费对各方策略演化的影响B3=31.00.8一中央银行（CB）0.6指
